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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嫁(GL)(175)

宣瑾越想越怕,拍着石桌站起来,“容盈月还敢回来,倒是够胆量,哀家这便去会不会她,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问吟霜,“丹儿可安置妥了?”

吟霜答道:“都按娘娘说的办了,一路上没泄露半点风声。”

宣瑾点头,“就让他在那好生呆着吧。”跟着叹道,“哀家宁愿当初凛儿被放逐,如今可以做个逍遥自在的安乐王。”

两人说了半日话,回宣宁宫时,宣崇武突然从角落里窜出来。

宣瑾奇道:“二哥为何躲起来?”

宣崇武道:“我已等了你好一会儿,景王正在里面,我不方便进去,能否借一步说话?”

宣瑾看到宣崇武正好也有一要紧事叮嘱,便又寻了一处僻静之所入座,让吟霜在外把风。

宣崇武劈头就问:“景王是不是要造反?”

宣瑾不紧不慢道:“二哥何出此言?”

宣崇武道:“今日她在大殿上提拔亲信,大肆揽权,野心昭然,回去后我又问了爹,爹虽然没有明说,却也默认了,景王当初不是信誓旦旦一心辅佐凛儿的吗?现在是何意思?”

宣瑾也不跟他转弯抹角,直言道:“哀家也不确定,兴许她有此意。”

宣崇武立即跳起来:“她想谋朝篡位,我第一个不答应!先不说她已经大权在握,还有什么不满足,更何况她还是个女……”

宣瑾就知他要这么说,及时伸手掩住他的口,郑重道:“二哥,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宣崇武被她掩住口不能言,只能点头。

宣瑾道:“我要你到死都要保住夏炽陌是女人这个秘密。”

宣崇武拿开她的手,问:“为什么?把这个秘密抖露出去,她就没有资格跟凛儿争皇位了。”

宣瑾自然知道,但是她更知道这个秘密关乎夏炽陌的生死,而且还关乎到整个大楚国的命运,夏炽陌一旦被揭穿女儿身,威信便会顿失,而她手上的势力不但不会转到夏瑜凛的手上,还会分散得令朝廷形势一片混乱,这时候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北川王,打着勤王的口号,实则另有所图,在不久的将来,群雄割据,让大楚陷入危殆。

宣崇武想不到那么远,虽觉得宣瑾说得有几分道理,还是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道:“难不成看着她夺了凛儿的皇位?”

宣瑾苦涩的笑了笑,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除非夏炽陌心甘情愿辅佐夏瑜凛,等到夏瑜凛亲政之后,再将手中大权稳步过渡于他,否则要么置江山不顾,一拍两散,要么就夏瑜凛主动退位让贤。

宣瑾正色对宣崇武道:“二哥,你一定切记我的话,决不能泄露半句。”

宣崇武已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他有时做事虽浑,不过对于他这个妹妹一向言听计从,否则也不会先来询问她,连父亲都没告知,既然宣瑾如此吩咐,他自然照办,只是不免发点牢骚:“她一个女人非要做皇帝干什么,难不成也想拥有后宫佳丽三千?”

宣瑾心口着实堵了一下。

☆、第一百四十章

宣瑾知道夏炽陌此刻在宣宁宫,站在殿门前犹豫再三到底没进去,去了容盈月寝宫的方向。

长月宫里一片清冷,容盈月身侧除了容盈心只有三四个宫女垂首立着,还都是太后的人,伺候是假,监视才真,整日形影不离的跟着容盈月,姐妹俩想说句悄悄话都不能。

容盈月蹭的起身,一边走一边道:“咱们再去看看那贱人回来没有。”

容盈心连忙拦住她,“姐姐莫急,太后若是回来,定会传唤,姐姐无论如何要沉住气。”

容盈月道:“丹儿在她手上,你叫我如何沉住气?”

容盈心压低声音道:“不能忍也要忍,至少先确保二皇子平安。”

容盈月颓然的跌坐回去,她听说丹儿病重的消息,已然后悔不已,回宫后更不见丹儿踪影,便知定是宣瑾使得诈,如今丹儿在宣瑾手上生死未卜,她这个做娘亲的如何能不急,怪在怪高珩口口声声答应她,一定保全丹儿,结果掌握禁军的兵权,竟比不过宣瑾一句话,让宣瑾在他眼皮底下劫走丹儿,现在夏炽陌也回来了,大好形势被扭转,前景一片晦暗。

正坐立不安,听传:太后娘娘到——

容盈月抬头就见宣瑾进来,什么也没想,几乎是扑到宣瑾跟前,大声问道:“丹儿呢?你把丹儿藏到哪里去了?”

宣瑾见她鬓发凌乱,神情错乱,莫说太妃的仪表,关心则乱之下,此等行经简直跟疯婆子无异,昔日风光半点不在,想当初容盈月因宠得势时,是何等趾高气扬,更屡次对她母子二人暗下毒手,想除之后快,后宫便是如此,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如不是夏炽陌辅佐凛儿即位,容盈月今日的下场便是她的。

衣袖被容盈月拽着,宣瑾嫌烦的甩了一下,容盈心见势连忙拉过容盈月,一同跪在宣瑾跟前,口呼:“娘娘千岁。”

宣瑾入座后,缓缓道:“姐姐称病出宫休养,没想到这一去就是大半年,若不是丹儿出事,哀家恐怕还见不到姐姐。”

容盈月一心惦记儿子,哪里还顾得上跟宣瑾阳奉阴违,只惊慌的问:“丹儿他怎么了?”

宫女递上茶盏,宣瑾用杯盖拨着茶叶,不紧不慢道:“丹儿他没事,只不过被哀家送到一个鸟语花香的好地方静养去了。”

容盈月听说儿子还活着,总算是小松一口气,丹儿才不过八岁孩童,想那宣瑾也不忍心下毒手,只是看宣瑾的样子,想见丹儿一面相必也不容易,心定了,也意识到自己的身份,理了理衣衫和鬓发,向宣瑾行了个隆重大礼,道:“臣妾方才失礼了,望娘娘见谅。”

宣瑾微微点头,算是免了她的无礼之罪,还给容盈月赐了座,待她坐稳妥了,突然面色一冷道:“姐姐何故囚禁韶华公主和哀家的侄女琉璃?”

容盈月知她会兴师问罪,从容道:“是那些下人们有眼无珠,不识公主与琉璃姑娘抓错了人,所以才有此误会,臣妾知道后,当即吩咐放人。”

宣瑾道:“哀家怎么听说是因为公主机警,两人才得以逃脱?”

容盈月依然面不改色道:“臣妾若是有心为难她们,怎么会让她们活着出去到娘娘这里告臣妾一状?”

宣瑾冷哼,她倒会狡辩,又道:“哀家还听说一件事,不知是真是假。”

容盈月心里一惊,宣瑾知道她躲在碧泉山庄后,必定让人打探,只怕她为高珩生子一事瞒不过她,索性先招认了,跪在宣瑾跟前,声泪俱下道:“臣妾犯了一个大错,还请娘娘重罚。”

宣瑾还以为她会百般遮掩,没想到她竟抢先承认了,倒想听听她怎么说,挑眉道:“哦?你倒是说说看。”

容盈月这才道:“事到如今,臣妾不敢再期满娘娘,臣妾之所以出宫不是身体抱恙,而是暗怀珠胎,孩子的父亲不是别人,正是高珩高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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