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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如锦”

“你,是怎么回事?”叶衍望着她额头上被撞破的皮煞有其事的问到,与小狐狸长着同一张皮囊的人,还真算给这无聊的生活找了点乐趣。

“追尾了”顾如锦皱了皱眉,瞪了小护士一眼,很疼的,知不知道,长的那么温柔,下手也不知道轻一点。

“你和小狐狸她们见了面了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懒得再去搭理齐安然的事,叶医生不无八卦的问到。

“小狐狸是谁?”

“就是,嗯,陆之珊。”

“叶医生,你怎么在这儿?主任到处找你。”有护士进来查房,看到叶衍忙激动地过来喊道。

“shit!”叶衍骂了句脏话,两手踹在白大挂里,悻然地走了。

车上,两母女相对无言,相比来之前,此时的气氛更加地压抑和沉闷,“小珊,是她吗?”

陆之珊轻轻点了点头,“应该是的,气质和身材都像,而且脸只不过被她有意遮掩了。”

然后陆母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任凭陆之珊是如何的轻唤都没再吱声。

回到家,楚茵姿饭也没吃,洗了澡之后就回了卧室,陆之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累得不想再挪动一步,身心俱疲,乔晓语还没回来,之珊看了看时间,16:34,她还没有下班。

已经厌倦了的人声称要回到家再和吵架,她现在没有精力,让她睡一会儿,陆之珊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七十七章

身子有些凉,之珊习惯性地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却发现自己在沙发上睡着了,拢了拢身子,双手拍了拍肩,侧过身,蜷缩着腿,将脸埋在了沙发里,又继续睡了过去,她实在有些累,头昏昏的。

晚上七点,乔晓语下班回来,打开灯,看到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陆之珊,心下有气,却还是闷闷地说了声:“我回来了。”之珊没有搭理她,晓语耐着性子蹲在沙发边,“之珊,我回来了。”

陆之珊转过身,眼睛都没有睁开,推了推乔晓语,又把脸埋了过去。

“你到底怎么了?之珊,你能说说你到底生什么气吗?你吃饭了没有?怎么不在床上去睡?”

还是没有回应。

“喂?”乔晓语觉得自己的耐心在一次一次地被突破极限。

“干嘛?”陆之珊干涩的声音里全是满满的不耐烦,是被扰了清梦的烦躁疑惑是烦了那个叫醒她的人?

“陆之珊!!!”

却不料之珊没有显现出应该有的气急败坏,只是软软地斜躺在沙发上,眼神依然模糊,双手依然抱着自己的肩膀,“别喊那么大声,我妈在睡觉呢?”之珊的声音干哑无力,双脸有些微红,乔晓语才惊觉不正常,伸手一摸,额头烫的厉害,“你发烧了。”

“怎么会?”陆之珊不自然地撇过头去,她除了头有一点晕外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是觉得累,累到只想睡觉,累到没有力气再去追问乔晓语中午那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你额头这么烫,还怎么会?起来吧,我们去医院。”

“不要,你让我睡会儿。”

“乖,去了医院再睡。”乔晓语的声音软了下来,她回来这么一阵居然没发现之珊病了。

“不去。”她渐渐地醒了过来,看清了眼前的人,赌气般地说了句,本来就不喜去医院,在这当口,更不想乔晓语管她。

“再不去烧成傻子了怎么办?”

“你正好可以另外找一个,不是有现成的吗?”陆之珊四平八稳地说着,呼吸却有些不顺畅。

“你说什么呢?”乔晓语边说边把她拖起来,玄关处拿着鞋给她套上。

之珊不想,她一口气憋在那儿,根本就顺不过去,她连理都不想理,无奈身子却是真的没了力气,只能任由乔晓语给她把鞋换上,似是鼓捣的声音惊动了在卧室的楚茵姿,打开门,拢了拢头发,随口问到:“晓语回来了?”

“嗯,阿姨我们......”

“别告诉我妈我病了”陆之珊急忙拉过乔晓语低声说到。

“怎么了?你们?”楚茵姿凑近了问到。

“哦,没事,我和之珊有点事,我们出去一趟。”

“小珊,你怎么了?”楚茵姿从乔晓语手里接过,一摸她的额头,烫的吓人,“送医院。”

乔晓语简单收拾了些东西将陆之珊扶起来,之珊身子软的可怕,她和楚茵姿两个人架着她才勉强上了出租车。

楚茵姿上了前座,乔晓语扶着陆之珊在后座上坐着,之珊依然迷迷糊糊的,几人都没说话,只听到夏利古板的车厢内陌生的音乐电台里流动着八十年代的粤语歌,司机师傅该是怀旧的人吧,才会把调频转到经典音乐上,楚茵姿侧过身,有些焦虑地望着之珊,眉心里有担心,却只是拧着眉头转过了身,顺口说了句:“师傅,麻烦你开快一点。”

乔晓语将她慢慢地放在她的退上,此时的之珊那么安静,她柔软纤长的指腹轻轻地划过她的脸颊,她紧闭的双眼下有淡淡的阴影,乔晓语心疼地摩挲了下,她怎么可以和她闹呢?明知道她最近心烦,不开心,她原以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够好了,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比她更爱陆之珊了,可是她那干燥失色的嘴唇,她中午的时候甚至流露出了厌倦的表情,她是在厌倦什么呢?

进了医院,楚茵姿忙着给医生说情况,夜色越来越暗,犹如她此时的心情,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心情了,从丈夫去世之后她就开始变得少言寡语起来,之珊依然在病床上昏睡着,乔晓语去办住院手续,楚茵姿摸了摸她的脸颊,依然烫的厉害,似乎她的病要比两人所要预想到的严重的多,楚茵姿望着她的脸,那样的眉宇间不安的神情,她还记得两个女儿刚出生的时候,脸全揉成了一团,皱巴巴的,她们的父亲开心地将脸在女儿脸上蹭,那时他还年轻,有青涩的胡须扎得女儿哇哇大哭,他手足无措,无辜地望着还没满月的孩子,楚茵姿已经不记得当时被她们的笨爸爸弄哭的孩子到底是之珊还是之怡。之怡?想来这个名字除了她还会有谁觉得熟悉呢?

小护士进来给之珊挂点滴,细瘦的手背上扎进去,之珊眉头皱了皱,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而楚茵姿心里却没来由的抽搐起来,这么多年她生病她这个当母亲的又何曾在她身边过,她相信乔家会把她的女儿照顾的很好,只是她从之珊紧紧握住她的手一点也不愿松开,她握住之珊的手,掂了掂,是二十六年的重量,真重,而另一个孩子呢?她望着之珊那张因发烧而涨红的脸,虽然是双胞胎,可之珊的眼睛以上的地方更像她,之怡却更像她父亲,额头稍微高一些,只是这么多年,连背影都未曾相见,更何况是容易未变呢?

乔晓语办完手续回来,看到楚茵姿发红的脸,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紧紧地靠在楚茵姿身上,拍了怕她的手臂:“应该没大碍的,退了烧就好了,楚姨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