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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美女房东竟然是个T!(51)

不知什么时候,苏牧已经站在门前,面色铁青,舀过自己的外套,兀自一个人走了出去,何青霞问我有没有事,我说没什么,何青霞说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我还是说没什么,然后也走了。

没多久,就看见苏牧的背影在水城的夜里晕开来,我离着她不远不近的距离,她的身影被街两旁的路灯拉得很长很长,她走得一点也不急,只是一直低着头,我在她身后,想着这究竟是怎样的女人?什么都可以放在心里,她的心里又到底可以装下多少事,城市这么大,人这么多,此时她的背影却是那样的孤独,我的心蓦端地抽紧了些,我以为是刚被路人甲揣的,却从来不愿意去承认这是一种奇异的心疼。

走了两条街,她突然回转过头来,透过那来来往往的人,冲我嚷道,你跟够了没有?

我被发现了,只好加快了几步跑到她面前,我无赖地说这条路又不是你修的。

苏牧对我这种无厘头的回答从来都是懒得搭理。

我也就不管不顾地在她身旁,并肩陪着她散步,其实在冷战之前,也就是中途我和苏牧的关系有所缓和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未曾注意,两个人就这样淡淡的散步次数很多,而每一次都特别舒服,其实除了苏牧抽风变身老寒冰以外,她温柔的时候和她呆在一起,那种感觉,是一种此生足矣的感觉。

那晚月凉风轻,闻着苏牧身上的气息,我有些醉了,我决定不要再和这个女人冷战下去了,我说你刚才为什么扔下我一个人跑卫生间里去?

她答人有三急。

我有些委屈地说到,刚被路人甲揣了一脚在胸口上,疼死了,我眼巴巴地望着她。

她说你怎么不揣回去?

我说你前女友使命拉着我,人家是一家人。

然后我就有种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尽的念头,因为苏牧听到前女友三个字又不说话了。

我说你是不是对娟子还有什么想法?

苏牧好长时间才开口,她倒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说其实走上这条路的每个人到最后都特别不容易,所以当她背着我和第一个男人上过床之后,我还是原谅了她,但是我知道我和她的缘分可能也快到头了,后来又总是因为她要结婚的事情吵。

我说那你还给她介绍男人。

苏牧淡淡地说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她好。

我不想再继续娟子的话题,我说你这一个月都很忙啊?晚上总是听你很晚才回来。

似乎我们都忘了最初冷战的原因,也没再提那个接吻的事情。

然后就那样走着走着,然后我突然停下来,吞吞吐吐地说,那个,苏牧,我有件事想给你说。

我说,我,可不可以喜欢,喜欢你。我竟然就这样鬼使神差地说出来了。

苏牧愣在一旁,而后不管我,径直往前走。

我愣在原地,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忙追了上去,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良久,苏牧才说你确定吗?

是啊,我确定吗?连我自己都诧异了,我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可是不管我之前找了多少人,找了多少理由来骗自己,这一个多月以来我自己是什么感受我自己有多清楚,每天晚上都躺在床上等她开门的声音,好多次舀着手机,翻到那个号码却写不了一条短信,每天为了计算她能出现的时间我都能把自己训成奥数天才了,是,起初我是那么害怕,完全不敢面对,不肯正视,只是因为同性恋这三个字像一记惊雷,对我而言太陌生,陌生势必就会导致恐惧,可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工作一停下来,我就会想她,不停地想她,想她在干什么,想她为什么那么晚都还不回家,我已经好多年好多年都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牵肠挂肚的感觉了,就算我再怎么躲避都没有办法了。

我说我很确定。

然后苏牧笑了笑,对我说,可是我并不喜欢你啊。

所以,我是被华丽丽地拒绝了吗?我被一个女人丝毫不委婉的拒绝了吗?

我说为什么啊?我没有表白的经验,我没有主动追过一个人的经验,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我就那样误打误撞地四下碰壁。

可是我不相信苏牧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啊?是不是我太自信了啊?

然后我就说那你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这个问题是不是很白痴啊?

果然苏牧说你这个问题太白痴了,喜欢一个人和不喜欢一个人是一样的,都不需要理由。

我说不对,其实都是有理由的,就像我喜欢你,就是因为我和你呆在一起很舒服,而你不喜欢我,也许是因为我长得没你高,没你好看,我比你土,诸如此类的理由和借口。

然后苏牧居然被我逗笑了,她说你别闹了,女人之间的感情你承受不起。

所以呢,我的人生第一次表白是对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把这样深情的表白当成了一个玩笑。

我咬着腮帮子说那天晚上我湿了。

苏牧表示她没听懂。

我说在山上的那天晚上,你吻过我的那天晚上,我说我湿了,我说是不是这样,你还会把这一切都当成玩笑,我说你吻过我了,必须要对我负责了,我和她离的那样近,看着她晶亮的眼睛,第一次,觉得水城的世界这么美,第一次,觉得水城的人这么可爱,第一次,觉得这世间所有人都美不过眼前这个女人。

第四十二章

虽然我一直是外貌协会,喜欢看一切美的东西,但爱美之心,不都是人皆有之的么?我以前也爱看美女,除了那种特别男人特别MAN的,其他不管什么类型的我也都爱看,但是从来都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动了恻隐之心,我从来都觉得那些美好的东西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永远的旁观者,可是在今天,在这样一个晚上,我和苏牧挨着那么近,仿佛都能听到彼此很重很重的呼吸声,我双手使劲拽着自己的衣角,那晚的苏牧特别亮,她的眼睛,她的眉毛,她的耳朵,我就是想,想轻轻地亲吻一下她,就脸就好了,可是好多时候,一些事情,想想就好了,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我当然不敢了。

我说我们和好吧,不要冷战了。

苏牧嗯了一声,我无比花痴地觉得她嗯那一声十分撩人。

苏牧说我们回去吧,我说好。

水城的夏天闷热异常,回去之后,她好难得没有回卧室,而是坐在客厅,开着电视,我把空调拧开,我说真热啊。

苏牧又嗯。

她是不是除了嗯再也没有其他的话可以和我说了?我回到家,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更加手足无措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好多年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一旦自己明确眼前是自己喜欢的人之后就特别六神无主了。

我说我昨天买了一个西瓜,冻冰箱里呢,我去切。

苏牧还是嗯。

进厨房,切西瓜,嘎巴脆的一声响,然后我就突然有些伤感,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反射弧超级长的,从我和苏牧在马路牙子上被她拒绝,在这一路散步回来,我到现在才开始觉得有一种很无望的失落感慢慢往上爬,我人生这么多年才感受到喜欢一个人而不得的痛苦,可是非常令我不甘的是,在我纠结了一个多月,用血肉之躯(加班)来抵挡了那些杂念,终于在一个多月之后理清了思绪,鼓足了勇气,然后就被华丽丽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