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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盛唐(158)

钟希同眼眶一红,“是吗?我说过?”她吞咽了一下,道:“你不也说过永远不离开我的话吗?现在不也反悔了吗?所以,我也反悔了。谁说腻了就不纠缠,我偏要纠缠。”

“你……”冷易寒气结,背转身去,喃喃低语道:“你这又是何苦?”

“因为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他不爱我了。除了耍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婉兮怀孕了。”男人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了这一句话,听在钟希同耳里却犹如雷鸣。

“什……什么?”钟希同有些不敢相信。

冷易寒转过身对她笑了笑,好像要跟她分享什么喜悦似得。

他道:“我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婉兮也想……”

“我也想的。”钟希同打断道:“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她说完这句话,冷易寒却冷了脸。“是吗?你敢说你从来都是这么想的?”

钟希同一愣,刚成亲的时候,她确实想过不要孩子,她还管穆子舒要过药,可是一颗药丸都没有吃啊?

钟希同犹豫踌躇的时候,冷易寒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了。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帕子,交还到她手里。“你的东西都给你了,你没有地方住,可以先在庄里住着。如果想要去长安或者洛阳,可以叫他们送你……”

钟希同并没有握住那帕子,任无情的风把它吹走了。

她轻声道:“你以为把玉给我,把我的帕子还给我,就完了吗?我的心呢?你把我的心还给我啊……”

面对着她想要探寻人心的眸子,冷易寒仓惶躲开。无情道:“你不要再说这些疯话。我腻了,受够了你的疯疯癫癫,受够了你的一无是处……总之,你走吧!”

钟希同看着他绝决的背影,心里像是被划了一刀,痛到肺腑。

走?去哪?她能到哪里去?

钟希同昏昏沉沉的伏在马背上,信马由缰的行了一程。隐约觉得有些晃眼,一瞧,才发现到了未名湖了。他们初初相遇的地方。

*

杜衡听闻夫人一个人出庄,寻了出来。自她出了婉兮阁,就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没有可以躲避,只不过钟希同心神恍惚,没发现罢了。

见她一路失魂落魄的来到湖边,而后从怀里取出什么端详了许久。

杜衡正犹豫着怎样上前去搭言,钟希同忽然狠狠一掷,将那物事远远的抛了出去。而后,她挽起了衣袖,不知要做些什么。

非礼勿视,怎敢亵渎心中那般纯洁的人?杜衡连忙转过身。空气里隐约传来她的笑声,却没有一丝喜意。冰冰凉凉,痛彻心脾都是绝望的味道。

杜衡皱了皱眉头,发生了什么事呢?近日他幽居与剑冢深处,知道的确实不多。除了钟希同前些日子要自己帮忙拿了几颗止痛丸,就是冷易寒找了自己一次。问他知不知道拿止痛丸是给谁的,杜衡当然不知道。钟希同只是要他帮忙拿药,别的,他一概不问。

杜衡正回想着这些天的事情,听得湖面有些水声,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钟希同已经消失在湖面上。

“夫人!”杜衡大喊了一声,毫不犹豫的投入了河中。

早春时节,刚开化河水冰凉刺骨,饶是杜衡这样的练武之人也不由一阵颤栗。

“夫人……”杜衡潜出水面,看着钟希同的衣袂浮在水面,连忙游了过去。

钟希同已经失去了意识,被他带到了岸上。

“夫人……”杜衡不停拍打着她的背,直到她吐出两口水来。

“咳咳……”钟希同咳嗽了两声,慢慢平复了呼吸。眼前渐渐清明,看清了眼前人,悲悲戚戚的说了一句:“我回不去了。”

杜衡不懂,他只知道一向开朗乐观的钟希同几日之内好像变了个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不相信她会去投湖。

看着钟希同惨白的面色,一阵阵心疼,“夫人,你这是何苦?”

钟希不答,眼神痴痴的看着远处,不知道听没听见他的声音。杜衡见她全身湿透,神智飘忽,便连忙牵马过来,送她回庄。

钟希同一言不发坐在马上,一言不发。直到进了庄门,才忽然回过神,“我不回去。”

杜衡劝道:“夫人就算要走,也知会庄主一声。不然他岂不是要担心了?”

钟希同心想:他担心我什么?这会子还不是和婉兮一起你侬我侬,还记得我吗?

趁着钟希同走神,杜衡忙拉住一个小厮,问道:“主子在哪?”

那小厮道:“主子在对竹馆抚琴呢。”

钟希同一听他回来了,立刻改了主意。不顾浑身湿透的寒冷,快步往对竹馆去了。

冷易寒一身白衣,在墨绿的竹林中抚琴弄乐,绰约风姿,人人见而倾倒。钟希同曾经引以为傲的依靠,此刻看起来确是清冷孤傲,遥不可及。好像过往种种都是同床异梦,生死相许,也不过是几句疯话罢了。

当年,竹林清酒论英雄,是那般投机。如今……哎,钟希同不由叹息,当年在这,不也曾见过‘婉兮’两个字吗?可见冥冥中自有天意,命运早就给过提示了,是自己粗心大意罢了。

叹息止,琴声住,嘣的一声断裂的琴弦打断了钟希同的回想。

冷易寒背对着她,微微侧过头,瞥了一眼。“你怎么……”

她的头发还在滴水,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毫无声息的立在这那儿,带着破碎的心和惨白的面色。

“你只是因为孩子才跟她在一起吗?你要给她名分,把她接到这里来?”

冷易寒静默了一会,“是有怎样?不是又怎样?”

“你若是因为孩子在一起,我可以不介意。可以包容这个孩子,可以包容她。你想要把她接到这里来,我……我也可以把夫人的名分给她。”钟希同忍了忍眼泪,“我们这么长时间的情分,何必非要一刀两断?”

冷易寒暗暗吸了口气,“你说过,你们家乡都是一个男人一个妻子。难道你不介意做别人的妾室吗?”

钟希同苦笑着默默流泪,“我怎么不介意?只不过,更在意你罢了。三郎,我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不好,我可以改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绝情?好不好?”

谁也不会相信钟希同会这般哀求一个人,这么卑微,这么恳切。放下尊严,放下原则,只因为放不下一个冷易寒。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低到尘埃里。

钟希同如此用心,面对她的依旧是冷易寒的背影。

冷易寒没有办法转过身去。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看到她满是伤心的眼泪,看到她瘦弱的悲伤的身影,一定会把她搂在怀里。不顾一切的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在妻子面前,他从来没有什么定力。能够坚持到这一刻,不过是一直记着她说过的一个故事。里面有句话:喜欢会放肆,但爱,是克制。

他克制着灭顶的悲伤,克制即将失去她的痛苦,克制着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

他克制着颤抖的声音,无情道:“她会介意的,婉兮会介意。我也……我也希望她能做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主人。你在的话,别人会说她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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