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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行天下(28)

“哦!那为什么小姐你可以去?”

咳咳咳!小丫头太聪明不好。

“我去当然是要赚银子。不是为了找男人。”

小手一把抓住半越的衣袖:“我也要去赚银子。”她打定了主意要去潇湘楼看看。

“……好吧!”小孩子好奇心重,你越是不让她去的地方她越是要去。不如自己带着她去见识见识也好,省得到时候被别人带去给吃亏了。

防范于未然啊!半越自我心里安慰。十二分的否决其实是自己想要去看看新鲜的想法。

夜晚,总是某一种营生开工的时候。一条街,一栋楼,到处纸醉金迷,绯靡一片。

大黎国每个繁华的城镇,都有一个叫做潇湘街的地方。所谓的潇湘楼只是对所有的风月场所的总称。

半越要么不去,一去自然是要挑着最繁华的一家。

对于她来说,这种地方就好像二十一世纪的酒吧一条街。喝酒打屁调侃,没钱的相互勾搭没钱的,有钱的直接从表演台上挑一个顺眼的出台,也有自己从外面带到酒吧里面海皮一场再出去开房春宵一度。

而这里,则是卖肉为主要营生,其他的是附庸品。

随着引路的小生一路带领,到得中间大堂,这里已经开始了歌舞表演。古来不是单纯的艳舞就是霏霏的靡靡之音,不管是哪一样都勾人心弦。

卷帘一路扯着半越的衣袖晕乎乎,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

哇,男子可以只穿那么少么?那腿都可以看见了!薄纱也太薄了点。

哇,有少年给她抛媚眼啊!媚眼,她卷帘也会,抛个回去,对方笑颠了腰肢,浑身叮叮当的啦的乱想,顺利的将小丫头的眼神锁定。

半越兴趣索然的到处瞧瞧,引路的小生带着她一路走着,顺着观察这个女子的神色。

一楼,大多是青嫩的或者青年的小童或者老伶人,这位客人居然眉眼不动,丝毫兴趣也无。

引着到了二楼,相比一楼的热闹非凡,二楼顿时清雅了许多。四环阁楼,从上而下可以看到一楼的俯视全景,各色人物各色表情,欢场如人生,嬉笑怒骂都成不了真。

半越并不打算在这里一掷千金,她也没有这个能力。单纯的在外面看就知道这里的客人是按照楼层分类的。

最低等的也是最没钱的客人在一楼。这里就相当于大庭广众之下,任何人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自然不管你拥着的是青涩小童还是老于世故的伶人,你都只能看不能吃,顶多调笑几句或者吃点小豆腐。

二楼适合口袋里面有点银钱的女子,可是不好奢华,楼层有种闹中取静的味道,坐在隔间伸出头就可以看到楼下的情景。

你也可以点一两名歌伶唱个小曲,喝个小酒,别的却是做不得了。

三楼,半越不准备去,那都是单独房间,当然是单独的‘包厢’,自然是有钱的人爱去叫上一群伶人,任君挑选的地方。

至于再往上,应该就是有钱有势的风花雪月场所吧!

自己斟酒,停着旁边的伶人唱着小曲,一边的卷帘好不容易收敛了点心神,又被那清歌婉转给勾去了心思。

“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余情……”

琵琶两三弦,丝丝入扣,清澈而又缠绵的音调绕梁不散。

脑际里面自然浮现下午无意中窥视到的美色。带着薄薄的面具,可是那深蓝色的眼眸,剑薄的唇,慵懒的气质,偶尔一抬眉的半恼……

唔,美男难得啊!

可惜,她半越太平凡!男人太麻烦!有钱的男人更加麻烦!她半越怕麻烦!

“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霖霪。点滴霖霪。愁损北人,不惯起来听……”

摇晃这酒杯,似乎这样就可以晃掉惊鸿一敝的惊艳。

楼下一阵热闹,卷帘嘟起嘴唇,叼起一块糕点抬头往外看去:“咦——!”

半越拿起筷子随着伶人的曲调轻轻敲击桌面。

卷帘看看自家小姐,再看看外面,选择沉默。又开始笑眯眯的跟着自家主人一样听曲子。在这里听一次曲子很贵的,不能浪费。

曲调一转,又换了:“永夜恹恹欢意少。空梦长安,认取长安道。为报今年春色好。花光月影宜相照……”

楼下似乎响起了某些女子的欢笑声,半越闭着眼睛,筷子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卷帘偷偷瞧了瞧主子的眼色,再偷偷往外瞧一眼,唔,听曲吧!她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随意杯盘虽草草。酒美梅酸,恰称人怀抱。醉莫插花花莫笑。可怜春似人将老……”

‘叮’的一声,修长的手指划过琵琶半个盘面,低低的笑问:“小人唱的如何?”

半越半睁开眼眸,又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那伶人小心的放下琵琶走了过来,这是才发现对方身材高挑许多,站在坐着的半越身边居然有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半越那酒还在空中,对方笑意轻扬,蹲下身体,就着半越的酒喝了。

卷帘目瞪口呆,在考虑要不要也这么来一着。

伶人又开口:“小人唱的如何?”

半越顺过那半杯残酒,在对方唇印的地方喝了干净:“不错。”

脚底铺着暗红色的地毯,男子顺势坐在了地上,一双巧手小心的搭在半越膝盖上,卷帘眼睛一瞪。

“不唱了么?”

“娘子只是想要安静,不是么?”

“你倒是贴心。”轻巧的靠近对方,在他那同样轻薄的唇上轻轻贴一下,转瞬即离。

对方眼中异色一闪,拿过她手中的筷子,又斟满一杯酒,喂了半越喝一半,自己喝一半,筷子敲击那杯沿,轻轻哼唱:“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

卷帘已经快步跑了下去。

“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望,断,归来路……”

楼道传来沉重的声音。

伶人突然站起身来,靠近半越,两人姿势极度暧昧。

门打开之时,外间之人就看到半越一手搭在男子腰上,一手轻轻的扯住他闪开的发丝,从这里看去看不到两人的表情,只是这姿势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在做什么。

“啊!我就说了她不是好人吧!主子你还不相信,你自己看看!”这个大喉咙,自然是岩茶。

伶人抬起身来,清秀纯白的脸色衬托着唇色越发红艳,似乎还带有一点红肿。

就如同那一夜,半越强行亲吻过某位主子而留下过的后遗症一般。

“半……”另外一个来人神色怔忪,吐出一个字又咽了下去。

半越松开那伶人,眼色又隐隐闪动的兴趣冷了下来:“你个男人家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凭什么你可以来,我们就不可以。”叫嚣的自然还是岩茶。卷帘快手快脚的将门给关好。

半越一直一边的椅子,对着皇甫书景道:“坐。既来之则安之,一起来听小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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