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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给力(32)

穆承林到此,算是彻底明白,最初自己的试探错得太过。

忍不住诚恳的说:“对不起!”

江德昭抬头看他。

穆承林继续道:“我早就该道歉,为了最初的无礼试探,还有提亲之事。我太过于倨傲了,没有考虑到江家的意愿。当然,最重要的是没有考虑到你的立场,为你带去了不少没必要的麻烦。”

江德昭挑眉:“我以为穆大人是自私自利之人。你看起来相当的倨傲,并不会轻易对……我这样一个女子低头。”

穆承林轻笑:“换了别人,我自然不会如此。对江姑娘我的歉意十成十,心里早就有了这份心思。心里如何想,也要让你知晓才好。”

“那穆大人可否告知,你最近放浪形骸的主要原因么?”

穆承林一晒:“事关皇上给我的一份差事,很重要的差事。”他盯着江德昭的眼,“请江姑娘放心,不管我表面如何,在骨子里,我依然是一个为西衡子民谋利的官员。”

“哪怕为此被人误会和诬蔑?”

“是。”

“哪怕在以后的官途上留下污点?”

“……是。”

江德昭忍不住莞尔,眨了眨眼:

“穆大人,在我的印象中你并不是个真正的好官。”

穆承林被她的俏皮给逗笑了:“其实我最大的宏愿是做个奸臣。所以才费尽心思想要娶个心思狡诈的夫人,替我主持后院。”

江德昭丝毫不尴尬。在她看来,她与穆承林的缘分已经到头,不会多生出额外的纠缠了。一桩提亲,穆承林毁了她一场,她也给了穆承林一个耳光。今日看来,被退亲的穆承林被流言中伤得更为严重,连同僚都可以以此来攻击他。

当然,江德昭不觉得穆承林无辜,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这一场较量,他们两人充其量是两败俱伤,所以彻底的偃旗息鼓。

穆承林看着她平静的神色,心口说不出的失望和苦涩。她的无动于衷,也注定了皇帝的赏赐落空了。

*

陈礼昌听到江德昭转叙她与穆承林谈话之事,瞠目结舌:“就这样?”

江德昭很淡定:“你还要怎样。”

“你应该晓之以情对他畅叙不务正业的危害,替他转达穆家人的担忧,还有我们这些友人的恨铁不成钢啊!你知不知道,如今也就你能够跟他好声好气说得上几句话了,换了我去,他开口就是拉我喝酒吃肉,连三皇子都去劝说过一次,连人都没见着,去赌馆围堵都跑了。”

江德茗哼笑:“我姐姐又不是穆大人的什么人,凭什么去劝他啊?”

“你不劝他改邪归正,那你去见他做什么?”

江德昭老神在在:“我就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颓废到萎靡不振了而已。”

“然后呢?”

江德昭琢磨了一下,轻笑:“他很好。”

“啊?!”陈礼昌依然不明所以。

江德茗一个爆栗敲在陈礼昌的肩膀上:“姐姐的意思是说,哪怕穆大人成了个赌鬼,那也比你这种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有本事。”

陈礼昌打掉她的拳头:“我没本事?”

“你有什么本事呀?逗鸟、听曲、赛马,哦,你还会跟狼狗打架。”

两人正争吵着,白瓷捧着几本书进来:“姑娘,三皇子又让人送东西来了。”

陈礼昌在江德茗的拳头下冒出脑袋:“三皇子?他送了什么东西?”

江德茗手肘直接拐到了他的鼻子上:“

又不是送给你的。”自己去接手翻看,“是公子隽的新书《北窗夜话》,啊,这本《南厉异闻录》是珍本,我听书院的先生说过。”

陈礼昌最看不得江德茗捧着书跟捧着金子似的模样,讥笑道:“又不是给你的,你拿着做什么。”

江德茗懒得理他,自顾自已经开始翻着书看了起来。

陈礼昌凑过去,一会儿扯她的金钗,一会儿弹她的耳环,一会儿拉扯她的发丝,江德茗一动不动,一双眼珠子已经落在了书上,再也看不到任何人,感觉不到除了书本之外的任何事务。

陈礼昌颇为嫉妒的问:“三皇子无缘无故送书来做什么?”跟他抢佳人呢?!

白瓷笑道:“这是送给大姑娘的。”

陈礼昌对江德昭抱怨:“送给你的东西,你给德茗做什么,快拿回去。”

江德昭叹气。如今三皇子也喜欢送礼了,总是一些小物件。珍本、画卷是常有的东西,偶尔有一方精雕细琢的古砚,有时候是最新酿制的花蜜,礼太小,最开始江德昭还想过要退还,可退了之后,反而会有更多的礼物送来。

江德昭不敢还礼,一来二去的很容易被人说私相授受。相比穆承林,三皇子这些东西虽然更加可心,可也更让她焦虑,偏生一时之间还无计可施。

*

到了年三十,一家人祭祀完,吃了一年一次的合家宴,江德昭给三姐弟院子里的仆人们发了红包后,就颇感无所事事了。

每年过年,已经是第六个年头没有母亲了,更是第六个年头没有与父亲一起守岁了,江德昭对于家族的责任心也再淡去了一分。

江德弘与江德茗换好衣裳,见江德昭还呆坐着,都问:“姐姐还不出门吗?”

江德昭有点呆呆:“出门,去哪里?”

“当然是去庙里,求今年的第一支签。”

“今年就先给姐姐求姻缘吧。”江德茗笑道,已经唤人去拿斗篷。

江德昭笑问:“也给求一支。”

江德茗笑了笑:“我不用了。”

“你终于决定要嫁给世子了?”江德弘问。

“嗯,我必须嫁给他。”江德茗捏着弟弟的手,严肃道,“只有嫁给了他,你的仕途才能更顺风顺水。”

江德昭低垂着眼:“你

不需如此。相比世子,我嫁给皇子才更有助力。”

“可姐姐你并不想嫁给三皇子对不对?他今日派人送了帖子来,约你今夜去观灯会,你都没同意。”

江德弘左边看看江德昭,右边看看江德茗,冷然:“你们都做什么?我说过我需要你们帮衬我吗?还是姐姐们怕我考不上举人?或者是怕我跟爹爹一样,只能做个碌碌无为的官员,无法凭借一己之力大展宏图,为圣上分忧解劳?”

江德茗:“我们可没有这么说。我们只是不想让将光耀门楣的重担压在你一个人身上而已。”

江德弘冷哼,猛地一甩袖子分开了江德茗:“我虽然是弟弟,姐姐们也应该要相信我才对!我不会为了自己的仕途,搭上姐姐们一辈子的姻缘。我的姐姐们配得上世上最好的儿郎,值得真正爱慕你们的人倾尽一生。我不需要你们为我一个人牺牲!”

江德茗还待再说,江德弘已经冷着一张脸迈步出了门。

*

西衡年三十的灯会从亥时开始,一直延续到来年初一寅时。

横贯朱雀纵向白虎街,沿途有商铺集市,冰雕、杂耍、猜谜等等,最为少年少女们喜爱的是沁河上的花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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