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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飞燕(149)+番外

温子然观察着秦大人的神色,继续道:“左丞相右将军权倾朝野已很多年,若真的论资排辈,秦大人应该在先才对,如今却不过是礼部尚书,只管些吃喝玩乐的事,若是没了霍将军,而秦大人又对社稷有功,想必皇上英明自然不会熟视无睹。”

秦大人是两朝元老,因为处事中庸,在朝中始终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俗语说高处不胜寒,他倒也乐在其中,先不说太子密谋一事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他把此事告知皇上,也是为了皇上,为了江山社稷,如今温子然竟用名利来激他,不由得着恼,便道:“温大人也知老夫所任不过是只管吃喝玩乐的闲职,如此大事,实不在老夫职权内,温大人不若找其他大人商议,或者面圣直谏亦可。”

温子然从他言语冲听出怒意,忙赔笑道:“大人实在误会下官的意思了,下官知道大人一向公正,所以才冒昧造访。”

秦大人略带嘲讽:“温大人乃丞相大人的贤婿,理当与丞相大人更亲近才是。”

温子然知道冲撞了他,只能不住道歉。

秦大人见他态度诚恳,便做了罢,毕竟太子密谋非同小可,无论是否属实,如今非常时期,都要慎重待之,拆了几封信函,果然每封都有提及,再将里面的言词反复推敲,也的确有深意,不过如此顶多说明霍将军有异心,跟太子实扯不上关系,又拿起那几包盐,不解的问:“这盐又有何道理?”

“私自贩盐是什么罪?”温子然问。

秦大人道:“轻则没收其财产,重则处置极刑,莫不是霍将军贩卖私盐?”若说霍将军造反还行,说他做生意,简直天大笑话。

“千真万确。”温子然说得笃定。

秦大人却不信:“霍将军可是武官。”

“倒卖私盐的是霍家千金。”

“那更没可能,一个闺阁小姐,有这能耐?”

温子然道:“最下面那本是霍家账册,大人可以从进出名目里看出其量已远远超出将军府的用盐量,甚至达到一个普通盐商的流动量,这不是私自贩盐是什么?”

秦大人沉吟不语。

温子然乘热打铁道:“种种迹象都表面霍将军有不轨之心,又与太子联姻,背后的阴谋不言而喻,请大人斟酌。”

秦大人犹豫,温子然呈出的所谓证据,他自然会令人核查,只是这样就认定霍将军与太子勾结密谋,实在是证据不够,何况光有物证又无人证,如此定罪实在太过草率,霍将军在朝中盘根错节,又有皇后太子撑腰,扳不倒他,只会引火上身,实在得不偿失,不过可以进言让皇上防上一防。便道:“这几日,老夫正忙于太子大婚一事,无暇顾及,等忙完这段日子,自会跟皇上如实禀报,温大人这些东西可留在这里,待老夫交给皇上定夺。”

温子然见他性子果然如传言那般温吞,心中气急,又不得不有求与他,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扳倒太子,而是借力打力,拉霍将军下马,顺便置霍轻离于死地,新仇旧恨一起报了。

“若是大人要等到太子大婚后,一切就都晚了!”温子然冲着秦大人吼道,吼完才知失礼,又忙得补救说:“下官情急,还请大人原凉。”

秦大人眯了眯眼,将包袱扎了扎,推到温子然跟前:“温大人贵为三品大员,丞相大人爱婿,还是皇上亲自指婚,跟皇上跟容易说这番话才是,本官廉颇老矣,温大人请便。”

瞧形势怕是劝不动秦大人,温子然又不愿亲自出面与人结怨,转念又道:“这事儿大人可以不应承,但是有一事,大人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袖手旁观。”

秦大人:“何事?”

温子然走过去附耳说了。

秦大人神色一变:“此话当真?”

温子然浅笑道:“一验便知。”

太子婚礼繁文缛节甚多,验身虽是其中一个重要环节,但是大多走个形式,毕竟失去贞洁等同死罪,就算逃过验身,等到洞房花烛被太子知道,一样死罪难免,因为后妃争斗,耽搁了时日,秦大人还想着有些礼节能省就省了,不想竟有这事,狐疑的看着温子然:“你又如何得知?”还有这些信札账册,都是将军府的东西,温子然如何得来?

温子然道:“下官自有消息来处,下官今日前来只是好意提醒大人,若是被蒙混过关,恐怕就是大人的失责,下官言尽于此,东西全部留给大人,放心下官不会占大人半分功劳,下官告辞。”

秦大人看着桌上之物,左思右想之后,提着包袱,急急往宫中赶去。

*

“浓妆淡抹总相宜,轻离,用在你身上最为合适。”皇后含笑赞道。

霍轻离一身盛装,微微屈膝:“轻离谢娘娘赏赐。”头上的金步摇晃了一晃,端得是雍容华贵,明艳动人。

“如此就委屈你了。”皇后略带歉意的说。

霍轻离道:“能为娘娘效犬马之劳是轻离的福分。”

“走吧,闹了这些天,今日就结案了吧。”皇后携了霍轻离的手走出延福宫。

迎头就碰上行色匆匆的内廷女官,身后跟着一位老嬷嬷,到了皇后跟前,跪下行礼。

“这是做什么?”皇后不悦的问,显然这两人是冲她们而来。

女官道:“奴才奉了皇上之命,带着祝嬷嬷,来给霍姑娘验身。”

霍轻离微微吃惊,立知其意,倒是皇后甚为不解:“好好的验什么身?”

女官又道:“奴才不知,只是奉命行事。”

皇后立即怒道:“本宫还是后宫之主,你这个大胆奴才,竟敢不把本宫放眼里!”

霍轻离忙帮她顺气,然后道:“娘娘,定是为太子妃验身。”

皇后这才明了,挥了一下手说:“不用验了,你们先下去吧,本宫亲自跟皇上说去。”

女官很为难:“皇上说,兹事体大,无论如何都要验一回,皇上还说,就算娘娘阻止也不行,这真是皇上的意思,请娘娘明鉴。”

皇后气结,这皇上当真把她当摆饰了,一口气虽是难咽下,到底不想在小事上再跟皇上怄气,只得说:“罢了,快些。”

蛮以为皇后能帮她当了,却不想皇后轻率就答应了,这一验,就什么都完了,霍轻离一时想不到解决之法,只能暗自着急。

女官连说了两声“霍姑娘,请。”霍轻离都站着不动。

皇后注意到,“轻离怎么了?”

霍轻离说:“信事在身,恐怕不方便。”

只听祝嬷嬷说:“老奴有分寸,无妨的。”

霍轻离无法,只好跟在后面,平日里身轻如燕,健步如飞,现在如七十老妪一般,挪半天才出去三尺远。

突听身后远远传来一个声音,犹如救星。

“母后!”

霍轻离回身,就见太子、安宁、薛知浅三人并肩走来,与薛知浅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寒暄一会儿,女官又催促霍轻离。

安宁好奇的问:“母后,她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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