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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给力(105)

等到当地富绅们发现公主身份,准备拿她做文章时,周边县城已经不止五六个地方都出现了瑞芷公主的行迹。

段瑞芷养好了病,人吃饱喝足后就开始霸着江德弘,要他每日里陪她谈?情?说?爱,江德弘哪里是重儿女私情的人,直接就把她丢去了灾情的后方,逼得她与那些灾民妇人一起给人做饭洗衣缝缝补补,偶尔还得去下地种菜。段瑞芷不依,那就没饭吃,没地方睡。连江德弘自家都让给了病情严重的老人家养病,哪里又她可以落脚的地方。

段瑞芷大吵大闹,最后连江德弘人都见不到。如今她就算在大街上说自己是公主,只会惹人笑话。因为灾民流窜,别的县城来的灾民们都忍不住打趣着说:“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连公主都生了几箩筐,个个都耀武扬威。瞧瞧,这里又一位‘公主’,连‘公主’都来灾区了,皇上是不是也要来了?”气得段瑞芷跺脚。

可不巧的是,平头百姓不相信她是公主,有些个富绅却硬是想要张冠李戴拿她做文章,把她请回去好吃好喝的软禁了起来,要求江德弘重新划分县城周围新挖出来的土地商铺。江德弘是个冷情的,当着段瑞芷和众多富绅的面,说公主是假的,富绅们要将她杀或者剐都随便。

有富绅见过段瑞芷的宫廷玉牌,认定了她是真公主,江德弘不承认。有人狠心,当场就要砍了段瑞芷的手,吓得段瑞芷大哭不止,求江德弘救她。江德弘视若不见,最后还是段瑞芷自己发狠,说一旦有人动了她,明日里就让对方全家死无葬身之地。这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誓,就算是胆大包天的富绅们也要掂量一下。大部分人都知晓段瑞芷是真公主,如果真的动了她,皇帝要罪责下来,真正会诛人九族。可放着这一块大鱼不用,他们又不甘心。

还是有人觉得公主这个身份好,设计着公主与自家的儿子成亲,让自家也尝一尝皇亲国戚的滋味。到那时候,再慢慢整治江德弘也不迟。

哪里知道,洞房花烛夜的当夜,段瑞芷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再一次站在江德弘面前,段瑞芷想要杀了他的心都有。可江德弘对段瑞芷的九条猫命已经习以为常,照样把她送去了灾区后方照顾伤患,给灾区前线的劳工们做饭。在那里,不劳动就没有饭吃,到处都是饿殍,瘟疫像悬在人头顶的一把钢刀,随时随地都会落在他们的脑袋上。

偏生,就是段瑞芷照顾的病患那个城区有人上吐下泻高烧不止,士兵们把半个城区的人都围到了城外,不准进出,所有的食物都是按量供给,每天都有人死去。灾情刚刚过去,瘟疫瞬间就夺取了更多人的性命。段瑞芷的身边每天有人死去,每天又有新的人被传染,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到父皇母后的身边,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庆幸逃脱了和亲的命运,她隐约中更是后悔追逐江德弘的脚步,导致自己人不人鬼不鬼。

她不知道在梦里哭醒了多少回,最终在一个黎明看到江德弘站在她的面前道歉。

江德弘带着新来的大夫和诸多药草深入了瘟疫区,亲自给病患换药擦身,亲自去焚烧尸体,亲自给所有的人熬药。段瑞芷看着这个冷心冷情的少年,不顾自身的安危,将所有的病患当成自己的家人一般照顾,对他们温言温语,看着他没日没夜的照顾病患,看着他最终……倒了下去。

段瑞芷不知道是以何种心情守在了江德弘的身边,喂他吃饭换药,给他擦身洗衣,看着他与病魔争斗,那恨极了的心仿佛再一次的转变,她第一次开始钦佩他,开始敬重他,开始尝试着去懂他。

最终,也在任期不过两年就接到了新的任职文书。

她也化作了一个小小的丫鬟,跟在他的身边,来见他的家人。

☆、78

江德昭不知道是该夸赞自家弟弟本事了得,还是该嘲讽公主你自讨苦吃?

她怔怔的看着对面那个丫鬟打扮的少女,梳着圆滚滚的双髻,简单的翻领小衫套着束腰双色长裙,全身上下无一华贵金饰,就耳垂上挂着一对翠绿的小耳坠,整个人看起来小巧玲珑,哪里还有公主的骄横富贵。

这样的段瑞芷,走在大街上也只会认为是哪家的二等小丫鬟,若是肌肤依然白?皙賽雪说不定还有得几份姿色,偏偏她跟这江德弘到处东奔西跑,一身仿若凝脂的肌肤都快与江德弘一般拗黑了,看上去健康活泼,可到底引不起人的注意,也怪不得可以安然无恙的随江德弘在盘阳城里晃荡。这么想来,江德昭又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江德昭不是顽固不化的性子,虽依稀还记得公主的诸多错处,再看到她如此这般也不好为难了,遂请她上座。

段瑞芷笑道:“现在我是江大人的丫鬟,我还是站着好了。”

江德昭望向江德弘,弟弟知晓姐姐的意思,即道:“这里不是外面,不需要你假惺惺做那些规矩,你也把顽笑的心思给收起来。”

段瑞芷闻言瘪了瘪嘴:“横竖都是你说的有理,坐就坐。”

这一对一答,里面传递着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江德弘见姐姐疑惑,就解释道:“她生性霸道,总是不肯服软。我觉得大丈夫能屈能伸,才能解人间百味,故而一路都是隐了姓氏行路,看了不少人间疾苦,也碰了不少钉子。旅途艰辛,她却扮丫鬟扮上了瘾头,爱躲在暗处看人狐假虎威的嘴脸,等到被欺负得狠了,她又换了身份去压人家一头,再看对方天差地别的样子,就觉得十分得趣。”

江德昭忍不住笑骂:“太过于胡闹了。”

江德弘也道:“是,好几次她拿出公主的派头来,对方都说她是假的,害得我们被人追杀了好些里路。我这脚程也是越来越快了。”想起这些,他自己也觉得有趣,忍不住笑了起来。

段瑞芷嗔道:“好玩嘛。反正打不过后唬,唬不过就跑,反正抓我们不着。”

几人说笑了几回,江德昭见段瑞芷娇憨狡黠,浑然没了以前皇族的气焰,又见她目光灼灼一直锁在了弟弟身上,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若是以前,她定然要使出浑身力气阻拦,可经过了江德茗一事,她颇有些老人家心态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索性放任自流了。

“你姐夫这几日正好沐休,你有事的话可以晚上寻他说说。”江德弘点头称是。他为官两年,步步为营,遇到了诸多的艰难和困惑,好几次都是死里求生,其中自然有他自己的才能胆略在,可亦有几次都是外人相助,他此次回来正需要姐夫替他开解解惑。

江德昭又问公主:“和亲北雍的人选早已经换了,不知公主此次是直接回宫还是……”

段瑞芷可怜兮兮的看向江德弘。

江德弘视而不见,道:“公主身份非比寻常,我还需与姐夫商议之后再定。”

江德昭道:“也好,我先替你们安排住处。行李都放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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