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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咖大腿不好抱(GL)(75)

沈念被这莫名其妙的场景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谁啊?在这儿干啥玩意儿啊?”中年胖女人一口浓厚的东北音。

“你,你是谁啊?”

“问你呢!”

“我.......我.......”一时间沈念竟有些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了,那土狗还尽责地狂吠着。

“我是这房子的主人。”沈念脱口而出道。

“呀,我看你这姑娘长得好好的,没事来当小骗子啊,这房子的主人我可认识,你咋进来的?说?是不是翻墙进来的?你有没有偷什么东西?”说着,中年胖大姐就要来搜沈念的身。

“我拿钥匙进来的。”沈念气急败坏道,并拿出钥匙给大姐证明,这无端端的,是怎么回事?

中年大姐见她那身打扮那份尊荣确实也不像那些偷贼,随将土狗牵到门外拴着,她也是刚才才接到的沐存之的电话,让她来收拾,下次再来的时候再联系她,这地方偏僻,中年大姐住在树林后面的山脚下,虽然平时门上了锁,也让土狗在门前守着,好多年都没出过什么状况,今天倒是稀奇了,大姐觉得狐疑,问了沈念的名字。

“你是说你是存之雇你来定期打扫的人?她来过对不对?存之刚来过?”沈念有些激动地抓着中年大姐的肩膀,大姐一片茫然,她也不知道沐存之叫什么,这几年都很少联系,老板定期给她汇钱,这也难得跑来住一次,有一次她好心,觉得这房子也不卖,平日里也没人住,也不租,太浪费,还担心地问沐存之卖不卖,沐存之理都没理,大姐知趣,就再没问过。

“你等等,我问下老板。”

“啊?对,有个姑娘,叫什么来着?沈念,你认识吧?她有钥匙,直接就进了屋子,哦,哦,知道了。”大姐收了电话,不知道沐存之对她说了什么,对沈念的态度没那么防备了。

正文 第62章

电话那头沉着声音道,“嗯,我知道了。”说完挂了电话,她装着云淡风轻的样子,扯了扯嘴角,她不知道这么多年沈念有没有回到那间房里去,她只是不知不觉地加快了油门,仿佛窗外飞逝的建筑物越快,关于沈念的一切也会离她离得越远似的,她只是知道,那天,她站在沈家大宅那天的那种痛,将伴随她沐存之这一生,从生到死,深入骨髓,沈涛那些话踹在她心窝子里,过不去了。

郁美静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她不知道那通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只沐存之一脸面瘫的沉默着。

另一头,沈念从最初的疯婆子到给沐存之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有回应,她像个失望的骆驼颓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落泪,她是爱她的,没有人规定所有的爱都必须勇敢,为什么爱一个人非要去经受那么多的磨难,那么多的痛苦,她好好的爱一个人有错吗?一边是她最亲的大哥,一边是她最爱的爱人,怎么,就不能站在统一战线了呢?沈念觉得自己就像那祝英台,人家喜欢梁山伯非要把她配给马文才,她起初也是那么讨厌她的大哥,大哥怎么能那么专权,连她爱谁喜欢谁都要干涉,她不想和存之分开,大哥说女人和女人怎么能在一起?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他说老子见惯了这世间千奇百怪的事儿,还没见过哪个女人和女人在一起能长久的,他说小念,你玩归玩,别玩这么过火的事情。

女人和女人之间就不叫感情了吗?你们男人和女人为了一丁点的利益纠葛绑在一起就叫感情了吗?她哭着向大哥哭诉。

就连这样,沈涛扬起的手也没舍得打下去,只待她眼泪哭干,才开始用软性手段,他说我们从小父母就没了,哥十三岁就出来混,那个时候你那么小,你知道哥成天是怎么混的吗?捡破烂,对,tmd我沈涛就是捡破烂出生的,一天,一天能捡3块钱,你小,嘴馋,要吃肉馍,3块钱能买两个,那是你一整天的伙食,为了供你念书,捡破烂已经没有办法了,哥去桌球场子那里拜帮会,你知道那个时候的帮会,每天晚上的桌球场子都要见血,有次差点被砍死,我要是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我早死了,我不想活了,小念,那个时候多苦啊,活着多难啊,我活那么累干嘛啊?天天风里来血里去的,可是我一想到你一个人住在那个门都关不严实的破房子里,遇到坏人了怎么办?有坏小子欺负你了怎么办?我怕你饿,怕你冻,怕哪一天我撑不下去你就冻死在那四面透风的屋子里,我也希望我的妹妹能像个小公主,小念,我也不怕不要脸地告诉你,哥把你带大很不容易,你当替大哥着想也好,体贴大哥一片苦心也好,你和那个叫沐存之的女人断了吧,女人照顾不好女人的,这事儿哥接受不了。

沈念自是知道她哥将她带大特别苦,却也从未听沈涛这样提及过,她那个时候太小了,好多事情都没了记忆,只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爸妈,她和她哥相依为命,那个时候怎么会懂哥一天到晚在忙什么呢?她只知道哥早上起来给她弄了早餐再陪她玩一会儿,弄了午饭热在锅里,然后去街尾那儿去给她买两个馍,晚上哥是不会回来的,下午的时候把她托给邻居阿姨帮忙看着,她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几年,那时那么穷,她哥挣两人的温饱钱都不够,哪里还有闲钱送她去什么幼儿园呢,有次她生病发烧,夜里没人知道,她哥凌晨才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直到第二天早晨,他也以为小沈念只是睡着了,清晨的时候怎么喊也喊不醒,摸了摸身子才烫得那么吓人,那次她烧得不省人事,差点没了命,迷糊中,她只记得她哥送她去医院,却又没钱缴费,她第一次听到她哥像是在哭,那种拼命隐忍了很久却又忍不住换气时候的呜咽声,后来她醒来之后有护士告诉她,她哥跪在医院的地上低着头一直在求医生,从那之后,她就觉得,这辈子,一定要对她哥好,听她哥的话,好好照顾她。

后来开始念小学的时候她就知道仿佛哥挣的钱越来越多了,他们搬去了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地方住,而后生活慢慢变好他,她读初中的时候哥也像变了个样子似的,不再像以前成天灰头土脸的,她第一次看到她哥穿西装,她才意识到她哥穿得人模狗样的样子也挺帅的,她哥轻轻掐着她的脸,嗔怒道,“哥就算是没念过书,也知道你这个成语用得不对。”

她哥也终于履行了他的承诺,念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请了一个阿姨来照顾她平日里的生活,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洗过衣服,从来没有做过饭,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家就没有缺过保姆了,她哥总告诉她说女孩儿娇贵,要富养,就这样,一路长大,她没有吃过什么苦,当然,和沈涛相依为命,也从来都没有忤逆过她,却在沐存之这件事情上过不去。

后来她渐渐明白她哥的势利和手段,她亦是知道沐存之为她所受的那些苦,太难了,她不想存之与她哥为敌,她也不想两个人要走得那样难,随便怎么说都好,她只觉得也许这样分开对她和存之都好,没有她,存之也一定能过得更轻松些,就这样走了十年,她答应她哥和沐存之断,那是最大的让步,却迟迟不肯与任何一个男人结婚,在国外的那些年,她也很少去看国内的新闻,完全封存的消息,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沐存之这三个字只能在她心里像风蚀般一点一点地消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