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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规划局(67)

“都说了是热的了。”

“……”

“好了好了,害羞,行了吧。”夏念文终是没忍住,说出了实情。

沐芷得意地收了手,将夏念文扶起来,正色道,“念文,谢谢你。”

“干嘛要这么客套。”一旦沐芷客气的时候,她就各种不自在。

“谢谢这段时间你一直陪着我,在我最难的时候,是你在我身边。”

“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是你最难的时候,还是以后最开心最高兴的时候,以后的路,我都会和你一起走,沈阿姨虽然走了,还有我,还有我妈,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说到一家人,两人都有些尴尬,四目相对时又是那样的寂静无言,“所以,不要说这样客套的话,你一说客套的话我就紧张,你知道吗?”夏念文看着她,淡淡地笑。

“那我说什么你才不紧张?”沐芷朝她一笑,轻描淡写地说到。

“这个,也没有什么标准啊,只是……”她看着沐芷的眉轻挑,唇线上扬,一抹狡黠的笑意慢慢的晕染开来。

“可是似乎我说什么,你都会紧张,甚至,还会脸红。”沐芷不怀好意地掐了掐她那红得像猴屁股的脸。

“哪有。”

还是太疲惫了,吃过饭,洗过澡之后,两人都有些累,沐芷穿着睡袍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朦朦胧胧间,似乎做了梦,又是同样的噩梦,这么多年,似乎从未消停过,梦到那年大雪纷飞,那个女人开着车,她爸托着行李走在雪地里,雪地上深一步浅一步的痕迹,上车前,他好像回望了一眼,从此以后,那层父爱就那样断开了,十二岁那年,有一次沈白不知何缘故需要回一趟上海,将她寄宿到隔壁柳丁挥家,只是十二岁的女孩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到了傍晚非要闹着回自己家睡,要不然就没办法睡着,她犹然记得那晚,睡得迷迷糊糊,像是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是在梦中还是醒着,她没多在意,没多久,那声音自是近了,有轻微的翻阅东西的声音,她眯缝着一只眼,却见一个小偷手里拿着刀在翻阅家里的东西,她吓得全身冰凉,大气都不敢出,那人突然回转过身,她慌忙闭上眼,平躺在床上的自己,清晰地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她像置身在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暗里,看不到尽头,她不知等了多久,那场等待异常的漫长,她不知那小偷会不会一刀就朝她砍下来,她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极力装出睡熟的样子,好久好久,周遭那些翻东西的声音逐渐远去,整个院子似乎只能听到那个极轻极轻的脚步声,下了楼,出了院子,她缓缓睁开眼,全身抖得不能自已,她起身坐在床上,将身上的被子一层一层地裹在自己身上,还是冷,那一刻,害怕极了,周遭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和沉睡中的随州,半夜三点的时候,所有人都陷入了昏睡的状态,没有人知道她在经历什么,她就那样坐在床上,也不知坐了多久,待确定那小偷已经走远,她才疯狂地跑下楼,锁好门,跑到隔壁柳丁挥家敲门,她敲得那样用力,以至于没多久,揉着惺忪睡眼的柳丁挥来开门,她不顾女孩家的矜持,不顾和柳丁挥的闹嘴,只一下,扑在了柳丁挥的怀里,哇得一声就哭出了声,一下就把柳丁挥给吓醒了,柳家的人都醒了,柳妈妈搂着她,她断断续续地说,有小偷,有刀,从那之后,她总会做那样的梦,梦里那个看不清脸的小偷一刀就朝她砍下来,她拼命地叫喊着,却总是出不了声,没有人听到她在喊什么,许多时候都会在这个时候就醒了,但有些时候在梦中她会推开那人,而后疯狂地在随州的街上跑,后面那个人跟着她身后追,她挨家挨户地拍门,没有人理她,她跑得很累,却被后面那人拉住了腿,沐芷就在这个时候醒来,惊得坐了起来,那种害怕会伴随着她一生吗?她不知道,只是冷汗在额头上流淌着,冰凉。

夏念文不知什么时候从沙发上起来,忙坐在床边,“怎么了?”

“做噩梦了。”沐芷蹙眉,虚弱地回到。

“没事了,只是梦而已,没事了。”夏念文轻轻拍着她的背。

“是啊,只是梦而已。”沐芷随着喃喃自语,“动静太大,吵到你了吗?”

“没,我在沙发上,自己就醒了。”

“怎么没有回房间睡?”

“回房间睡就看不到你了。”

她说得很自然,沐芷征了征,她真的如她自己所说,会一直照看她?会一直对她好吗?就连她熟睡,也要在沙发上看着她,她心中一暖,轻轻地将夏念文抱在怀里,柔声唤到,“念文……”

“嗯,我在,一直都在。”

“陪陪我,好不好?”

“好”念文和沐芷目光相触,她的深瞳里倒映出犹沉浸在噩梦中的沐芷,她依偎在她身边,缓缓地躺了下去,她全身僵硬着,还是第一次,第一次和她同枕共眠。她只敢平躺着,不敢挪动丝毫,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到她。

沐芷遂也躺了下去,身子挪了挪,靠近了些,念文的身子更僵了,“以前还在随州的时候,每次做完噩梦,妈妈都会来陪着我睡,她会挨我好近,把我搂在怀里,妈妈身上有着醇酒的香气,是因为她长期酗酒的关系,念文……”

“嗯……”

“你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

☆、第五十六章

夏念文全身绷得僵直,蓦然听到那句话,低下头看沐芷,自是抿唇朝她柔美一下,那双手轻轻地扯着她的衣角,柔声说,“睡吧。”

夜凉如水,绕是不一样的天光终如是,念文侧过身,望着已闭目低垂的沐芷,给她掖了掖被角,身边响起平稳的呼吸,轻叹了一声,怔怔只是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南城的天光日日的不同,十二月二十日,傍晚六点,柏氏国际的员工出入大厅,混入拥挤的人潮中,快冬至了,总是昼短夜长的时候,这不,天都已经黑了,只大楼顶端那间办公室的灯光赫然耀眼。

办公室正中坐着那个埋头看文件的女人,许是坐得久了些,肩颈有些僵硬,她耸了耸肩,试图已这简单的动作缓解肩上的压力,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蹙眉地往身后一仰,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前,一页一页地翻开着那些雪白的A4纸,冷清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办公室,“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需要一些时间。”应声的是坐在沙发那头的人,只见那人一身纤瘦,手里夹着一根香烟,自是没点燃,她知柏青筠对烟味敏感,只是放在手心中把玩。

柏青筠点了点头,将支票放在她手中,“就不言谢了。”她起身来到易思枫面前,易思枫细长的手指接过来,起身,告辞,却有些欲言又止。

易思枫走后,徒然留下柏青筠一个人在办公室,窗外是一片灯火通明的南城,侧身回望,是一家的合照,柏宁温和地望着她,她熄了灯,在地下车库取了车,却远远地看见她那辆黑色保时捷的车身上依着一个人,她的上半身靠着车身,两条腿交叠地放在一起,她穿军绿色皮衣,在寂静无声的停车库里,初冬的夜里,夜风有些凉,她的指尖还夹着白色的烟只,许是有些冷了,她立了立自己的衣领,她深深地看着她,感受到她的注视,席谨之回头一望,见她屹立在冰冷的墙面上,忙扔掉了手中的烟,将手揣进裤兜里,嘴角挂着笑意地朝她走来,柏青筠感受到她的目光,忙将头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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