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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给力(10)

白瓷吓到:“你找谁看的?”

“一个小丫头,才八岁呢。给颗糖,她就自己钻到人堆里去看了看。”

江德昭轻笑,笑得意味深长。

*

马氏大字不识。她年少的时候,家境贫寒,别说是世家子弟去的骐山书院,连私塾也上不起。倒是给江大人做良妾的时候,被江大人执手教着写过自己的名字,其他的字还都是躲着周氏偷偷学的,顶多就是看看帐薄。

她不识字,也不敢找人给她读读桌上的信,更不敢去找儿媳妇胡氏,她丢不起这个人。

自己仔细拿着那些信比较了几番,字迹不同倒是真的,她几乎气得仰倒。捏着一封信,把其他的烧了,这才气势汹汹的提着裙摆去找江德玫。

江德玫读的是私塾,也分男女先生教书。只是私塾场地不如书院大,管教也不如书院严格。有的进不去骐山书院的世家子弟就会选择私塾,家里对官场依然有指望的会请有名望的先生坐家讲课。

江德玫考了两次都进不了骐山书院,就去了私塾。

马氏进了屋子,正看见江德玫在写信。

那是一张粉色的信笺,上面撒了银粉,再用桃花花汁与墨相溶的墨水写字,晾干后,纸面上就有扑面的桃花香,是被情爱冲破了头脑的小姐与少爷们传递信件必用的小招数。

马氏看着那信笺就眉角抽筋,从一旁抓了蒲扇就朝着江德玫打了过去。江德玫吓了一跳,刚刚沾上的墨汁全部都滴落在了信上,晕开很大一片。

她怒吼:“你干什么?”

马氏:“我还要问你你在干什么!”不由分说的继续抽,江德玫吃痛,一边躲一边叫一边骂,认定母亲发了疯。蒲扇被打得歪七歪八,更加容易划破娇嫩的肌肤,江德玫来了火气,抓着绣篮里面的剪刀就朝着马氏丢了过去。

丫鬟们也吓了一跳,纷纷跑上去拉扯。江德玫被蒲扇上的绷子划了脸,气得去抓了马氏的头发使劲拉扯,两母女像泼妇似的打骂。旁人只劝架,也时刻防备自己被弄伤了,折腾了两盏茶的时分才拉扯开。

江德玫哇地往榻上一趴,大哭:“我要找爹爹去,娘你居然打我!”

马氏气都喘不上来了:“你去啊!你顺道把你那些个信都拿去给你爹看看,让她看你做的好事。”

江德玫眼里没有一滴泪,转头问她:“什么信?”

马氏这才把手中抓得支离破碎的信丢在了女儿的脸上,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江德玫摊开一看,倒吸一口冷气:“它怎么在你哪里?”说着就跑去翻自己的床榻,枕头边上一个木盒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江德玫尖叫一声扑到马氏身上:“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摇来晃去,马氏人都要晕倒了。

☆、给你第八回

马氏气急攻心,直接一耳光摔在了江德玫的脸上,两人都愣了愣。

丫鬟们俱都被这突袭吓了一跳,有眼色的急忙都退了出去,不多时,屋里就剩下这对母女。

“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要这些肮脏的东西,你留着它们做什么?嫌弃自己太清白吗?还是觉得你做的那些腌臜事都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知道?你要丢尽了我的脸,丢尽了江家的脸才善罢甘休吗?”

江德玫捂着脸哭道:“我哪里知道它们被江德昭那个贱人给偷了去!”

马氏:“可她就是偷到了,还拿去威胁我。你知不知道,我只差一点就可以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了!只要她死了,剩下那两个小的哪里还敢跟我做对,迟早这个江家就是我们的!”

江德玫问:“她威胁你什么?”

马氏顺口气:“她不许我再干涉她的婚事。”

江德玫叫:“你管她去死!让她嫁不出去最好了!人人唾骂才好。”

“你懂什么!”马氏使劲戳着她的额头,“她死了,我们才可以拿到周氏留下的嫁妆。”

江德玫嗤笑。

马氏道:“你可别小看了,周氏留下的嫁妆有不少。田庄、铺子还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宝,里面有不少御赐的东西,要是到了我们的手上,你的嫁妆还用愁吗?你想想,十里红妆,可以羡煞多少人!”

江德玫稍稍动容。周氏临死之前把嫁妆都交给了江德昭托管,又有周家专门的管家打理,如今都不知道翻番了多少倍。平日里江大人要送大礼都忍不住垂涎一二,更别说马氏了。

两母女在屋子里嘀嘀咕咕了很久,马氏到底还是舍不得伤了自己的女儿,简单的责骂后出了屋子抓了伺候的丫鬟们打了一顿,又另外派了两个凶悍的婆子管教女儿。

马氏心里憋了一口气,怎么都觉得不顺,觉得简简单单就被江德昭吓唬了可不行。江德昭虽然与江老爷不亲,可到底是大家闺秀,相当看重府里的声誉。马氏认定对方不敢坏了江德玫的名声,在外,无论如何江德玫都是江德昭的妹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是,穆承林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还得再去琢磨别的法子。

*

太尉周府,后院。

江大人冷汗淋漓的站在厅里,上面坐着的周老太太如凶神恶煞一般。

“你江大人官居四品,品级高了,官威也大了,看不上我们小小的周家了。自然,我们周家的外孙外孙女你江大人也可有可无了,不将他们放在心上了,任由外人去糟蹋。

你要是不想要自己的儿女,直接说。我们周家的院子虽然小,容几个小娃儿还是容得下的,绝对不会让他们阻碍了你江大人的官路,害了你的名声。

你说说德昭这三个孩子,是不敬父母,或是不懂礼教,还是生性顽劣不堪呢,怎么这么惹人生厌?居然让自己的亲爹联合一个不知道哪个角落里面钻出来的穆家来羞辱她?

还女方去提亲,听了这话的人不知道怎么笑掉大牙呢!德昭是江家妾室生的庶女吗?德昭是容貌丑陋性子泼辣不懂是非娇惯的刁蛮之人吗?”

江大人膝盖直抖:“不,不是。”

“那你江大人比穆大人是低了几品啊?他们穆家是皇亲国戚,还是出了护国一品大将军,或者是三朝元老啊?居然认定是我们德昭高攀了他?逼得女方去提亲,他们穆家好大的名声!还是说,你江大人觉得你就是在高攀穆家,巴不得卖了自己的女儿去换了那荣华富贵了?”

江大人:“没,没有。”

“真的没有?”

“绝对没有!”

一杯热茶猛地砸到了江大人的脚边:“那是谁派人去穆家提的亲?是谁去丢江家的脸面?是谁在算计你江大人?”

江大人噗通的跪了下去,只差声泪俱下:“是,是我糊涂了!听外人提及了穆大人几句,就痰迷心窍……”

一叠果盘直接砸在了江大人的身上,周老太太大发雷霆:“是哪个外人?”

江大人慌慌张张:“不,不记得了。”

周老太太那一双厉眼只差把这女婿的脊梁都给戳个对穿,冷笑:“说什么外人,其实是你府里的狐媚子吧。你当我老婆子也跟你江大人一样老糊涂呢。”顿了顿,“罢了,你包庇那马氏也不是一日两日,你对我女儿留下的三个孩子不上心更不是一年两年。不如,从今而后他们就住到我这外祖母家来,离了你江大人,说不定还能够各自说一门好亲事,也省得被亲爹给暗算了,丢了面子是小,丢了命我又找谁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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