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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给力(73)

江德昭问他:“你有什么话说?”

白焦道:“小的做错了事,无话可说,一切尽凭少夫人处置。”

江德昭笑道:“你们一个是二少爷屋里的人,一个是大姑娘的人,我一个外人怎么能够越俎代庖!”你这是挑拨呢!

白焦脸色惨白,伏在地上:“是,是小得说错了。”

“你怎么会错!”江德昭懒洋洋的抬起头,“你生为管事的儿子,自然是比别人人多一份前程,也多一份体面的。这个院子里,哪怕是这个家里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要巴结着你,抬着你,哄着你,把你当作半个主人。”

白焦一惊,差点跳了起来,大叫:“少夫人,我从未有那想法……”

“你先别忙着否认!”江德昭打断他,言辞第一次开始激烈了起来,“你敢说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厮的话,巧思会心仪与你?这穆家上上下下不说多了,男仆至少也有上百人,她怎么就独独看中了你?你不挑二少爷三少爷院子里的人,不就是因为少爷院里的丫鬟碰不得?你不就是看中了姑娘院子里的丫鬟们一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心思单纯好骗,只要稍微给些个好处,许下一点空头的诺言,她们就会对你倾心相待?给未来的姑爷戴绿帽子很让你得意是吧?再不济,哄了一个丫鬟对你是死心塌地,不顾主仆之义,算计她的主人也很有成就是吧?你如此的看轻大姑娘,如此轻贱穆家的名声,你敢说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得,做不出的?”

“我,冤枉啊!”

江德昭冷笑:“你冤枉?你真的冤枉的话,你就不会带了巧思在姑娘的闺房里面厮混!你真的冤枉的话,你就不会忘了家仆的本份,丢尽二少爷的脸面!你真的冤枉的话,你们私通半年,凭什么整个院子里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替你隐瞒?你是给了他们好处,还是用管事儿子的身份压制了他们?”

朱管事唬得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噗通的跪了下去:“姑娘,我们不是有意隐瞒的,实在是,是这事说不出口啊!要知道,姑娘,你还未出嫁,这事要是传出去,与你名声有碍啊!”

本来还在围观的丫鬟们也纷纷跪在了外面的,隐隐有人啜泣出声来。

江德昭将他们一一扫视了一遍,缓下声道:“姑娘她是主人,说好听的是一院之主,说不好听点,也算得上是孤家寡人。整个院子里,只要你们串通一气刻意对她隐瞒一件事,只怕她到死都不会知晓。只当你们对她尽心尽力,她也一门心思对你们好,从来不亏待,也从来不错待。可你们是怎么回报她的?最亲近的丫鬟胆大妄为,最着重的管事胆小怕事,最忠诚的家仆们也一个个明哲保身,这样的人要了何用?”

整个院子里都响起了哭声,连穆承芳听了这一席话都忍不住垂泪,揪着江德昭的衣袖喊‘嫂嫂’。

江德昭替她擦干泪,问:“这些家仆你还想要不要?”

众人忍不住抬头看向穆承芳,穆承芳看向江德昭,目光中忍不住有了恳求。

江德昭叹息:“这是你院子里的人,我也无权替你做主。”见穆承芳松动,又补充,“只是,人固然都会犯错,可一不可再。有的错你可以容忍,有的错却不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该惩治的依然要惩治!”

一时之间,院里的人有人欣喜,有人深思,有人憔悴,有人绝望。

朱管事立即道:“天亮后,我即请牙婆子来。只是,白焦……”

江德昭知道顾虑,问巧思:“若白焦断了双腿,你可还愿意嫁他?照拂他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巧思本已哭倒在地,闻言半撑起身子去看白焦。对方早已汗湿了衣衫,委顿不堪,别说之前想要利用穆承芳的心软而逃脱责罚,就连要暗中想要向父亲告状,挑拨二少爷与大少爷之间的心思都歇了。江德昭的话如同一柄利剑,既戳破了他的伪装,也穿透了这对小鸳鸯最大的矛盾,他一时之间万念俱灰,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对巧思的回答也不报一丁点的希望了。

厅里有点沉默,树叶婆娑间传导来一阵阵的闷风,像是即将暴雨的前兆。

不满二十人的庭院里只听到白焦沉重的呼气声,明明已经穿好了衣衫,却比先前赤?身?裸?体时还要羞愧和绝望。

巧思的目光不自觉的梭到了他的双腿之上,半响,蹒跚的爬了过去,双手压在他的腿上,坚定的抬起身子:“我愿意!少夫人,姑娘,我愿意嫁,求你们成全!”

白焦不可置信的望向她,最终泣不成声。

江德昭难得的松了一口气,笑着对他们道:“你们姑娘是个心善的,也做不出那拆人姻缘之事。虽然你做错了事,可到底有服侍姑娘多年的情分在,就饶了你这一回,不过也不能再留在穆府了。明日里,自己让父母拿了赎银来,把你领回去。至于以后,就自求多福了。”单说白焦,“虽然你是在姑娘的院子里犯了事,要惩治你也轮不到姑娘来,所以,明早后你自行去找二少爷,把事情原委说个明白,要打要罚二少爷说的算。”

两人自是感激不尽,磕头相互搀扶着走了。

江德昭再对朱管事道:“所谓管事,就是要管一切所见之事。我也不评判,只听你说,你说你当不当得‘管事’这一职?”

朱管事还想赔笑,江德昭摇头道:“穆家家大业大,做多大的官就有多大的体面,体面是都靠人挣的。天底下能人多,走了你还有她,走了她还有别的人。一个院子里的你撑不起这份体面,自然有人撑得起。朱管事,我如今给你提个醒,你姑娘院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作为管事你是难辞其咎。”

朱管事连连应是,只说以后定当尽心尽力照看姑娘。

江德昭笑道:“这事如果在我的院子里,下人犯了错,管事们可都是要挨罚的。不说多了,月银总是会减免些。”

朱管事咬牙道:“我自罚三个月月银,只求姑娘给我个改过的机会。”至此,往后的丫鬟们也都罚了一个月。

等到白焦天还没亮就敲开了自家老爹的房门,把事情从实都招了出来。

白管事是穆老太君送给二少爷的老仆,什么事情没在穆家本家见过,听了一遍就恨不得抽死白焦,说他是个没脑子的。

“你要看上了哪个丫鬟,跟我说不就好了?凭着我这张老脸,向姑娘讨一个丫鬟有什么难?偏生你还自作聪明的想了这种下三滥的主意,得罪了姑娘,还让我在府里抬不起头,以后要如何替二少爷管家主事?”

白焦垂头丧气,问:“我真的要被砍腿吗?”

白管事对着他脑袋瓜子一下:“姑娘连她自己的丫鬟都放过了,自然也会放过你,只是没有明说,等着我亲自去赔礼道歉呐!可怜的我,好不容易把你给弄进来,你居然出了这事,以后也不能在府里待了。”摇头哀叹,又说,“那少夫人真正是个厉害人,明明给了你们没脸,还让所有人对她感恩戴德的,一下子收了大姑娘的心,也镇住了府里所有的下人,悄无声息的卖了我的面子,还把二少爷拉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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