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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规划局(135)

“你真的相信凌潇潇的死只是一个意外吗?那天还是白天,现在酒驾那么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在大白天喝那么多酒酒驾,而且那路线分明就是冲着潇潇来的,她站在酒店门口,又没在大马路上。”

“你说什么?”

“你没看新闻的吗?你以为我这几个月都在做什么?柏文初买通了派出所里的人,才没追究下去,才只断定这是一起令人遗憾的交通意外,你居然没看新闻,你知道我废了多大的力,才把柏文初弄进去的?”

夏念笙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只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突然她像发了疯似的冲向那个女人,用头,用手,用一切可以用的东西,“你一直都知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柏文初是一个多么心狠手辣的人,你为了自己的私立,你把潇潇那样的女人放在那样一个男人身边,是你害死她的,是你害死她的。”夏念笙一直抽打着那个女人,奇怪的是席谨之竟然没还手,任由她打着。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夏念笙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只是一个劲地推攘着席谨之,一边推一边骂,像是积蓄了这半年的力量,她每天每夜的再不出声说任何一句话,唯独在潇潇的墓地上她才会开口,而此刻,她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骂着眼前这个女人,仿佛眼前这个女人就是杀死潇潇的罪魁祸首,她骂得嗓子都干了,手都打得没劲了,而席谨之甚至连手都没挡,一张脸已经完全被打花了,肿得像个包子,间或还有些地方被夏念笙的指甲刮成伤痕,直到夏念笙终于打累了,两人都瘫坐在地上直喘气,夏念笙瞎打了一通,总算消了一点气,此时手脚都没了力气地坐在那儿开始哭,她似乎总是这样,几个月,几个月的来一次,上一次还是请伍月她们吃饭时候才哭过,这半年,她眼睛都快哭瞎了,可是有什么用呢?潇潇能复活吗?谁能告诉她,那天躺在地上的其实不是凌潇潇,只是和凌潇潇长得很像的一个人而已,有谁可以告诉她就连停在病房中的那具冰冷的尸体也不是凌潇潇的,“你告诉我,你只是找了一个替身而已,你只是用这一招把柏文初弄进监狱而已,你告诉我一直来探望的那个墓地里的人不是我老婆,不是凌潇潇,然后你今天来,是要告诉我好消息的,你说你这半年把她藏起来了,你说啊,如果你不是说这个,你他妈来这里干嘛啊?”夏念笙歇够了又一巴掌扇到席谨之脸上,席谨之还是没躲,赫赫的指纹印那样醒目地呈现在夜色里。

“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是我太大意,是我太看轻柏文初,才让潇潇出了意外。”

“对不起?对不起是什么?可以让你最心爱的女人也去死吗?让柏青筠去死,让你们席家全去死,你爸,你妹全都去死,可以吗?然后我再向你说对不起。”夏念笙情绪激动地抓着席谨之的领子,意识到好像一不小心把席慎之也绕进去了,她有些不自在地松了松手,却见席谨之一拳就朝她挥过去了,这还是她今天晚上第一次还手,“你怎么说我,怎么打我都没有关系,我承认是我自己自私,我想获得自己的利益,虽然和潇潇达成的那个交易,但是我应该平衡潇潇并不是能放在柏文初身旁的最佳人选,这些都是我的责任,可是,这些都是我一个人的,与我的女人没有关系,和我们家没关系,和我妹也没关系,说到我妹”席谨之用手指指着夏念笙,“你不喜欢她,她却为你做那么多事,是她活该,也是她自己的事,你现在却咒她死,你还有没有良心?”席谨之因为发怒眼睛都微微泛红。

“你别想岔开话题,不管你现在说什么,她也不可能从那里爬出来了,你拿什么来还?拿什么来赔我潇潇的命?”

“用柏文初的命。”

“靠,谁他妈要那臭男人的命。”说着夏念笙就朝席谨之扑了过去,一顿拳打脚踢,她真的是疯了,那么长那么长时间的压抑终于通过这样的方式宣泄出来了,她宁愿不要知道这个真相,如果真的是意外,她还可以怨天,意外嘛,只怪运气太差,命数在那里放着,现在告诉她是柏文初指使人做的,她怎么就从来都没想过,怎么会就那么巧,全中国,全世界那么多人,怎么这样的意外就偏偏会发生在潇潇的身上,她平时除了感情的事复杂一些,从未做过任何的坏事,她真的也没想,当时她们都只站在酒店大门,就那么横冲直闯地开了过来,她一直陷在潇潇死的悲痛中,而潇潇的父母只会关心赔多少钱,根本就没人去追究这到底是意外还是蓄意谋害,她终于冷静下来,放开席谨之,才发出撕心裂肺地嘶吼,她骂不动,也打不动了,“你刚说什么新闻?”

“这半年我一直盯着柏文初,也找到那次肇事司机的家人,我搜集了所有的证据,甚至等公安系统发生了人事变动,以前被柏文初打点好那个人被调走,我才可以动手,他进去了,而且永无再出头的时候了。”

“什么时候的事?”夏念笙问到。

“就这两天。”

“我要见他。”

席谨之的脸上还流着血,用手抹了抹鼻子,“过几天,等我安排吧。”

夏念笙再也没说话,只静静地坐在冰凉如水的地上,南城的月光照在潇潇的墓碑上,洒在她的照片上,她那样美,那样年轻,再也回不来了,她最心爱的女人,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那个夜里,她的背影走得那样苍凉,走了很远,席谨之从身后朝她嚷着:“夏念笙,你需要什么,你说话。”

“我要我的潇潇!”

“我要我的潇潇!”

“我要我的潇潇!”

她朝空旷的墓园仰天吼道,是的,每个人都在问她,夏念笙,你需要什么,你说话,她还能需要什么?她只是想要她的女人罢了,有乌鸦从她头上飞过发出悲鸣,空旷的山谷里响着回音,悠远绵长的诉说着她的心愿,席谨之在身后望着她,她的背影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可是那个女人的样子和声音却那样清晰,她望着潇潇的墓碑,眼泪却一颗一颗地滴下来,这是她这辈子最不可饶恕,最没办法弥补的遗憾了。

夏念笙下山的途中夏念文打来电话,她回了短信,说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回来,没什么事,就呆久了一会儿。

不远处看见一辆黑色的路虎,她走在路虎旁边,没有人,应该是席谨之开上来的,她蹲□,四处寻找着,手边有一块巴掌大的石块,她想都没想,捡起来就朝车玻璃一砸,哗啦一声,窗玻璃从一个点开始向外一点一点裂开,后来她又找了很多的石块,把所有能砸的都砸了稀巴烂,席谨之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却一步也没办法挪动。

夏念笙回到家,把沐芷和夏念文吓得不清,浑身脏兮兮不说,脸上还有些肿,“你怎么了?这是?”

“没事,下山的时候摔了一跤。”夏念笙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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