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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红楼之昼暖新晴(176)

贾母道:“正想找人说话呢,她偏就来了,快叫她进来。”丫头答应着,果然见了凤姐儿披着大红猩猩毡的斗篷进来了,一进门就笑道:“都是我的不是,扰了老祖宗的好觉了。”

贾母笑道:“这天冷,倒也未曾睡着。”又看外面道:“外面下雪了么?”

凤姐儿不待丫头道:“下了小半个时辰了,看不出停的样子,只怕今儿还有的下呢!”

贾母道:“这么大雪,你不在家,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凤姐儿笑道:“我担心老祖宗闷了,来陪老祖宗说说话儿。”

贾母道:“我倒还好,她们姐妹刚回去,这天愈发短了。今年怎的这般冷?你来来去去也不方便,在家歇着吧!都不是利落的身子,若是路上吹了风,受了寒,可不是玩的。”,凤姐儿笑道:“还是老祖宗想着我。”又说笑了两句,凤姐儿见贾母脸上有了笑喜气,便笑道:“今儿怎么没见鸳鸯姐姐?”,贾母笑道:“我说怎么今儿好好过来了呢,原来是想这个!猴儿精,你是怎么知道的?”

凤姐儿有些讪讪的,道:“是我们太太说的,让我来瞧瞧。”

贾母道:“我想来也是她,嘴皮子不利索,耳朵倒挺长的。”凤姐儿不好说话,只好赔笑。,好一会儿,贾母方悠悠说道:“凤丫头,你说,我该不该把鸳鸯给宝玉呢?”

凤姐儿一惊,笑道:“鸳鸯姐姐是老太太的丫头,爱给不给,都是老太太的事,我一个小孩子,哪里能说得上话的?”

贾母笑道:“还是你懂事些,不像你那公公婆婆,还有你那姑妈,净是些糊涂蛋。”

凤姐儿讪讪地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贾母道:“宝玉是个好孩子,便是把鸳鸯给他也无妨。但是,前头还掺和了你公公……传了出去,也是不好听。”

凤姐儿道:“老太太说的是。”

贾母道:“你看这事儿怎么办才好呢?”见凤姐儿要推辞的样子,又道,“你既来了,想是有主意了,便直说无妨。“凤姐儿笑嘻嘻道:“什么都瞒不过老祖宗。”便收了嬉笑的神色,道:“鸳鸯伺候了老太太这么些年,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咱们家素来善待下人,总不好耽搁姑娘家的青春。宫里娘娘春秋也不小了,咱们家很该行善,为娘娘积福才是。不如老太太做主,为鸳鸯姐姐寻一门好人家,出去做个体体面面的正头太太,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老太太看可好?”话里话外,绝口不提之前王夫人讨要鸳鸯之事。

贾母听了,含笑点点头,道:“这主意很好。珠儿媳妇她们管不了这个,你太太们又事忙,也只你闲一些。你往日也和鸳鸯好,就劳累你看一看。替她寻一门好人家。家境也就罢了,人品一定要好,若是差一点,我可不依。鸳鸯伺候了我这么多年了,不能亏待了她。若寻着了,早些把事儿办了,也了了我的一桩心事。”

凤姐儿笑道:“是。”

出了贾母的上房,凤姐儿将脸崩的紧紧的,上了车,到了家,关上了门,才忍不住笑起来。

平儿一见傻了眼,道:“哎哟,这是怎么了,可是撞客着了?怎么这样傻笑?”

凤姐儿好容易止住了笑,一手抚着肚子道:“我今儿才知道什么叫做‘瞌睡有人送枕头’。”

说着又笑起来。把平儿弄得越发好奇起来。

好容易停住了笑,凤姐儿便将事情一一说了,平儿也是喜上眉梢,道:“再想不到竟有这样的好事!”,凤姐儿笑道:“如今咱们只需想个由头怎么牵出那姓花的小子就成了。”

平儿笑道:“这还不容易么,如今这事儿就是奶奶管了,想怎么着还不是奶奶说了算。”,凤姐儿笑道:“你哪里知道,太太可是说了,老爷要鸳鸯嫁得不如意的呢!”

平儿皱皱眉,道:“真够缺德的,鸳鸯嫁得不如意,他就好了?”

凤姐儿道:“可不是么?只是我今儿光顾着乐了,这会子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了,你也替我想想。”,平儿沉吟了一会儿,便道:“这也容易,奶奶让林之孝家的挑些人,都捡些好些的,——就算不好的,也把人往好里夸——然后把珍珠她哥哥也掺名单子里头,往差了写。老爷太太又不知道底细,反正只能看面上,只显得珍珠哥哥是最差的就是了。先偷偷送与老爷太太看了。老爷太太肯定看中他。而后便直接拿了这个和老太太说。老太太是信得过奶奶的,咱们挑的这个人品也不怕老太太看。这样岂不天衣无缝?奶奶觉得如何?”

凤姐儿听了,连连点头,笑道:“好刁钻的平丫头,好在你不算计人,不然我都要栽在你手里了。”

平儿拿帕子掩了嘴笑道:“这就像姑娘们说的那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还不是奶奶教的?”

凤姐儿啐道:“净贫嘴,咱们快吃饭,吃了饭叫人传话给珍珠,叫她进来,我和她说话。”

平儿忙答应了,伺候她更衣洗漱不提。

第一零五回

王夫人收拾妥当了,便带了丫头到贾母上房去。

上房内,邢夫人已经带了凤姐儿过来了。王夫人进来的时候,凤姐儿似乎正说了什么笑话,把贾母逗得合不拢嘴。

看见王夫人进来,凤姐儿忙上前请安,一番礼数寒暄之后,大家落座。

王夫人说了几句闲话,想到心头事,便作不经意笑道:“老太太,今儿怎么没见鸳鸯?”

凤姐儿眼珠一转,不说话,只端过官窑百子盖碗奉与贾母,贾母接过,抿了口茶,对王夫人的话恍若未闻。

邢夫人却是掩唇一笑,仿若很惊讶地道:“二太太竟不知道么?”

王夫人看到邢夫人那面上的得意,心中一跳,笑道:“大太太说的是什么?”

邢夫人再次笑道:“鸳鸯姑娘啊,要大喜了!”

王夫人嘴角一抽,袖中攥的佛珠险些被她扯断线,鸳鸯大喜?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看见邢夫人那嘲讽的眼神,王夫人心中冷笑,谁都有资格说这话,就她邢夫人没有!大老爷讨要鸳鸯的事仿佛还在昨日呢,打那事之后,这府里谁不知道,鸳鸯是大房夫妻两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会子她却在这里说“大喜”,仿佛是在为鸳鸯高兴,蒙谁呢?

王夫人看一眼上坐的贾母,看她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心中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原来以为拿宝玉说事,讨要鸳鸯就万无一失了,到时候就能探得贾母的家当到底有多深,想不到……,王夫人到底是有城府的人,心中虽万般气恼,面上一点不显,笑道:“哦,我这两日忙的很,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福气,得了鸳鸯这个宝贝。让老太太肯放人。”

邢夫人想到这个就很自得,道:“是老太太挑的,听说是个大夫,人品不错。”

说来这还是邢夫人的功劳。

那日凤姐儿带了单子来,一一说与邢夫人听。邢夫人听了,便很主动地剔去好的,剩了都是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