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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红楼之昼暖新晴(5)

那边王婆子与门上的一个婆子奉承了几句,又侯了一顿饭的功夫,方带着珍珠等几个女孩儿进去。

进了门,又绕着廊下走了一路,穿过一个垂花门,方见一个不大不小的正厅上,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女人坐着正与人说话。王婆子觑着她们说完了话,方上前请安笑道:“给您道福了,多日不见,姐姐面色越发好了。”

这女人正是周瑞家的。她本是贾政之妻王夫人的陪嫁丫头。后来王夫人将她配了府中的小厮。因为惯会奉承,又有王夫人提携。如今已是王夫人的左右手,府中的管家娘子了。此时见了王婆子便笑道:“我方才还说你这老货怎的还不来,各处都等人使,上头催了好几遍了,偏你左磨右蹭总不见人,可是又哪处混去了,将我这里的事都耽搁了?”

王婆子忙陪笑道:“哪里敢耽搁您的事?实在是没法子啊!您这里又比不得别家,囫囵买个就可混过去的。又要身家清白的,又要模样好的,又有机灵的,还得是不淘气的。我手上的人虽多,要寻这么个周全的,却是难得的很。这不,我前前后后寻了那么些日子,才找了这么几个出来。”说着令珍珠等人上来磕头。

王婆子在家时已交了她们一些简单的规矩,这磕头是第一样。几个女孩儿上得前来,也没人拿垫子,便对着地板跪下磕头。

见她们虽礼行得不大好,但却也有模有样的。难得的,都是清秀的孩子,梳洗地干干净净。只是……

周瑞家的皱眉道:“人倒都还不错,只是怎么就这几个,这次里面预备要放出二十个人来,家里的选了十个进去,竟还有十个缺儿。没法子,才让你买了人来。不然何必叫你来?这外面买的总不比家里的知根知底。先不说这个,便是规矩上也要一些时候□的,若有不好的,还要再刷下来。成不成还是个事儿呢!”

王婆子赔笑道:“这事也是老太太老爷太太们开恩,体恤下人们。”

周瑞家的笑道:“很是,咱们府上最是和善,从来都是款柔待下的。”又细细打量了这六个女孩儿,一一问了话,见她们虽有些怯懦,但都不是愚笨的,便点了点头,道:“这几个就先留下吧,规矩你是知道的,一会儿我回了太太,先看着。至于能分到哪里,就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王婆子笑道:“姐姐说的很是,多谢姐姐了。”

而后又奉承了周瑞家的几句,便又有人来回事体,王婆子知趣地告辞去了。几个女孩儿惴惴不安地站着,一时林之孝家的便唤了两个婆子来,带了她六人下去。

那两个婆子看着便是下等的,身上穿着与周瑞家的差了不是一个档次。面上也是那种木讷与呆滞的,偶尔还有凶恶的。

七拐八弯间,到了一处院子里,看摆设,应是下房。婆子敲了门,带了女孩儿们进去,便见院子正中生着汪汪的炉火,上面一个大造,正煮着滚开的水。两个穿戴差不多的婆子看她们进来,便笑道:“老姐姐,可算来了。我们都等好一会儿了。”

那来的婆子想道:“那边事多,推到这会子才完呢!”转头带了女孩儿们进去,只见里面三四个大木桶里装着热水,一个婆子上来,挽起袖子,道:“把衣服都脱了!”

珍珠等人大惊失色,这是要做什么?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

上回说到那婆子带了珍珠等人到了一间屋子里,里面三四个大木桶里装着热水,一个婆子上来,挽起袖子,道:“把衣服都脱了!”

女孩儿们惊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要把她们煮了吃了?一个已怕得哭了出来。

那婆子骂道:“哭什么哭!快脱!”

另一个媳妇笑道:“哎哟,我的老姐姐,不过几个毛丫头,吓唬她们做甚?吃了两口酒,您老脾气越发大了。”一面安抚她,一面又回头笑道:“进这府里的规矩是这样的,你们别怕,但凡外面买的,都是统一查验洗漱了,才能留下。”

众女孩儿方才定了心,不过终归是女孩儿,解衣的时候便有些扭扭捏捏。那凶些的婆子又喝了几句。待她们都解了衣裳,便见又来了两个体面些的媳妇儿,上来从头到脚查验了一回,其中有两个身上有两处疤痕的,二人皱皱眉,问了名字,记下。待查验完了,便出去了。

剩的原来两个妇人,拿了剪刀便上前来。珍珠惊恐地看着她手里的剪刀在头上,手起……发落。珍珠一头乌油油的头发,今日用红头绳绑成了辫子,还是孙氏一早起来帮自己梳的,如今竟就落在地上了。珍珠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只觉得心中一酸,眼中已经滚下泪来……

却听那婆子骂道:“哭什么!你们这些从外面进来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旮旯里出来的,若不弄干净,谁知道会带了什么脏东西进来?若是传给了奶奶小姐们,有几条命能担待?”

女孩儿们哪里还敢哭,珍珠看旁边的女孩儿的头发被剪得坑坑洼洼,配着苦哈哈的萝莉脸,真是可笑极了。只是如今哪里能笑的出来?她们的头像收割后的稻田,难不成自己的还能是个花园子么?女孩子都爱美,珍珠扁扁嘴,看到对面那凶婆子的目光,抽抽噎噎把泪意憋回去。

而后几个人便被扔进浴桶里泡着,待泡得身上起皱发白了,那婆子便拿了个棕毛刷子,将她们当做将要上架的乳猪一般,从头到脚刷洗了个干净。而后又换水洗了一遍,方让出来,擦净穿衣,至另一室候着。

那衣裳半新不旧,却是比几个人穿进来的好了不知繁几。有两个见了,忍不住摸了摸。那和气些的媳妇便上来问话。不过是问姓什么叫什么,多大了的话。

却原来大的两个,一个叫七月,一个叫二丫,都是十一二了。两个和珍珠同岁,都是十岁光景的,是翠儿和珠儿,还有个九岁的叫小莲。

那媳妇点头道:“名字道还都罢了,只是既进了来,这名啊姓啊,便都不必记挂着了,日后若得了主子的青眼,蒙主子起个名儿,也是你们的福气了。”而后又说了一番忠心,不可淘气的话,便让婆子带了她们去厨房用饭。

此时早已过了午时了,饭点都过了许久了,剩的饭菜都是些残羹冷炙。但她们饿得狠了,哪里能顾得上许多,狼吞虎咽地吃了。厨上的人见了,皆忍不住大笑起来。

一时饭毕了,便有人来带了她们去住下。住的地方是方才洗澡的院子里的一间通铺小炕,阴暗又潮湿,除了炕上几条湿漉漉的被子,不过烂木桌上几个破瓷茶碗,比之方才见的各处的摆设,真真天差地别。翠儿委屈的红了眼,道:“竟这么欺负人!”

珍珠只觉得可笑,你不过人家买来的小丫头,还真当自己是来享福的么?也不理她,自去打水收拾。七月和她最好,便忙劝她。其余几个只当没听见,也忙着收拾起来。这事便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