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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分叉口(11)

“我路过楼下,看你这灯还亮着,上来看看。”齐安然说完,转身出门,神色有些不悦的喊来二秘吴秘书:“怎么傅总的办公室空调都不开?”

吴秘书战战兢兢,还很少见到齐秘书发火的样子,可她不是暂时休息吗?怎么又来公司了?“傅总下午回来就不允许人进她办公室了,我6点敲过一次门叫傅总吃晚饭,结果傅总说她不想吃就一直没出门,8点我又敲过一次,被傅总骂了一顿。”

齐安然挥了挥手,她知道傅琅熙的脾气,这也怪不了吴秘书,又回到傅琅熙办公室,柔声道:“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好不好?”

“不想吃。”

齐安然起身往外走去,买了傅琅熙爱吃的清粥,来到办公室,热和和的直冒气,“你爱吃的清粥,多少吃点吧。这都好晚了。你是真想身子垮了就休息了,这么大个摊子你叫谁来接啊?”

“交给你接好了。”

“你饶了我吧,我都已经被说成是上了你的床才坐上的一秘的位置,再把你们傅氏夺了去,我成武则天了我。”

傅琅熙烦闷的心情被齐安然不咸不淡的话语逗笑了,接过齐安然手中的粥开始吃了起来,唇到嘴边,齐安然还没来得及喊住她,傅琅熙就被一口刚熬好的粥烫住了,齐安然迅速的抽过纸巾递在傅琅熙面前,傅琅熙紧闭着双唇硬是把那一口高温的粥给吞了下去,嘴唇都被烫麻木了,齐安然见她眼中都泛出泪花了,白皙的面颊有些泛红,怕她烫伤,急急忙忙端起傅琅熙的下巴就要看,傅琅熙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

“烫伤了没有啊?”齐安然一阵心疼,见她累极的疲倦容颜,齐安然突然上前去把傅琅熙抱住,“你怎么这么傻呢?烫了你都不会吐啊?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得这么辛苦?”

傅琅熙舌头被烫着了,眼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趁齐安然抱着她,仰了仰头,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水,水……”许久傅琅熙才喊了出来。

齐安然才恍然,忙给她倒水,见她喝水的样子,齐安然才想起自己刚失控抱傅琅熙的神态,薄薄的耳垂突然就那样红了。

傅琅熙喝完水,终于缓和了点,双唇轻启,以便冷空气进去给她冷却一下,似是觉得上唇还有些遗留的水迹,舌头上卷,轻轻舔了舔上唇,齐安然就被这无心的动作给呆立在那里了。

傅琅熙这才吃吃的笑了起来:“安然,你走神了。”

齐安然忙收回了眼神,似是被傅琅熙看通了心事,齐安然的脸更红了,干净清秀的容颜下更显光泽,齐安然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她迟早会死在傅琅熙手里的。

“没,没什么,没什么事,我走了,我只是上来看看。”

傅琅熙轻轻点了点头,又埋头到一堆文件里了,粥又被她放到了一边。

齐安然的心都快纠结死了,这一放,她又不记得吃,等冷了她又该嫌弃了,齐安然认命的放下包,拿起粥,吹了吹,“琅熙,先把这喝了吧,现在不烫了,呆会你又不吃。” 齐安然举起一勺放在她唇边,想是傅琅熙一定不乐意她一直这样举着,多少能吃点,果然傅琅熙中计,实在不好意思让齐安然喂她,傅琅熙只好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从齐安然手里接过来:“安然,你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谁?”

“王妈啊,不过王妈都有好多年没有喂过我吃东西了。”

齐安然一时被说的没了言语,她这总经理怎么就那么不开窍呢?谁说只有长辈才可以喂,情人之间就不可以喂了吗?

想到情人这个词,齐安然的思绪又回到了6年前的那次相遇, 那样刻骨铭心的经历,傅琅熙怎么就不记得呢?那时的齐安然还在美国读大学,在暑假的时候,一个人坐火车上了路,没有目的地的那种,她只是想游历而已,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窗前,望着身后逐渐清晰的事物,又到一个站了,身边的人陆陆续续的下了车,又有一些人上来,齐安然还记得那天,小镇上的阳光混合着窗外草长莺飞的青草味扑面而来,对面刚上车的女子长发轻柔的散落下来,5月的阳光就那样洒在她的脸上,温暖安静,抬起头来,一泓清目就那样晃了齐安然的眼,齐安然忙不自在的打了声招呼,对面那个女子也点头示意,那个时候的傅琅熙没有现在这样的冷冽和孤傲,对陌生人都是那样的亲和,许是这么多年的商场经历早已不能容许这个28岁的女子那样单纯的对人对物了。

“安然?安然??”傅琅熙轻轻的唤了唤。

“啊?对不起。”齐安然忙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好多时候她望着眼前的傅琅熙都有些恍然,现在这样一个强势,坚强,把什么事都放在心里的女人真的是自己一见钟情,找了那么长时间的那个人吗?

“你上来就是为了发呆来的?”

“抱歉,今天有点状态外。”齐安然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早点回去吧,放你假好好休息呢,你又跑回公司来?”傅琅熙嗔怪道。

“知道,我看你喝了粥就走,你成天赶我,是想让谁来接一秘的位置呢?”

傅琅熙笑着没再答理她的话,低头喝粥。

“傅琅熙,你就真的不记得了吗?”齐安然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最近两天是因为空闲了下来,所以愈发的胡思乱想起来了吗?齐安然甩了甩头,就那样安静的看着傅琅熙,直到她喝完才起身。

待齐安然离开,傅琅熙又继续埋首在一堆要签署的文件中,国华的地皮丢了,她得从其他的业务里提起来,自从顾如锦回来之后,好多地方已经显出了顾氏出没的影子,傅琅熙一手转着笔,一边失神的望着窗外如梦如幻的夜色。夜里12点,终是息了灯,拖着疲累的身子开着车游荡在这个城市的街头,傅琅熙一直很节制,很少开快车,今日却有些心烦意乱,说不清道不明的黯然情绪在心里莫名的滋长。她已经能感觉到齐安然对自己的感情,在刚才齐安然失控的抱住她的时候,那不是普通的拥抱,齐安然站在那里双手从她侧肩搂着她,力道有些重,像是要把她嵌进去,她听到齐安然对她说:“琅熙,你为什么那么傻?把自己憋得那么苦”安然,到底谁更傻,谁更苦呢?傅琅熙的头开始疼起来,那对齐安然的内疚一瞬即逝,随后是如猛兽般的疼痛开始袭击她的大脑,不是已经有很久都没那么痛了吗?傅琅熙使劲的腾出一只手来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可连她自己都知道,这是相当的无济于事,于是只好将头使命的偏向玻璃窗,希望玻璃窗的温度能稍微降低一些她的疼痛。

夜班三更,这个城市宽阔的马路才还原成原本应该有的样子,然后被偏头痛纠缠的傅琅熙还是噩运般的追了尾,更噩运的是从车上气匆匆走下来的人是那天酒吧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的顾家二小姐顾如锦,太冤家路窄了,傅琅熙用自己仅仅还有一丝没被啃噬的脑细胞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