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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给力(12)

“江家的大门又没有关上过,何来的闭门羹。”穆承林说,“这才半个月,江家的大姑娘也才及笄,不急。”

世子陈礼昌笑道:“你还不知道呢?”

穆承林:“知道什么?”

“江姑娘早就没住在江府了,你去江府提亲她根本就无从知晓。”

穆承林道:“我知道她在书院。”

陈礼昌笑道:“她最近也去得少了。江家那三姐弟现在大部分时日都是住在了太尉府上,每日里与周老太君做伴。”

穆承林脸色微微一沉:“老太君这是要给江家大姑娘抬轿?”

陈礼昌哈哈笑:“不错。谁让你当初把人看低了。周老太君最容不得人看轻她家的姑娘们。在老太君的眼中,姑娘们都要富养、骄养,这样嫁出去才有好日子过,也抬得起头做人。”

穆承林笑了笑:“父母俱在,没有让外家做亲的道理。”不管如何,‘江夫人’可还活着。

穆承林一语双关,一边嘀咕周老太太多管闲事,一边嘲笑周家的骄养。如果周家的女儿家真的那么娇贵,幺女怎么会嫁给江大人,还被一个妾给气死了。

陈礼昌倒是知道里面的来龙去脉。只是,他暂时与穆承林没太深的交情,不会为了穆承林而背后说道周家的不是。

三皇子段瑞盺倒是难得的说了明白话,笑说:“因果报应。”

穆承林咳嗽一声,陈礼昌彻底大笑了起来:“对对对。如果你不来拒婚一招,江家大姑娘的婚事也的的确确该由江大人做主的。只是现在,江大人也是身不由己了。”

段瑞盺倒是奇怪:“你怎么又想娶江家女儿了?”

穆承林难得的尴尬,半响才道:“其实,我最初只是想要试试江德昭。我听了不少闲话,也琢磨过她的想法,想要看看她在逆境中怎么处理这件事。没想到,事与愿违,她倒是高处走了,我反而处了下风。”

陈礼昌:“你试出了她的手段了?”

“她使了什么手段?”穆承林道,“我被她不动神色将了一军。”

另外两人诧异。

穆承林苦笑:“我曾经讽刺她是巴结权贵,特意送了两套金头面于她,感谢她家妹的照拂。”

陈礼昌变了脸色:“穆兄,我不得不说,你这招狠毒。你这是践踏她尊严,你用金银贬低了她。无功不受禄,她定然将物品都退了回来。”

“没,她都收下了。”

“她默认了?”

“嗯。然后在家妹与她有隙之后,她回了一份礼。她送了我一副前朝大儒草书的《论语述而》,开篇就是硕大的‘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陈礼昌哈哈大笑:“必有我师,还是前朝大儒的手书!”正色,“穆兄,她这是扇你耳光,扇得太响亮了。”

段瑞盺道:“她一则是告诉你,她是真心与你妹妹相交。令妹身上有她缺少的品德,她心悦她,且以心待人。在你心目中,令妹兴许有缺点,在她眼中,她却更为看重她的优点。二则,前朝大儒的草书必定名贵,至少,比那庸俗的金饰名贵了百倍。”

陈礼昌问:“你道歉了没有?”

穆承林:“所以我让人去提亲了。”

“用官媒?”

“嗯。”

陈礼昌摇了摇头:“这事不成了,穆兄你死心吧。”他又将穆承林上下瞧了瞧,继而摇头更为厉害,“我左看右看,也看不出穆兄你有什么可以自命不凡的地方。说到底,在地方上做出政绩的官员举不胜举,得到圣上看重的官员也如长江之鲫。你如今还只是娶亲而已,待你入了那金銮殿,你这份清高的性子也迟早会遭遇祸事。”

穆承林眸色微沉。

陈礼昌已经拱了拱手:“是我交浅言深了。”

“不。”穆承林站起身来,慎重的作揖,“世子殿下的警示之言,让穆某深感自惭。的确,我太骄傲了,不知天高地厚,以为盘阳还是那地方小城。”

盘阳自然不是什么地方小城,这里是西衡的帝都,是汇集了西衡最多名臣和权臣的地方。

*

陈礼昌回到侯爷府,江家姐弟还没走。

陈家是外戚,陈皇后与周家也有八竿子打得到的姻亲,陈皇后又与江德昭母亲熟识,故而,周老太太与陈老太太的关系非同一般。

陈礼昌回后院拜见母亲,江德昭三姐弟起身行礼,几人坐下。

周老太太的老眼神在陈礼昌身上溜达一圈,笑问:“礼昌还没有中意的姑娘?”

陈礼昌恭敬的道:“没有合眼缘的。”

陈老太太说:“小子顽劣,硬是要自己挑媳妇儿,也不怕害臊。”

周老太太笑道:“自己挑的好。挑好了自己日子过得好,挑不好了,买个教训,以后就对父母服气了。”

陈礼昌只笑,老一辈拿他开刷,他只管受着,不敢反驳。说了一些话,老太太们放了小辈们出去玩,自己两人躲在房间里说悄悄话。

陈老太太问:“你看上我家小子了?他顽劣不堪,外面可瞧不出来。”

周老太太道:“我看上他有什么用?我家老头子不同意,说我有一屋子俏女娃就够了,男娃死活不能收着。”

陈老太太戳着她的腰肢笑,放了心。陈礼昌是世子,周家的女孩儿适龄的有,不过江德昭在周家的地位明显还不够,配世子就更加不能了。

陈礼昌引了三姐弟去了他的院子,几人在书房外的葡萄架下晒太阳,暖暖的,晒得几个骨头都懒了起来。

陈礼昌把今日在三皇子处的事情说给几人听,江德昭毫无反应,江德茗撇了撇嘴,江德弘道谢,说:“只要让穆大人死心了就好。”

江德昭也说:“明日就让父亲去回了他。”

江德茗瞅着陈礼昌:“你倒是与木头人关系甚好,居然还提醒他为官之道。”

陈礼昌习惯了江德茗与他斗嘴,说:“穆大人做了八年的官,哪里要我提醒。他只是年轻气盛,以为荣升回了盘阳就能够大展宏图了而已。不过,他是好官,也不叫木头人。”

“他在你们眼里是穆大人,在我眼里他就是木头人。”

“那我在你眼中是什么人?”

江德茗:“老不修。”

陈礼昌坐在摇椅里,吸了一口浓茶:“可惜啊,老不修到如今还未娶亲,也不知道会糟蹋哪家姑娘。”

江德茗最见不得他做逍遥公的样子,剁了他的茶壶,喊:“喂,给我摘一串葡萄下来。”

老不修陈礼昌说:“来叫我一声‘哥哥’。”

一壶茶高高的举在陈礼昌脑袋上,他大叫,跑开了:“给你摘就是了。”让人搬了梯子来,江德茗在下面扶着,陈礼昌爬上去拿着银剪子剪葡萄。

江德昭让人去给江大人带话,江德茗就顺手给江大人一串青紫不接的葡萄。江大人听说是世子府上摘的,特意吃了一个,酸了牙,余下的都给了来要买新鲜玩意儿的江德玫。

听说是世子送的,问她爹:“为什么娘不带我去世子府上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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