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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分叉口(187)

甚至那个时候,她都忘记了该重回记忆时自己下过的决心,是这一生再也不见傅琅熙,可是她半下午的时候去广场画画,B市这么小,这么多年,她们从来都没有真正相遇过。

她不敢冒然出现在她面前,怕一不小心,傅琅熙回头会问她,“你好,小姐,你认错人。”

这个城市,每一天都这么多人,擦肩而过,而她和她,却从来未曾相遇过,直到后来Z市的那场地震,阮昕研一听到消息之后,就马上报名加入了志愿军行列,她没有想到在医院的病房内,竟然那样突兀地见到一直挂念的人,只不过是那一瞬的擦肩,琅熙毫无发觉,她却像经历了几生几世般呆愣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个突入其来的病人,照顾那个病人的护工,那个时候已经是傅琅熙和她相遇了,只是当事人并不知情罢了。她并不知晓傅琅熙差点丧生在那一场灾难也是去找寻那枚戒指,当然这一段往事她没有写到笔记本上,而傅琅熙更无从知晓在Z市那场灾难里曾经有一个她日夜思念的人在相遇的那个时候如何惊慌失措,当一切都被时间带过之后,所有的都变了。

阮昕研只是简单地诉说了这么多年自己的生活,偶尔做做义工,画画,设计,炒股,傅琅熙从来都未曾忘记,水瓶座的阮昕研从来都是这样的多才多艺,而关于这些年,她隐藏在人群中,看着傅琅熙的欢喜生活,见她和顾如锦情深浓厚,幸福甜蜜,她不敢付诸笔端,她爱傅琅熙,可是现在,甚至将来,她都爱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心情巨不好,二更~~~那些霸王的死孩子~~~~

第一百四十七章

她静静地写过很多张纸,傅琅熙一直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后来她把笔扣上,才发现七年的时间,原来也就那些宣纸就可以道尽。

阳光愈演愈烈,只是交过秋的天气就连暴躁里都透着一股子别扭的温柔,阮昕研收拾起笔和本,望着傅琅熙笑了笑,“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傅琅熙点了点头,拿出手机一看,已经是下午两点一刻了,一瞥手机,竟是23个未接电话,不知什么时候,竟关上了静音,她没有立马给顾如锦回电话,却待要下山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傻眼了,上来的时候倒是打个车就来了,而现在呢?要是寻常人倒是无所谓,只是阮昕研,要她顺顺利利地下山,两人走下去,估计就该夕阳西下了。

傅琅熙给郝芷萱打了一个电话,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两人却坐在山顶上不着一字,阮昕研是没办法的沉默,而傅琅熙呢?没有人知道她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要在一年前,她会搂着阮昕研的臂膀,再也不让她离开,而今,不过是一年的光景,她的生命里却已经嵌入了另一个人,她从裤兜里摸索着,却忘记她很少抽烟,甚至在她的影响下,顾如锦现在都已经几乎与烟绝缘了,却在这个时候,莫名的,想用什么转移注意力,又或者烟雾缭绕可以反映她的思绪,阮昕研从身后递过一只烟给她。

没多久,郝芷萱将车开到半山腰的时候,电话也打了过来,“你在哪儿呢?”

傅琅熙指明了位置,当看到她姐与一个陌生人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分享着浪漫情怀的时候,不禁有些惊讶,那个人有些熟悉,可再一看的时候,又确定地知晓并未相识,在傅琅熙面前,郝芷萱从未造次,特别是见到她姐那一脸的神色冷清和有些微红的眼圈,就知事态不妙,虽然她满腹心肠地狐疑着,这究竟是怎样一个状况,傅琅熙那样一个谨小甚微将自己的情绪恨不得隐藏在马里亚纳海沟那样深沉的人,怎么可能如此唐突地在一个人面前流泪,而此时反光镜里的那个陌生女人,显然也没有轻松多少。难不成这么快,就出现感情危机?她姐劈腿?不至于啊,且不说时间太快,前几天还是浓情妾意的肉麻情书,现在就横生出来第三者,按她对傅琅熙的了解,也不至于啊。

将阮昕研送到目的地的时候,她竟然一刻都未曾停留,关上车门,连联系方式都未曾留下,就只剩下了一抹孤独的背影,而傅琅熙竟也没有做任何的挽留,只是呆呆地望着她,直到郝芷萱唤她,才将她的思绪收回来,

她需要一个人静静,而郝芷萱见她那样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又不愿离开,反正那个慈禧太后也不待见她,关于权利争斗,郝芷萱秉承了她妈的基因,从来都是有多远躲多远,如果不是这样的脾性,光是郝芷萱母女就可以将傅家的内乱上升到四壁生烟的地步。

扶着傅琅熙进了卧室,郝芷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她已经拨了顾如锦的号码,却还是在最后一刻按了退出键,万一她姐仅仅是玩玩而已呢?可是她为什么会哭呢?郝芷萱坐在沙发上想着这个事关重大的问题,正在这个时候,手机却突兀地响起,来电显示是顾如锦,她不由地手抖了下,转念一想,才惊觉,就算是劈腿,当事人也不是她啊,于是才落落大方地接起电话,对方完全是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你有没有见到你姐啊?我给她打了好多电话,她都没有给我回复,打到傅氏,她并未去公司啊,喂?你现在在哪儿呢?你知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喂?是芷萱吗?你怎么不说话?”

“大小姐,你先喝口水,喘喘气,行吗?你语速像机关枪似的,我们DJ练发音也没你速度快,你可真是个全才,你喝了水了吗?”

“嗯,你有琅熙的消息吗?”

“她在屋里”

“那她怎么不接电话呢?”

“好像身体有些不舒服吧,你别担心,我在这看着她呢,不会出什么事的,等她醒了,我让她给你回电话啊。”

“好吧,我今天很忙,有些忙不过来,你帮我照看她一下。”

那个时候的傅琅熙又怎会睡的着了?她一直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就连吊灯上缠着几根线都被她数得清清楚楚,她没有喊郝芷萱,她不想在自己如此慌乱的时候惊动任何人,她从抽屉里翻出她的药,已经很久都没有偏头痛了。

她把头贴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的一切,她依然觉得不真实,风将临窗台上的饰品盒吹落,她本能地去弯下腰去捡,精致的小盒子被吹到角落处,她跪在地上,将头探进去,终于触到,拿出来,打开一看,盒子竟是空的,难怪风一吹,就落了,而她的眼神却瞥见角落里封存很久的一个铁皮盒,她盯着那个盒子看了很久,而后从最里面掏出来,顾如锦从来都不过问她这些小东西,两人就算住在一起,也会给予彼此充分的个人空间,她将盒子抱在怀里,索性坐在地上,却没有勇气打开,关于回忆,总是沉重的,

在这样的时候,她突然没有勇气将她打开,她曾经那样炽烈地深爱过阮昕研,曾经在她最美好的年华里,她和她在一起,带给她快乐,教会她那么多东西,而今她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双脸依然素白,那些尘封的已经被碎成渣子的回忆却又一根线一根线地被拾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