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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傅是花魁(2)

苏慈动了动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当她低下头从缝隙中看到自己的时候,她恨不得那雷能直接把她劈回去,她的手指都分不开,她那么俊秀的身材,那么辛苦保养下来的身材,现在怎么又倒回去了?竟然是个婴孩的身子,她哭都没地哭去,童年一点都不好玩,她不想重新再经历一次。

“有没有人啊?”苏慈喊到,脱口而出的,就是“咿呀咿呀嗯。”没人能听得懂,那是正月十五的夜晚,小镇上繁华至极,苏慈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可是却只能隐隐地听到喧闹声,却又似隔着很远,这周围都没有人吗?这身上到底是怎么裹着她?又臭又熏,苏慈绝望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闷死好了,可是她的小手还不够捂住自己的鼻子。

就在苏慈处于生不如死的绝望境地的时候,似乎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忽远忽近,苏慈大声喊到:“救命啊,救命。”喊出来的,却是“啊,嗯,嗯……”破碎的婴孩哭泣声,且都被裹布阻挡了,救命恩人,苏慈在心里祈祷,却说那脚步声的来源,那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姓木,叫素青,青衣门继承人,美人胚子,长大之后呢?大家自行想象吧。

那年初相识

苏慈和木素青的故事就是从那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开始说起的,那个时候的苏慈同学刚穿越过来,还未满月,连毛都还没长开,就遇上了数十年之后艳冠群芳,倾国倾城的绝代红颜,木素青。上天是多么的眷顾苏慈同学呢?数年载之后,自有一番定论。

却说那一天,庆历八年正月十五,小素青刚从花灯节上回来,那天她恳求了师傅清真子很久,师傅都未曾点头,可是对于六岁的小素青来说,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是多么具有迷幻色彩,可是师傅却说青衣门的弟子从来不会因为这些俗事而下山,于是小素青就在外面烟花遍地,鞭炮声四起的迷彩江湖里焦灼踌躇,后来实在是忍受不住,趁师傅熟睡之后偷偷地溜下了山。

外面的世界对于小素青来说总是充满了那么美的诱惑,她不知道自己的亲身父母是谁,也不知道师傅是怎么找到的自己,反正从记事之日起,她就和青衣门的清真子相依为命了,师姐们走了一年了,于是这一年里偌大的青衣门就只有她和师傅两个人住,那个凄清,那个荒凉,却哪知,竟在这个夜里,她遇上了对她这一生都影响至深的人,更可气的是,这个人,竟是不满月的婴孩。

那个时候,小素青还不知道自己今后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只是怯懦着下山,在集市上听着说书先生口沫横飞的说武林说江湖,说如今皇朝天下四分五裂,周边蛮夷作乱,天朝皇子争权夺利,说到当初威震武林的四大门派青衣门隐居山林,冰水宫隐没在天山,而火鳞堂则不知所踪,霓裳馆更是在江湖上消失了,素青听到青衣门的时候心里一侧,却到是那说书先生说起当日青衣门的掌门如何巧笑倩兮,齿若编贝地从火鳞堂堂主以及冰水宫宫主,霓裳馆馆主手里取回武林盟主的事情,说的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听了一会,素青觉得没劲,就知道瞎编,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听师傅提及过呢。

看了一会花灯,就觉得倦了,又有些担心师傅醒来之后找不到她,没多久,素青就决定回去,那是上山的唯一路口,青石板路的两旁的松柏在倒春寒的时候一点萧瑟的影子都没有,小素青一面走一面玩,却瞥见一旁的紫檀花竟然开了花,那一眼,是那样的欣喜,因这样的花一年就开一次,可是她的花期很怪,有时在初秋,有时在深秋,有时却又在寒意四起的深冬,所以每一年,素青早早地守着花期,却从来都是错过,今日竟是如此幸运,她欣喜地凝望着从花骨朵里枝桠出来的细花,想着回去一定要告诉师傅,因为每一次师傅在花开的时候都会特别开心,就在转身的那一霎那,她瞥见松柏树跟旁有一小摞东西,倒春寒的天气,她冻得哈气捂手,快入夜了,不知师傅会不会找,素青望了望地上的裹布,而后转身,往山上跑了几步,心下有些起疑,又折了回去,她凑到松柏树下一看,那裹布不知是什么东西,她用脚踢了踢,似乎有声音,她弯下身子,有湿漉漉的东西扫在她的鼻翼上,她用手一摸,竟是下雪了,裹布里有声音,她又踢了两脚,似乎声音越来越大,她好奇心大发,一层一层地将裹布打开,竟看到了鲜呼呼的细皮白肉,还有毛茸茸的耳发,还有冲破天啸的哭泣声,小素青吓呆了,那是一个鲜活的婴孩啊,在这历史性的一刻,雪花一片一片地往下掉,这一刻,竟是苏慈和木素青具有历史意义的第一次会晤,素青那个惊心动魄,而苏慈,听那哭声就该知道,人家还不够惨吗?就连穿越也穿不出个好来,就被扔到荒山野岭,还被木素青踢了三脚,也就在那天晚上,两个人的命运就被息息相关地纠缠在了一起,木素青在很多年之后都在想,如果当时没把苏慈抱回来,她会不会被山上的野狼叼走,可是叼走又有什么关系呢?总好过两人的命运拧在一起,越拧越紧,最后成了死结。

当然,作为青衣门的继承人,在今后的江湖里文才武略的绝代佳人木素青再怎么传奇,也是不能预知数十年后的事情的,对于当时,她不过是六岁的孩童罢了,她对苏慈的印象很奇怪,大冬天的为什么不回家,跑松柏树下躲着干嘛呢?那里也没有烟火,没有花灯,第一眼见到苏慈,她觉得她好丑,能不丑吗?才刚28天的小苏慈脸上的皮肤都还是拧在一起的,只有那眼睛特别大,没有黑黑的眉毛,深邃而狭长的眼睫毛更是毫无踪影,小苏慈只是怒视着木素青,虽然那眼神看不出是怒视,可是被人踢了三脚,总不会是心甘情愿的吧,素青戳了戳她,“喂,你怎么在这里呢?你的爸妈呢?”

苏慈没有回答,因为她已经明白不管她说什么,听在别人耳里,就是咿呀咿呀哦。

小苏慈被她戳的有些烦,于是哭得愈发的嘹亮。

“嘿,你哭什么啊?我又没有打你。”敢情刚才踢人的不是她似地,“你别哭了,天色晚了,师傅得找我了,我得回去了。”说完素青就跑了,因为天气冷,于是跑得格外的用力,已期望身子更暖和一些,那时候,素青的内功修为还不足以和她的剑术相提并论,不知道跑了多久,可是远远的,还是能听到那婴孩的哭泣声,什么都丑,声音倒是洪亮的紧,这是木素青在长达三年的生活对苏慈的唯一评价,没有悬念的,善良的小素青又折了回去,将小苏慈一下抱了起来,奇怪的是,一抱进怀里,苏慈就不哭了,真的是温柔乡的原因吗?当然不是,太冷了,素青身上总还是有些温度的。

历史的序幕就此拉开,两个女人的恩怨情仇,相濡以沫,耳鬓厮磨,这一生,苏慈都将和一个叫木素青的女人死磕,她不会记得当初的变态穿越情节,只念念不忘的是,那痛彻心扉的三脚,踢得她肋骨都疼,于是,那之后,每当苏慈想念木素青的时候,不是心疼,她没那么矫情,是肋骨疼,疼进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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