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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分叉口(175)

“我不要上医院。”之珊仰起脸,抑制住内心的酸涩。

“好了,不上,我们回家。”顾如锦抱着她坐在后座上,反正有叶衍在,去不去医院都无关紧要了,她也很讨厌医院的那种氛围和那股深入骨髓的刺鼻消毒水味。

“大姐,她高烧,不去医院怎么退烧啊?”叶衍将车缓缓地开了出去。

“你是医生,还有,我俩不知谁大,别乱喊。”

“我的药箱还能随身携带啊?”叶衍有些心疼她的小狐狸,“小狐狸,上医院吧?要不你该烧傻了。”

“呵呵,你不是经常说傻人有傻福吗?我宁愿自己傻一点,那样至少更容易快乐。”之珊喃喃地说着,车内的空调暖和和的,她神情有些恍惚,双手紧紧抓住顾如锦的衣角。

“你的药箱在哪儿?”顾如锦挪了挪姿势,将陆之珊的头放在腿上。

“医院有一套,家里有一套。”

“上你家。”

叶衍将车开了大半个B市,从南郊开回了市里,打开门的时候,发现玄关处有两双鞋,她还来不及反应,岑子筱的脸凑到了她的眼前,想来还是来开门的。

“之珊怎么了?”她望着陆之珊一脸的通红。

“估计一直淋雨,高烧,你还楞着干嘛,拿你的药箱啊。”顾如锦拿手捅了捅有些发愣的叶衍,岑子筱立马闪回厨房,给陆之珊熬姜汤去了,叶衍的眼神一直跟随着她,多么自然,多么大方,一点都不拘谨的样子,她想回头看看门牌号的,可是屋内的摆设都这么熟悉,这明明就是她,叶衍的家。

她一边打开药箱,体温计,青霉素,而后让顾如锦按住“风池”“太阳穴”“百会”等穴位,陆之珊被放在沙发上,她忙活着,脑子里却一直飞快地找寻着岑子筱怎么会出现在她家这一事实。

没多久,岑子筱端上熬好的姜汤,一口一口地喂着陆之珊喝下去。

“可以请问一下,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的吗?还是私闯民宅?”叶衍找寻着陆之珊的血管,轻薄的皮肤下脉络清晰可见。

岑子筱微笑着摊了摊手,坐回沙发上,随手拿着刚洗过的苹果咬了一口,清脆可口。

叶衍有些急,一不小心,把点滴的速度调快了点,之珊明显的不舒服,皱着眉头。

“喂,之珊不舒服,你在看什么呢?出了医疗事故,我找你拼命。”顾如锦呵斥道。

“对不起,对不起。”好不容易弄好了,她才起身来到岑子筱面前,而后从她手里取过她买的苹果,四下张望了,每个房间每个房间地找,刚来到浴室门口,门哗啦一下被拉开,齐安然裹着浴袍站在她面前。

“你怎么回来了?今晚不是你值班吗?你又逃掉了?”

“你怎么过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还带外人来我家?”

“真小气,你表弟叶汐要办PARTY,带着一群人去我家,你知道我不喜欢那样吵闹的环境,所以今晚暂把房子让给了他,我没住的,只好上你这儿来了。”

“那她呢?”叶衍指着把这儿当成自己家的岑子筱怒目而视。

“别这么小气嘛?子筱把自己的房子卖掉了,最近都和我住在一起,就一晚啊”齐安然轻轻拍了拍叶衍的脸颊,来到客厅,见到陆之珊正打着点滴,不由地也有些忧心。

最近都住在一起?叶衍的心在滴血,而且是哗啦啦的那种。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输点血,以补偿她逐渐失去的心脏。

来到客厅,陆之珊明显有些体力不支,沉沉地睡了过去,顾如锦在一旁担忧地看着。

“别担心了,明早应该就会好,你,是不是,应该回去了?”叶衍下着逐客令,她这儿都成了收容所了。

“我得在这儿照顾她。”顾如锦坚持到。

叶衍懒得搭理这一群人,眼不见心不烦,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带着一股子委屈劲进了浴室,蓬蓬头开到最大,齐安然刚洗过澡,空气里还弥漫着她的气息,可惜这个人,始终都不属于她罢了。

好不容易收拾妥当,刚出卧室,就看到岑子筱捧着齐安然的的脸,似在给她捣弄着什么,仕可杀不可辱,“齐安然,你给我进来。”

卧室里硝烟弥漫,叶衍带着刀子般的眼神把齐安然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

“怎么了?”

“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朋友,同事,回归于好的知己,叶医生,对这个回答满意吗?”

“不满意,我分明闻到了浓烈的□的味道。“她是不是对你有什么企图?还是你终于忘记了你心目中那遥不可及的女神?转投了另一个温柔乡?”

“叶衍,你好八卦,子筱的企图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萌生了,你现在才知晓吗?”

“可是在这之间的很多年,你俩都行同陌路,不是从此萧郎成路人了吗?”叶衍步步紧逼,直将齐安然逼倒在了床上。

叶衍趁势倾着身子,俯视着她。

“叮咚”,有敲门声,叶衍还没起身开门,门已经被打开了,是顾如锦,“额,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扰二位的,那个,叶医生,我没有洗漱用的东西,你能帮我找一下吗?”

“浴室里第二阁玄关那儿,全是新的,要用多少有多少,迅速消失。”叶衍咒骂到。

“嗯,好,你继续,谢谢。”

“关门!”

叶衍贴上了齐安然的身子,将脸贴在她的胸前,那是熟悉的香味,可以令她沉醉,令她迷乱,甚至,可以万劫不复。

“我透不过气了。”

因为洗浴过的关系,齐安然没有穿内衣,叶衍只觉得紧贴着那份柔软,却因为她一句话,而轻轻放开了她,顺势翻过身,躺在她的身侧。

“安然”她第一次那样叫她,很多时候,都是连名带姓的喊,兴致高了,可以唤一声表姐,可却从来没有叫过她安然,据说这个名字是她的妈妈给取的,到底有什么寓意她已经忘了,只记得小时候,自己胡闹,叫她然然,安安,她的母亲听到,总是对她一顿臭骂,说她没大没小,乱喊表姐名字。

“嗯?”齐安然找了一个合适的姿势,搂住叶衍。

“你还爱傅琅熙吗?”她低声问到,齐安然搂住她,她倒是一动不动地,连手脚都没姿势放,都是女人,也是表姐妹,平时在一起睡的时间也多,安然睡觉不老实,睡着睡着就搂在了一起,甚至双腿双脚地交叉在一起,有时她睡的不好,乱踢东西,把叶衍当成被褥,一二三下地踢下了床,还好那时是冬天,地板上铺着有地毯。

“叶衍,我累了,这么多年守着琅熙,我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守下去,可我发现,其实有人比我对琅熙更好,而且她还很受用,我再爱她,又有何意呢?”

今晚没有月光,下那么大雨,哪来的月亮,大雨一直下着,敲打在窗上,倒显得室内特别的宁静,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和齐安然的喃喃自语。

她按下墙头灯,压抑着心里对她那一丝一缕却怎么也没有办法说出的思念,身旁有花露水的气息,淡薄清凉,入夏了,蚊虫开始多起来,可是B型血的齐安然却成了众矢之的,只要有她在的地方,蚊虫都只会照顾她,于是这么早,她已经涂上了花露水。齐安然眯缝着眼,倒是叶衍,她一直睡的很晚,因为手术的关系,她的生活从来都不规律,墙角还有暗黄的灯,稀薄的光亮,只能照出彼此的倒影,不知那灯能否照到安然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