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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飞燕(44)+番外

公主恢复常色后,先谢了薛知浅的好意提醒,然后说:“我和沁儿的事,我母后都知的。”

薛知浅一怔,没想到这后宫竟如此开放,皇后娘娘更如此开明,知道都不阻止。

公主道:“你应知道,我母后共生了两个孩子,我和太子皇弟,而我又是长公主,母后对我的疼爱之心可想而知,在知道我跟沁儿的事之前,她几乎任我胡作非为,毕竟我不需像皇弟那样修身养性,日后好继承大统,只要不是太离谱,我母后都会睁一只闭一只眼,待我成人后,再帮我选个驸马即可,可惜我天生不喜男子,才拖到至今。”

薛知浅想了一下说:“你是公主,即便喜欢女子,也无不可,只是天下女子千千万,公主何故挑一个最不可能在一起的?”

安宁问:“知浅你可有喜欢的人?”

薛知浅脸一红,就要说有。

安宁却抢断了她:“哦,我差点忘了,你说对我一见钟情。”

薛知浅:“……”

安宁似乎并不需要薛知浅的答案,自顾自的说:“我对沁儿也是一见钟情,沁儿是浙江一个官宦之女,典型的江南美人,温柔婉约,还能歌善舞,初进宫时,她跟其他人一样,并不得宠,原因是,庭院太深,我父皇根本就不知她,而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见到她在院中起舞,立即被她深深迷住。”

薛知浅想到刚才苏贵妃的舞姿,公主被她迷住确实不足为奇。

安宁道:“从那以后,我便找尽各种理由去找沁儿,当然也要防着我母后,因为我母后知道我喜女子,如若让她知道,不可能让我接触她,就好像现在这样,今晚能看到沁儿还是托知浅你的福。”

薛知浅指着自己的鼻尖:“我?”

安宁脸上略有尴尬之色:“上次我母后问我,如何识得你,我说宫外偶遇,并且一见倾心。”

幸亏没有喝茶,要不然定一口喷出去,薛知浅只好干咳几声来掩饰尴尬,然后岔开话题:“苏姑娘又何故成了今日的苏贵妃?”

安宁叹了一口气,颇有悔恨之意:“也怪我心太软,我见沁儿整日郁郁寡欢,知是不受宠的原因,那时的我对她只有钦慕之意,并无占有之心,再怎么说她都是我父皇的女人,便在我父皇的生日宴上一番安排,果然我父皇立即被她的舞姿迷住,当晚就临幸了她,次日封了她作美人,让我后悔莫及。”

薛知浅想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躺在别人的身下,那该是怎样的痛楚?不由得看了一眼霍轻离,就见她低着头正跟皇后交谈着,想到来的路上,霍轻离对她说,想与她长相厮守,眼眶一热,竟起了雾气。

安宁见她盯着皇后一处不说话,便问:“知浅,你在看什么?”

薛知浅来不及收泪,竟滑下一滴,连忙伸手抹了。

安宁讶异道:“你怎么哭了?”

薛知浅当然不能说因为霍轻离,只答:“我是在同情公主的遭遇。”

安宁感动的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好姑娘。”

薛知浅:“……”甚是心虚。

安宁接着刚才的话:“沁儿封为美人后,我便想断了对她的念头,可惜这世上最难断的就是情丝,而且越想断,越断不了,反倒像陷入泥潭一样,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薛知浅虽不能明白其感受,也定知不好受,她只不过被霍轻离稍稍冷落,就受不了了,何况公主这样的处境,反握了她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安宁又说了一声多谢,缓了一下心绪后,继续说:“沁儿跟你一样是个善良的姑娘,她知我心里不好受,便绣一些手绢、锦囊送给我,还编了一些舞蹈,只跳给我一个人看,我知她是好意,她却不知,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抽不开身,几年光景,沁儿从美人升作贵妃,而我只能找些跟沁儿长得相像的人来解苦闷之心,赛牡丹只是其中之一。”

薛知浅想起一事,问:“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说与人约好私奔,那人可是苏贵妃?”

安宁点点头:“这么多年,我们都小心翼翼,就是因为那次私奔才被我母后发觉,幸亏沁儿未出来,否则定被我母后捉住,然后定罪打入冷宫。”

薛知浅又小心翼翼的问:“她心里有你吗?”

安宁不假思索:“当然有。”

薛知浅原本有些疑虑,听她这么肯定的回答,便立即打消了,也不知如何劝慰她,只说:“难道你准备一直这样等她吗?”

安宁不答,看着薛知浅,突然笑了起来。

薛知浅被她笑得心里发怵,不知何意。

安宁问:“你知我为何那天遣了赛牡丹,还有我宫里所有跟沁儿长得相像的人?”

薛知浅摇头:“不知。”她确实不知。

安宁又问:“你知我为何把我跟沁儿的事,毫无保留的都告诉你?”

薛知浅还是摇头,心里却越来越慌。

安宁还要再说,就听一个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有旨——”

薛知浅心里又是一惊,这时候颁旨,莫不是关于太子妃?疑惑的看着安宁。

安宁则给了她一个更加高深莫测的笑:“听完圣旨,你就知了。”

薛知浅随众人跪倒在地,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冷汗直流,不由得又看了一眼霍轻离,不知她是否跟自己一样。

第三十二章

映月宫原是为一位名叫明月的妃子所修建,可惜那位德妃娘娘还未来得及入住,就花容早逝,皇上伤心,纵使宫殿修得再漂亮,还是让人封了,苏贵妃曾旁敲侧击想住进去,皇上都未允许。

一个月前,皇后令人将映月宫好好一番收拾,里面添置了不少华贵摆饰,能让皇后如此劳心劳累,有心人猜到,这是为未来太子妃准备,本朝历有规矩,凡被选中太子妃者,须在宫中学习规矩半载,方可成礼。

薛知浅身着华丽的宫装,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趴在映月宫的窗棂上,无比神伤地望着挂在枝头的月牙,眼睛虽已红肿得如核桃一般,仍是擒满了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一个时辰前,薛知浅将薛夫人送至宫门口,与薛丞相父子碰头,两父子早已知今晚之事,所以还算镇定,但是看到已哭成泪人似的娘儿俩时,也忍不住热了眼眶,尤其薛知深,花容失色,几乎摇摇**坠。

薛夫人是个吃斋念佛的人,心境已是平常,却也受不了今日之打击,看到薛知深,立即哭着抱住他:“儿啊!”

薛丞相见门口还站着禁卫军,这种仿佛生离死别的场面,若被人传出去,怕是以后的日子更加不好过,连忙催促他们上马车,回头跟薛知浅说:“我会好好劝知深的,你一个人在宫中万事小心。”

薛知浅含着泪点点头,看到马车消失在宫门口,才抱着膝盖蹲在宫墙脚下,侍画站在旁边也不知如何是好,就见霍轻离和霍大将军并肩缓缓而来,连忙推了推薛知浅,薛知浅抬头看了一眼,立即拉着侍画朝反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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