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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13)

安嫂子特意把那礼盒打开来,里面一对翡翠镯子,透亮、圆润,贵重得送给小妾都糟蹋了。

二姑娘鼻子里面哼了哼,三姑娘瞧瞧的瞄了一眼,倒吸一口气又缩了回去。

其实自从娘家回来后,杜青墨一个月里也只见了老夫人两次,别说伺候对方,就连话都没说两句就走了。老夫人还想摆婆婆架子,可只要说话重了一点,杜青墨就摇摇欲坠要晕倒,久而久之府里的人都知道老夫人不待见这新媳妇。这还不够,没多久,别说苍家,就是外面也有人流传说苍家老夫人苛责新妇,动辄罚跪打骂,克扣伙食份例等等传言。

流言来得慢,一天添加一点,一个月也就只是在众多官家后院里面私下传递着。苍老夫人强势惯了,自然没有人去她面前嚼舌根,杜青墨是大门不出,只是隔三差五的让丫鬟出门去抓药,各种治疗伤寒补血,去淤的药膏持续不断的买着。

这新婚还没三个月,杜青墨就给苍嶙山纳了妾,更是让这流言的真实率又高了几分。没多久,又有出去采办的媳妇婆子小厮们不小心透露出,苍老夫人对妾室深感满意,每日里补品不断,看得比自家姑娘还要重,那穿金戴银绫罗绸缎要多少给多少,再有夫君宠爱,真是比正室夫人还要得意。

一时之间,青楼女子以嫁入官家做妾为荣。

杜青墨听了安嫂子说起这些事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过了两日,牙婆子带着一群莺莺燕燕来了苍家,杜青墨指着其中一名柔若无骨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娇媚女子:“这个留下。”

待到晌午之后,杜青墨正在听戏,瞧着里面一名小旦舞得虎虎生风的木棍发愣。打赏的时候,特意将那小旦招到跟前一看,居然是个女子,那微挑的桃花眼惊魂夺魄。杜青墨笑了笑:“你想做花旦?”

戏子支着棍子:“花旦最终也要嫁人。”

“那你现在想不想嫁?”

戏子凝视着杜青墨一会儿,丢了棍子跪拜下去:“叩见夫人。”

杜青墨半靠在榻上,往茶碗里面吹了吹热气,对身后的范嫂子道:“连同早上那一个,都洗干净了好好装扮一番,一个送书房,这个去练武房。”

范嫂子居高临下的望着磕头的戏子,再看一眼不悲不喜的少夫人,抬头,六月的阳光刺得人只想流泪。

第十回

苍家少爷新婚之后第二个月就蘀第一美人桑依依赎身,收入了府里做姨娘,羡煞了皇城里面无数多情男子。

第三个月的时候,他又宠幸了自己的贴身婢女焦氏。传闻那婢女天生媚骨,妖柔非常,初次被宠,直接被苍家少爷拥着三天三夜。第四夜的时候,是被苍老夫人从床榻上拖出的房门。

掌下的肌肤比凝脂还要腻滑,比白玉还要清透,直让人爱不释手。

焦氏嘻嘻笑着,不怕痒似的反而往苍嶙山的怀里更为靠了进去:“夫君再用力些。”

苍嶙山哈哈大笑,一双厚茧的大手从她的胸口往身下更深处钻了进去,在湿漉漉的溪谷里翻搅。焦氏一条蛇般,伸出双手缠绕着他的脖子,细细的喘息着,一双眼媚得要滴出水来,一条腿还半轻半重的在苍嶙山的腿间摩擦着。

两人像是不知餍足的淫.兽,痴缠着,翻滚着,时不时吐出一些放.荡.浪.语,再有高深尖叫,只可以把整个屋顶都给掀翻了开。

门外,一个十二来岁的小丫鬟坐在门槛边,趁着下巴仰望着身前苍白着脸的二姨娘桑依依,好心道:“桑姨娘,少爷暂时还不会出来啦。他们两人闹腾起来,没有一个时辰不会歇。你过会儿再来也是一样。”

桑依依咬着唇,从身后丫鬟捧着的碟子里面舀出一块芙蓉糕递给小丫头,柔笑着问:“你家姑娘是哪里人氏?怎的我前些日子没有瞧见过她?”

