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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行天下(92)

叫了卷帘打了水过来,给他不停的换毛巾退烧,再看看一身的脏衣服,索性让人搬了浴桶过来,再将睡得迷迷糊糊的欧阳异给叫了起来,让对方帮忙给小白洗澡。

“我洗了澡了。”咕噜着,他想睡觉。

“我是让你给小白洗澡。”

“我要睡觉。”好想睡。扒拉着椅子,直接全身爬了上去,睡觉。

气结,狠狠的在欧阳异脑袋上敲打了一下,换来呼噜两声。

这世道,求人不如求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不就是给人洗澡么?跟她半越一起洗澡过的男人多得是了,还怕再多一个小白。

她死猪不怕开水烫,得了便宜的还是她呢。

说干就干。

扒衣服。外衫,全部都是泥灰,黄的黑的,糊成了一团,估计是半路还下了雨,一路不顾的赶着过来。

内衫,衣领袖口也都变成了灰色。平板的胸膛居然可以看到肋骨,这人难道都没有好好吃饭么?明明是酒楼的老板,不说肥肚肥肠,至少也要有点肉吧!可是现在这样,捏起来就是皮包骨。

裤子,这才发现,双腿间居然一片暗红的血色。

被爆了菊花了?还是小蘑菇被马鞍给弄伤了?脑袋里面直接反馈主人的好色度。

这个样子,根本也没法脱下来啊。

找剪刀,离不开;卷帘也回去睡觉去了。欧阳异,这个猪,吃了睡睡了吃,叫不起来的。

摸摸身后,菜刀貌似被白里絮给没收了。再瞅瞅靴子,还好,有柄小刀。她命很值钱啊。在跟这群江湖人士混久了之后,防范于未然的意识前所未有的加强。

割开裤腿后,两腿内侧居然血肉模糊。这好像是,骑马时,双腿摩擦马鞍,再长途跋涉后,不管不顾的没有休息,导致摩擦得皮开肉颤。

他这一路上,到底受了多少苦?

到了此时,再多的色 欲也消弭于无形。

拍拍他的脸颊,唤他。掐人中,掐虎口,脸颊也都拍红了,沉睡昏迷中的人才艰难的睁开一点眼睛。

声音嘶哑,如同正被撕破的丝绸:“半越?”

扶起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摸摸他干裂的嘴唇:“我在。乖,别说话,你的腿伤了,我要给你清洗上药,会疼。”

他的眼神一动不动,似乎什么都不在意,只想要望着身边这个人。

半越扬起自己被他紧扣住的手:“将我松开吧!我帮你洗澡,再清理伤口。”

“半越……”

“乖,松手。”

“白暄。”

“什么?”

“我叫白暄。”

“白暄,小白,小暄暄,麻烦你松手。伤口要清理,否则会发炎,现在你都在发烧。”

“……”深情的凝视。

“……”无奈的对视。

好吧,她输了。小白这个人压根就是一根筋,端水过来先让他润喉,否则到时候病好了嗓子却坏了。

对方闭紧嘴巴,一动不动。

“不渴么?声音都是嘶哑的。”

继续凝望,一动不动。

“好吧,你不渴我渴了。”喝水,大大的一口,对着他的唇部就贴了上去。水湿润了对方的唇边,想要哺给他的茶水也顺着对方的唇路一路流了下去。

“傻瓜,不会张开嘴巴么?”

“我……”

“乖,要让我半越主动去吻一个男子可是很难的哦,你居然还不领情。不想要的话就直说。”

被抓着手臂被对方扣得越来越紧。

“我,要。”

哎,男人说要就是真的要,说不要其实也是要。

再大大的喝了一口,这次还没到他的唇边,就已经展开,等着女子的彻底攻占。

心里一痛,木然的闪过白里絮似怨非怨的神情。

本来准备得寸进尺的心思也变成了单纯的喂水,一口接着一口,一杯水很快干了。等到最后一滴茶水也顺利的灌入对方的口腔,还没撤出,手臂一紧,人下意识的往前一靠,分开的唇又无比的贴合。

小白单纯直接的咬住她的唇瓣,舌尖怯弱的深入她的口腔,碰触了牙齿,再是舌头,他的眼神望着她,流露出迷茫和紧张,还有爱恋。

半越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就听到对方喉咙深处传递来的痛哼声。好像压了他的伤口了。

那心里对白里絮的内疚缓慢的转换成白暄的容颜。

这个男子,可是意外的听闻自己的死讯,才千里奔赴过来的;他是真的以为,她死了的吧!所以,才不顾及白里絮的想法,也不顾及他对酒楼的职责,更是不再顾及会不会破坏半越夫妻的感情,一心一意的只想见最后一面。

这份执着,单纯得让人心疼。

“小白……”身子靠近,直接将这个吻变为主动,加深再加深。让他彻底的知道她的心情,她的决定,和他们的未来。

这次的泪水,不是因为乍见的惊喜,也不是生死的相逢,而是心愿得偿的爱意汹涌。

那么多的日子,苦着、熬着,谁也不说,谁也不看,就放在心底;夜晚孤枕难眠的时候总是翻来覆去不停的回忆两人相识的点点滴滴。

咋稳死讯时的撕心裂肺,头晕目眩,还有不顾一切的夺马而来。

白日的煎熬,暴雨的倾盆,暗夜的沉痛,都没法让他缓下一丁点的脚步,就是为了要看看她,就算是死了,也要见到最后一面。哪怕,从此失了心,没了意,也断了对爱情的期盼。

第五十章

轻轻的将小白放入浴桶边的椅子上,头部靠在椅背上,正好将头部伸出,下面放着预备的木桶。清澈的水流顺着发丝滴落,瞬间就浑浊。

半越一边帮他洗头,一边用着极尽淡然的语气问:“送信的人是如何与你说的?”

小白眼中闪过惊恐,好半天才缓过神:“是八卦楼的信鸽,只说你被人刺杀,生死不明。”那日本来也只是寻常日子一般的平静,安详。

他一手算盘,一手毛笔,做着永远做不完的账本,数着永远数不完的银子。偶尔抬头,是小狐狸在桌上捧着果子在啃的可爱神情。

每每望着它的时候,他的眼中永远都是半越的笑容。

他总是告诉自己,这样就足够了。他已经得到了太多,不能去干扰大老板的生活。

他还记得,那天的天空很蓝,风很轻,直到一只白鸽飞到窗台。

刹那间风云变色,他差点当场晕倒。

“你难道不会自己想想么?如果我生死不明,他们为何要发消息给你。”

“我,当初什么都没有想……”那个消息太震撼,连一贯聪明理性的脑袋也不再运转,心里不停的嘶叫:要去见她,死也要去见她。

湿润的手附上他的面庞,毛巾过去将那涌出的泪水也擦拭了干净。

他一把抓住,忐忑的问:“半越,是你吧!”

“是我。”又翻过他的手掌,里面劳作留下的厚实老茧也没抵挡一路上缰绳的折磨,露出深深的红印子,咋看下去红得恐怖。

又怕弄疼了他,只得先将手掌中缰绳的碎线给清理掉:“以后,不许骑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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