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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恶少穿越成花魁之后(91)

许慈的诗念完之后,全场寂静无声,然而下一秒底下的大人们纷纷点着头露出赞许的表情。段修随即总结性的来了一句:

“娘娘的诗可谓构思精巧寓意深刻,常言道,诗品出人品,如此看来,娘娘还真是一心性高洁的女子!”

被当朝第一才子这样盛赞,可不是任何女子都能够有的殊荣。许慈微微的红了脸,说了一句“大人缪赞了”。 于是此番目光方转到我的身上,看着我笑道:

“皇后姐姐,该你了”。

刹时间,几乎是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我身上,扬唇淡淡的笑了一下。我道:

“我的这首咏梅诗,却与其他的不同,非得先写出来再念才会有独特的意境”。

见众人的目光满是不解,我随之起身离席,行至中间宫人们早就备好的案前,拿起笔,沾墨。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了洋洋洒洒的一行。写完之后。又吹了一下。而后方转过头去浅笑着道:

“好了,谁想先看看的?”

“下臣不才,想拜读娘娘的大作”。

温润的声音响起,自然是那个以风流才子自封的段修。

呵,我就知道会是你!扬了扬手中写好的字迹,我道:

“段大人请吧”

段修伸手接过,却在这时,从入殿开始就一直闷着头喝酒的阮誉。我这个身份名义上的哥哥,亦是起身离席道:

“多日未见妹妹,为兄今日也想看看妹妹的才学究竟长进到什么程度”。

奇怪,我为何会觉得阮誉一贯温和的声音里竟然隐隐的带了几分煞气?敛下眉。我道:

“兄长请”

说完之后又往后退了一步,却见那两个素来皆有几分风流的男子同时抱着我的那副字看。过了好一会儿,却见段修的唇角几乎就要扬到天边去了。他陡然弯下腰冲我行了一礼道:

“娘娘大才!大才!下管佩服的五体投地”。

小意思,小意思…我敛了下眉,阮誉先是面无表情,而后唇畔亦是微微的弯起,淡笑道:

“妹妹果然是长进了许多”。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顿时都落再那副字上,个个都伸长了脖子,似想看清楚上面究竟都写了哪些妙句。就连坐在上首的寒王都隐隐耐不住的模样。这时便听到许慈那柔婉的声音道:

“本宫也想拜读一下姐姐的大作”。

就等着你这句话了。从段修的手中接过那字画,我镀着步子走到了许慈的面前,面色常垦切的道:

“还请淑妃妹妹把此首咏梅诗念出来。也唯有此诗,才能和妹妹的天性相得益彰。”

许慈从我的手中接过那副字,双眸满是诧异的看着我。然而还是清咳了一下喉咙,这才念着。柔婉的声音飘散在殿内的各处角落,

“卧春(我蠢)

卧梅又闻花,(我没有文化)

卧枝绘中天。(我只会种田)

鱼吻卧石水,(要问我是谁)

卧石答春绿。(我是大蠢驴)

当那首咏梅念完之后,满场皆静,过了好一会儿,回味过来的众人这才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声。尤以段修笑的最为夸张,竟然拿着扇子抱住了肚子笑,至此,是什么样的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统统消失不见了。

“你!!你竟然!”

又把诗默念了一遍终于缓过神来的许慈满脸怒色的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怨恨,那指着我的手指一直在微微的颤抖着。

“我?我什么?”一把握住许慈那不停颤抖的手指,我慢慢的靠在她耳边道:

“下次若是想要什么佳句好诗充脸面,不用花五百两到黄英那边买。直接到我这里来吧。看在我们这么熟的份上,我就勉强点给你打个八折,四百两就卖给你”。

啧啧,女人真正的恼羞成怒来真是丑,不再去看许慈那张狰狞扭曲的脸,我缓缓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淡然坐下。刚坐下之后便收到来自上首的寒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遂敛下眉,不敢再得瑟了。

身旁的宫人正给我倒酒,使劲的把酒杯往我的手心送。我不接。她却执意要送到我手中,微微的睁开眼睛,便对上一双带着脉脉温情的眼睛。面容虽然是看着异常的陌生,然而不知为何,却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就在我呆怔的空当,那手借着塞酒杯时已然把一张小字条塞进了我的手心里,默默的伸手捏住,不着痕迹的放入自己的掌心,待我反应过来那双眼睛的主人应该是消失了很久不见了的瓜子君时,那宫装模样的人儿却早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满眼的都是身着宫装,容貌相似的宫女。心里有种淡淡的失落。看着满殿一个个开始念着或无病呻吟,或风花雪月的即兴诗的大人们,我是半点兴趣都没有。起身上前低着声音对寒王说了一句“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不再看他那隐隐已经变色的脸,我遂转身离席。

走了数十步,左右瞥了眼皆无人,前面是一处清洌的小潭,而旁边就是一颗大柳树,我慢慢的行至柳树前坐下,而后拿出之前那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春宵,八月十五晚上,我定然会过来接你,绝不食言”。

呵,接我?是预备雇佣一大批武林高手们一起过来劫皇宫吗?心下如是的想,虽然觉得太不切实际。但是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

拿起一颗小石字,用一根细柳枝把纸条绑在

小石子上,而后一下子便投进了湖里,湖面漾起一圈圈的波纹。而后就消失无踪。

晚风吹人,清爽怡人,我正闭着眼睛默默的感受,却在这时,听到一个好听的男声道:

“娘娘这是在做什么?”

心下一惊,我一回头毫不意外的看到了段修那双桃花眼。方才的那一幕,难倒都已经被他看到了?心下虽然慌乱,然而我面上却始终不动声色的道:

“段大人此时不在殿内吟诗,又出来干吗?”

只见段修淡淡的接了一句:

“下臣觉得殿内太过沉闷,因而偷偷出来吹吹风醒醒酒气”。

闻言我亦是笑道:

“巧了,本宫与段大人的因由一样呢!”

段修微微扯了下唇,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又作罢,只听他道:

“吹的头晕,下臣这便先回去了”。

看他抬脚要走。不知为何,我竟然鬼使身差的唤了一句:

“段大人请留步”。

段修闻言停下脚上的动作转过身,双眸探究的看着我道:

“娘娘还有何事?”

闻言,我亦是轻轻笑道:

“段大人,不论做何事,先莫急着站队,而假如绝对站了,就千万别让自己脚下踩的那条船沉了”。

段修闻言,那双桃花眸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唇畔嗪着抹似有若无的笑道:

“娘娘的忠告,段某收到了,在此还要先谢谢娘娘的好意”。

说完人就走了。我一个人坐在河边吹着冷风,心底的感觉渐渐的清晰明了。小皇帝就这样突然从宫变中消失,而一干保皇党们却是一丝动作也无,朝中风平浪静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