小丫头咬着糕点,一副看傻子的神色:“桑姨娘,你这么快就不记得我家姑娘啦?以前我们都住在一条街,你家窗口就是我家姑娘的对门,你嫁人的时候我们还去道贺了来着。”

一条街。桑依依住过的街不就是花街么。原来,这焦氏也是花楼出来的女子。很显然,对方一直把桑依依想成了仇敌。同行是冤家,外面风言风语的传桑依依嫁得好,自然就被有心人给惦记上了。

桑依依低声问:“那你家姑娘的身子……”

小丫头含着手指头,一双黑漆漆的眼瞟着盘子里剩下的糕点。桑依依又舀了两块,给了她一块。小丫头大大的咬了一口,正巧里面焦氏一声浪.叫,小丫头顿时呛咳了起来,索性把整个糕点都塞入了嘴巴里,含糊地说:“怪不得别人说桑姨娘贵人多忘事。你跟我家姑娘从同一条街出来,你伺候过的男子,我家姑娘都伺候过,你能够让他们神魂颠倒,我家姑娘也不差啊。你说我家姑娘身子不干净,你自己又干净去了哪里?”她踮起脚尖,用食指点了点桑依依的下唇,笑嘻嘻地道:“别说我家姑娘,就连我都知道怎么用这个让老爷们舒服。”

桑依依一愣,猛地将小丫头推开。小丫头本来站立不稳,背后是书房门,桑依依这么一推,小丫头就咕噜噜的滚了进去。

房门大开,门后的小隔间里面,床动人摇。

焦氏坐在苍嶙山的身上,偏头,十足挑衅的望向呆愣的桑依依:“姐姐,你也要一起来么?”

“不!”桑依依倒退一步。

小榻上,苍嶙山双手死死的抬起焦氏的腰肢,时上时下时而左时而右的摆弄。焦氏发髻半散着,几缕垂在苍嶙山黝黑的胸膛上,在红土地上扭动着的毒蛇。

桑依依双手护在心口,摇头,再摇头,听到焦氏那喘.息越来越重,贝齿间的丁香小.舌.头勾向男子的齿间,啧啧的水声,欢.爱声,还有小丫头爬起身子,巧笑着问:“少爷,姑娘,要我帮忙么?”

苍嶙山已经沉迷,整个人对外界的任何人任何话都听而不闻,他脸庞憋得通红,半抬起上.身,瞪着他们相连的地方。

桑依依心口刺痛,双腿无力的往后靠去,撞在门板上,发出‘嘭’的大响。焦氏笑了起来,一边更加大力的起伏:“丫头,快来,夫君快要磨死我了……”

泪,一滴,顺着眼角流下。

桑依依缓缓的摇着头,她已经不敢去看那如野兽一般凶狠冲.刺的男子。捂住唇,低下头,桑依依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苍家最近风光太甚,府里风言风语更是没有一刻停歇。每一个丫鬟们见到苍嶙山都不言而喻的面红心跳,媳妇们冷眼瞧着,婆子们高调的打骂着,更多的小厮会在半夜偷偷摸摸的串行在丫鬟们居住的院子里,或者是隐蔽的花园假山中,也有胆大的直接相约在了府外,颠.鸾.倒.凤,各种甜言蜜语,各种私定终身,让苍家从内到外都弥漫着一股子浑浊之气。

桑依依‘捉奸在床’的好戏发生的第二日,自从嫁进来后就从来没有到正房少夫人屋子里立过规矩,伺候过的桑依依桑姨娘,终于赶了大早,破天荒的等候在了杜青墨的阁楼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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