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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飞燕(59)+番外

薛知浅答应了,心里却沉重起来,她该如何劝?

到厨房让人做了碗清粥,这才端去书房,敲了几下门,听到里面的应声,薛知浅道:“知深,是我。”

半响门才开,薛知浅见到门后的人时,眼泪一下滚了出来。

薛知深还穿着昨日的大红喜袍,长发有些凌乱的披散着,一张好看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男儿有泪不轻弹,一双眼睛竟是红肿,薛知浅连忙撇开脸不去看他,端着粥碗到案桌旁,就见上面放着一副霍轻离的画像,心一纠,不知如何是好。

还没想好怎么劝,就见薛知深将画像卷了卷,又从书架上取出一堆纸张、卷轴,全部扔进瓷盆中,待到薛知浅反应过来时,薛知深已拔出一个火折子将那些字画点着。

薛知浅惊问:“你这是做什么?”

薛知深苦笑道:“如今我已是有妻室的人,如何还能想这些?”

薛知浅无言以对,若是薛知深喜欢的旁人,她还能劝一劝,男人三妻四妾稀疏平常,但是他喜欢的霍轻离,半句劝慰的话也说不出。

薛知深又道:“其实我也想清楚了,我混到如斯田地也怨不得别人,我与轻离从小就识得,还喜欢她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我做事太过畏手畏脚,顾虑太多,恐怕我早与轻离琴瑟和鸣,轻离不喜欢我,怕也是这个原因。”

薛知浅想说,她不喜欢你,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心有所属,不过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来,她实在没勇气告诉薛知深,她和霍轻离才是两情相悦的一对。

火苗灭了,这些年为霍轻离所作的字画,顷刻间化成一堆灰烬,薛知深静静的看着灰烬出神。

薛知浅则看着薛知深的侧脸出神,若是今日她与知深易地而处,她又会怎样?

良久,薛知深长吸一口气,理了理衣衫,建议:“出去走走吧。”

走出书房,薛知浅才想起,霍轻离此刻就在府上。

第四十二章

尴尬。

这是薛知浅在园子里碰到霍轻离的第一反应,偷偷端详旁边薛知深的神色,生怕他忍不住在霍轻离跟前落泪而丢人现眼,不想见到的却是,薛知深俊美的脸上阴晦一扫而空,还扬着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明媚的有如冬日阳光,温暖和煦。

简单的问候,薛知深表现得温文尔雅又风度翩翩,不知情的人,定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丝毫瓜葛,就算是霍轻离,怕也认为薛知深完全放下了,只有薛知浅才能明白他伪装得有多辛苦,甚至因为双胞胎天生的心有灵犀,而感受到那份丝丝入骨的痛。

回到房内,薛知浅情绪低落的厉害,想了想说:“知深在见你之前烧掉了所有关于你的字画。”

“所以呢?”霍轻离朝她眨了眨水灵的眼眸。

薛知浅扭着手指,挣扎着说:“他虽然烧了字画,但是心里还是有你。”

霍轻离轻叹一口气:“我知道在你心里,薛公子就像一道跨不过去的坎,你面对他时总是充满愧疚,事实上,你有什么错呢?就好比公主也喜欢你,难道就要我把你让给公主?”

薛知浅立即说:“当然不成。”

“那就是了,”霍轻离摸摸她的头,一脸宠溺,“我与你能不能携手到老都不可知,你却还在为别人劳心劳神,这不是瞎操心吗?”

薛知浅一想可不是这个道理,她与霍轻离前途未卜,胞弟和爹娘这关都不知该如何过,更何况霍轻离心中还有一个重过她的结,患得患失的感觉立即让薛知浅紧张起来,环着霍轻离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悠悠道:“不管以后的路有多难走,我都要与你在一起。”

“你要一直这么坚定才好,知浅。”霍轻离低头吻住她。

薛知浅初经人事,身体极为敏感,只浅浅的一个吻就引得她双颊绯红,燥热难耐。

霍轻离则有过之而无不及,才短短几个时辰,就无比想念她丝滑细腻的肌肤,三两下解开她的衣衫,吻落在她脖子上,手在她光滑的后背上眷恋的游移。

一阵敲门声,让已入戏的两人迅速清醒,包婉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薛知浅不满的皱了眉。

霍轻离吻了吻她的嘴角,轻笑:“放心,今晚我不走。”

薛知浅顿时羞容满面,心中却欢喜得很,整理好衣衫后去开门。

磨蹭这么久,肯定是在做坏事,包婉容心知肚明,却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走进来。

薛知浅口气很差的问:“奶妈有事?”

包婉容责怪的说:“是小姐让我在房里等着,说一会儿有事要问,我左等右等不见你来,这才过来探个究竟。”

薛知浅经她一说才想起来:“原本是想让你帮我出个主意,与轻离说话都忘了这事,不过今日不成了,得空再说吧。”她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包婉容如何猜不到她那点心思,说:“话可以不说,不过这饭还是要吃的,两位小姐是陪夫人一起用饭,还是让人送到房里来?”

美人当前,秀色可餐,哪里还需要吃饭,薛知浅在心里把奶妈狠狠责怪一番,真是煞风景!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当然送到这里来。”

若不是霍轻离在旁,包婉容一定脱口而出,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收敛点,有这么急么?

包婉容正准备走,就见海棠踏了进来,她过来自然是帮公主传话,道:“包大娘无需备饭了,公主请两位小姐过去用膳。”

薛知浅和霍轻离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无奈。

餐桌上,除了安宁,薛知深竟也在席,安宁请来霍轻离,要不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要不就是挑战薛知深极限,总之定没安什么好心。

薛知浅猜不透,只牵着霍轻离的手入席,看到桌上的菜色时,又不由得偷偷咋舌。

不过一个寻常晚膳,竟摆着鲍参翅肚,这公主生活果然奢华,要是每顿如此,怕是丞相府那点家底都不够她挥霍半年。

安宁见无人说话,先笑道:“这是家宴,无需拘谨,都随意些。”

薛知浅心中不以为然,既是家宴,何故不见爹和娘?不过还是举起了箸,夹了菜放在霍轻离碗中。

霍轻离似是无意的看了一眼安宁,对上她的目光,嘴角有了弧度。

安宁生出一丝不悦,她倒不是为薛知浅生气,而是被霍轻离脸上挑衅的笑给刺到了,不过并未发作,而是举起手中的琉璃酒杯,对着薛知深,笑着说:“驸马,我先敬你一杯,就当补偿昨日未喝的交杯酒。”

薛知深与薛知浅一样,都是不善掩饰之人,白日里见到霍轻离,装得风轻云淡已是极限,不想竟被公主安排与霍轻离同席,还当着心上人的面,补喝交杯酒,心中难堪可想而知,却又不好逆了安宁的意,怎么说他们现在都是夫妻,只好努力掩下情绪,举杯道:“公主,请。”

安宁放下酒杯,旁边的海棠立即过来斟满,这回安宁敬的是霍轻离,道:“我知轻离与驸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惜有情人却未能终成眷属,让人唏嘘不已,不过轻离天生富贵命,如今是昭告天下的太子妃,又让人艳羡非常,有得有失,老天倒也不失公平,你即将嫁给我皇弟,也就是我的家人,这杯酒就为我们成为一家人而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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