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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给力(19)

“说什么胡话。”老太太反手去捶她的肩膀,周德洳哎哟哎哟的哀叫,惹得一屋子的少女们笑得东倒西歪。

周德洳索性跌坐在老太太脚边的榻上,假哭道:“我被老祖宗打伤了,嫁不出去了,老祖宗您可要陪我一个好夫婿。不要别的要求,只要能够入赘周家就行。”

众人大笑:“不害臊。”

周德洳笑道:“害臊的话就跟德昭一样了,一天到晚的被人欺负,忍气吞声的。我不害臊,以后夫君就不敢惹我,横竖家里这么多人,有的是人替我出头。”

开口闭口都是江德昭,这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老太太也叹气,把江德昭招到了身前:“其实人选是有,只是我都觉得不如意。我家德昭兰心惠质,配给谁都委屈了她。”

周德洳大大咧咧的道:“那就选个最好

的。”

周老太太拉着江德昭坐到她的身旁,思忖了一会儿,才说:“说句没脸没皮的话,最好的那位在我老太太的眼中也并不是佳婿。”

周德洳摇着老太太的手臂:“是谁,快说说。”

“段瑞盺。”

屋里一静,少女们再通世故也忍不住露出惊诧来。

“三皇子?!”

“是。”周老太太握着江德昭的手,“重阳节那天我进宫请安,和妃特意提了提德昭。丫头你可得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与三皇子熟识?”

江德昭与周德洳对视一眼,江德昭显得茫然:“我平日里不是在书院就是在府邸,出门会宴也都是与姐妹们一处,从未与三皇子独处过。我连他身高几许都不知晓呢。”

周德洳帮衬道:“就是就是,我也没见过那三皇子,据说他身高二十尺,有三只眼睛……哎哟……”

周老太太拿着玉如意敲在她的脑袋上:“一天到晚胡说八道,担心被人把嘴巴都撕了。”

周德洳抱着江德昭委屈道:“这不是我说的,都是外人的传闻。听说就是因为他不同凡人,所以才送他去了那北雍。”

有姐妹笑道:“那种话姐姐你也相信。”

周德洳笑眯眯,摆明了装傻。她是大房嫡女,没必要事事计较万事精明,反而大方点、娇憨点,更能引得周老太太疼惜,为了她的难得糊涂。

周老太太问江德昭:“你可愿意?”

江德昭有苦说不出,周老太太也看出来了,只抚了抚她的手背:“反正你及笄没多久,和妃也没明说,我们再等等,兴许还有别的好人家。”

“嗯。”江德昭点了点头,隐含了浓浓的鼻音。

诚如她们所说,三皇子并不是普通的皇子,就只质子一条就将他从皇位那的距离拉开了数百上千里,这样的皇子怎么可能会成为帝王。太子与他又不亲厚,与太子抗衡的二皇子与三皇子也不冷不热,众人实在是看不到三皇子的将来。

妻凭夫贵,嫁给一个没有权势的皇子还不如嫁给有实权的五品官儿,这是世家女心中明明白白的一杆秤。

*

江德昭心绪纷乱的出了周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只听到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说话声,还有孩童的笑闹

声,骏马从马车边飞驰而过引起的惊叫声。

“怎么了?”白瓷伸头出去问。

“有人拦了路。”马车不愉的道。

白瓷回头看了看江德昭的脸色,轻声招呼:“绕过去。”

车夫点头,娴熟的挥动着鞭子,拦在车前的那人大声笑道:“躲什么!我来找你家姑娘喝酒。”

白瓷看那少年人一袭骑服,背上背着大弓,胯/下一匹红马与主人一样趾高气昂。她没见过这人,也知道江家得罪不起人,只好陪着笑道:“请问公子大名?”

少年人一鞭子抽在了车门门框上:“我的大名你还没有资格问,叫你姑娘出来。”气焰十分嚣张。

白瓷还待再周旋,江德昭已经轻声唤她进去,附耳说了几句,白瓷轻笑,转头又悄声说给马夫听。

马夫方豪也是胆大之人,二话不说就抡起了长长的马鞭,对着少年人的眼角就抽打了过去。少年一惊,身子一侧,那马鞭从脸颊边擦过直接落到了地面上,震起了不少的灰尘。

“你好大的胆子!”少年人大怒,马夫又一鞭子挥向了他右边肩胛,少年再躲,鞭子落在了红马的脚边,马儿受惊,却没有嘶叫,只是跺了跺脚,朝着马车打了个响鼻。

江德昭在车内冷声道:“抽快点。”

方豪明白,一鞭鞭从少年身前左右连续不停的挥打了过去,不管少年怎么躲避,鞭子都正巧距他身子毫厘而过,然后落在马儿的蹄子边,接二连三的惊吓,再老的骏马也被恐吓得焦躁了起来,脖子高扬,仰天长鸣。

路边的众人没有见过马夫对权贵之人的戏弄,心惊胆战之余也忍不住嘲笑少年躲避的狼狈,十分不明白明明是那么嚣张的人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马鞭给牵制,也开始猜测少年人的身份。

“傅珣!”酒楼上有人喝了声,正好喝止了少年即将升起的滔天巨火。

江德昭侧耳静听,来人似乎是拦路少年的好友,颇为恼怒的说教:“你也太急躁了。”

少年哼道:“我好声好气的请她喝酒,她居然让下人给我脸色看。喂,你到底是向着谁的,难道女人不是衣服吗。”

“在西衡,女子可不是衣服。”那人掀开车帘,露出一张隽耀的脸来,目如星辰,身如苍松,笑着唤她,“还记得我么,江姑娘。”

☆、给力十五回

江德昭怔了怔,仔细将对方打量了两眼,最后视线落在他腰间的一块佩玉上。

段瑞盺顺着她的目光在那处摸了摸,倏地笑道:“看来你还记得。”

江德昭耳廓有点点红,低垂下眼。

她这般模样似乎让段瑞盺更为心悦起来,他再凑近了点:“我最新得了一坛子好酒,正缺一位斟酒的美人。”

暗处,江德昭那一丁点跳跃的火焰熄了熄,她抬头矜持的道:“能够为三皇子斟酒是我的荣幸。”

两人一起上了楼,季傅珣跟在后面又跳又叫:“喂喂喂,怎么他请你你就同意,我请你你就不理?果然,你们西衡的女人也很好色!”

江德昭从季傅珣身上睃了一圈:“西衡的美人不单好色还睚眦必报。这位殿下,方才的鞭子舞得可好?”

季傅珣停住,嘴角抽了抽:“蛇蝎美人。”

江德昭提起裙摆鞠躬:“承蒙夸奖。”

季傅珣气得大叫,段瑞盺摇头笑了笑,带着两人拐去了包间。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一人。

江德昭望着对方,平静的行礼:“穆大人。”

“江姑娘。”

酒是好酒,甘洌醇厚,不是西衡人爱喝的清酒,反而更为辣喉。江德昭坐在下首,依次为三人斟满。

段瑞盺感慨:“你我也有五年未见了,也不知你如今可好。”

穆承林动了动,笑问:“殿下与江姑娘是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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