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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分叉口(134)

傅琅熙的声音穿透稀薄的空气,唤醒了还有些怅然若失的顾如锦,客厅的光线有些昏暗,因为傅琅熙情急之下,只开了一盏灯,顾如锦摔在地板上,身上搭了一件蓝色的毛毯被垫在了屁股上,“琅熙”顾如锦触不及防地将傅琅熙抱在怀里,窗外已是月上柳梢头。

“这个点,你怎么就睡着了,起来吧,地上凉。”琅熙拿过一只手臂要扶她。

顾如锦却勾着她的脖子,嘟着嘴,“我腿摔痛了,揉揉吧。”

傅琅熙盯了她三秒,不为所动,起身,准备闪人。

“琅熙......”顾如锦的声音有些暗哑,傅琅熙停住脚步,回过头去,见顾如锦伸出双手,她倾下身将她拉起来,“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最后只会剩下我一个人吗?”顾如锦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第一百零四章

翻看厚厚的桃色事件薄,顾如锦很少在别的女人面前表现的如此柔弱,有时只是因为欲望,或者是玩乐,仅此而已,所以这突然起来的示弱,没有经验,以往也没有任何的参考价值,她瞪着无辜的双眼乞求在傅琅熙眼里看到关爱,看到心疼,她希望女王可以马上跳起来拥住她,拍着她的后背说“宝贝,别怕,你还有我”或者端茶倒水,像伺候皇太后一样的伺候她,因为她真的被那梦吓到,她很害怕。

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顾如锦越来越多地自我设计了一堆的温馨场面。

“喂,喝水”傅琅熙的声音打断了顾如锦的天马行空,透明的玻璃杯凑在眼前,顾如锦会心地笑了笑,原来有些事情真的可以梦想成真,她回过神来,唇抵杯沿却没继续,而后恬不知耻地说了句“喂,我就喝”顾如锦半哄半骗,获得了女王的同意,女王只是抿了一小口,而后缓缓地流入她的嘴里,于是好端端的一杯凉白开被两人当做了调情工具。

“你在害怕什么?”傅琅熙拿过纸巾给她擦嘴。

“哪有”这是清醒之后的失口否认,却连自己都没有欺骗过去。

“没有吗?那刚才那个超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是谁?以为全世界都会把她抛弃的人又是谁呢?”

“没有没有”没有经过严谨思考的应对显得越来越蹩脚。

“顾如锦,承认就好了,干嘛死不认账啊。”琅熙笑眯了眼的表情里明显写着幸灾乐祸。

“没有没有没有”着急容易上火,她一再地否认,心虚之意昭然若揭。

“傅琅熙,你知道人类未解八大谜团有哪些?”

“洗耳恭听”

“第一,为什么顾如锦我的命这么苦?万千爱才能换回你的一颗真心,第二,为什么顾如锦我的命这么苦?千哄万骗才能换得你的吻,第三,金字塔是什么东西,第四,恐龙灭绝是陨石造成的吗?第五,我该姓什么?第六,为什么我一在她们面前,我就紧张,第七,为什么你不穿性感的蕾丝睡衣,第八,百慕大把那些飞机都藏哪儿去了?”

“顾如锦,你知道吗?人的大脑统分左脑和右脑,当一个人处在紧张害怕的时候,常常左脑里装的是水,右脑里装的是面粉,不动还好,你这一思考,就全成了浆糊。”琅熙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起身往浴室走去,最后还补了一句:“还是别让它思考好了了。”

顾如锦愣了一秒,而后吸着拖鞋破门而入,“傅琅熙,你的脑子里才全是浆糊呢?”

“你今天有去看你妈妈吗?我是说你生母,她还好吗?”

“嗯,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顾如锦从后揽住她的腰,下颚轻轻放在她的肩头,闷声闷气地说:“我有些不敢面对她。”闷闷的声音里带着一些无助,“你知道吗?今天有个席阿姨,就是那个乔晓语的妈妈,她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可是,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我看到她脸上有些失望的表情,可她还是让席阿姨别逼我。我有些乱,琅熙。”

傅琅熙任由她把脸贴在自己的肩膀上,虽然顾如锦非常不厚道地将全部的重量都搁在了她身上,甚至让她打一圈白奶也费劲,可是念在她如此可怜的份上,还是任由她为所欲为。

关心则乱的神经过敏,着实让傅琅熙体会了那一番的现实意义,自她知道楚茵姿生病住院那一刻开始,她的神经末梢就开始张扬,她问傅琅熙她该穿什么衣服,该买些什么东西去,该怎么称呼?

直到这一晚回来,她依然没有从那样惊慌失措的氛围里走出来,现在的她和顾家那个聪慧过人的二小姐明显有着很深的分界线。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逃避,相处的时间长了,很多东西就会回来的。”傅琅熙拍了拍她的脸,终于把她那铁头从她肩膀挪开了,一瞬间,如释重负,永远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理智与感性像左右手博弈般不可相容。

时间在有些沉闷的气氛中挪移了几天,这期间顾如锦又去了一次医院,只是人去楼空,拉住叶衍询问,才知楚茵姿已出院,为了礼节关系,她顺道看望了下傅琅熙的母亲,虽然她对这个订婚风波的始作俑者没有太多的好感,但总归是更年期发病而已,没有什么恶意的。

看了一上午文件的傅琅熙端坐在办公桌前,浑身酸痛,站起身来,看着百叶窗外的会客室,齐安然正和乔晓语在说着什么,有人睁着眼睛发呆,齐安然摸了摸她的头。

“你给她说行政那边的人事调动呢?”傅琅熙拉过门,靠在墙边。

“嗯,先给她说一下,让她心里有个底,然后再开会通知。要吃饭了吗?今天去餐厅吃?还是我给你买回来?”

“去餐厅吧。”

傅氏的餐厅在转角处的一楼,所有的员工都在一个区,傅氏是这样一个集团,员工在这里很有归属感,虽然偶尔傅总脸色变幻如夏日里风卷残云的暴雨天,又或者齐秘书近日来似乎有些内分泌不协调,但比起岑主管三天两头的花枝招展要来得轻易得多,所以总的来说,身为傅氏的员工还是蛮幸福的,年终那笔奖金就能让你心甘情愿地呆满一年。

齐安然上去为她点餐,她坐在那儿,撑着头,似是在思考什么问题,齐安然从远处看着头,终是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她?她那么聪明,那么美,就算什么都不做,站在那里也能发出明媚的光亮来,印象中的她总是这样,理性睿智的空隙总有些落寞与寂寥,她并不爱说话,琅熙的话一直都很少,甚至许多时候手臂抗拒地抱在胸前,还记得岑子筱刚进公司的时候总是碎碎念“傅总是一堵墙一堵墙一堵墙”,无数人在这堵墙面前碰一鼻子灰败北而归。

“你说,我到底有什么不好?美貌与智慧并重,贤淑与温柔并施,有学历有气质有品位有形象,怎么就比不上顾如锦呢?”齐安然站在一米远的地方低着嗓子自顾自说下去。

命运之神在叹息,有些人不属于你,可也愿痴守着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天,明知道没有未来没有承诺甚至没有任何的要求和回报,可还是愿意这样的守着她,这样的人,大街上一拉一大把,更何况是中毒至深的齐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