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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行天下(158)

这一切,都是冥冥中一条生命的轨迹,人们只是沿着这条轨迹一步一步的走。

欧阳小翔道:“欧阳家知道,夜王知道,女皇也知道。我们都知道你不是半越。”

皇甫书景心中一痛,狠狠地闭紧眼眸,就听到半越冷漠地道:“是。我不是都城半家的半越。”

女子的指腹亲亲摩擦在男子冰冷的脸颊上:“我是那个护着白里絮,与猪仔胡闹,与白暄唠唠叨叨,也守着、望着、等了皇甫书景好久好久的那个半越。”

只是这么一句话,瞬间就攻破了男子梦境中无边的黑墙,让那梦中的一切再次灿烂五彩,让男子差点落下泪来。

女子的吻轻轻的印在男子的额头上,温柔地道:“一直以来,皇甫书景爱着的都是我,不管我是不是叫半越。”

送欧阳小翔出庄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门口那一抹纯白的身影上。

皇甫一夜!

欧阳家族代表着皇权,皇甫一夜是威胁皇权的最大不稳定因素之一。可是,这两人见面的时候,依然都笑嘻嘻的唠叨了一番,这才出门的出门,进门的进门。

欧阳异端着一大盘子的鹿肉跑了过来,对半越嘀咕道:“贵人来了!”

半越一指着皇甫一夜,惊诧的问:“你确定这是我的贵人?而不是来收我魂魄的阎罗王。”

皇甫一夜丝毫不以为梗,笑道:“我今日是来蹭饭的。听说你这里有火锅吃,这东西宫里可没有。”又瞧了瞧忍不住护住盘子的欧阳异道:“今晚加菜,我带了宫中的御酒来。”

欧阳异护着盘子倒退:“我没准备你要吃的肉肉。”

皇甫一夜一指身后的侍从:“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当时在芙蓉城的时候你没少吃好东西。不用你的鹿肉了,我带了今天刚刚猎杀的黄鼠狼来,片了下火锅吧!”

“啊,好啊好啊!”口水滴答的欧阳异一瞬间就被收买了,周围的人忍不住一脑门的黑线。

半越极度不爽:“你这些侍卫吃什么?我这庄子里面可没有多的东西。这快过年了,物价上涨啊,我穷啊,夜王殿下,你不能让你的手下吃垮我这贫民。”

这次,八卦楼的众人和皇甫一夜的所有侍从都忍不住有种想要暴打半越的冲动,原来欧阳异的傻冒是她这个妻主传染的,都什么人啊!

第九十章

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就是那么的怪异。

在欧阳异的暗示下,半越不得不放这位似同胞又似仇人的女子进入家门。

皇甫一夜左右看了看,淡淡地道:“这个庄子太寒酸了。”

半越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跟皇宫当然没得比。我是贫民,有房子住就行。要是换了以前啊,买套房子我还款得还到老。”

“你倒是想得开。”她又指了指一边的隔墙:“你的邻居可不简单。”

半越坦然:“对方是占据了大黎国三分之一商业的大富豪,我能够与之毗邻而居,是我的荣幸。”

皇甫一夜怪异的望着对方一眼:“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酸?”

“啊,我刚刚喝了醋,不酸才怪了。”

一个人严肃正经,说话隔山绕水的;另一个插科打诨,装傻充愣。倒也显得你来我往,有说有笑。

只是,周围的人怎么看怎么怪异。

皇甫书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懒洋洋地从偏厅拐了过来,见到两人也不惊讶,直接踱步到半越身边,夺过她的茶碗,毫不客气的牛饮,忍不住皱眉:“你怎么老是爱喝这苦茶,太伤脾胃了。”

半越摸摸鼻子:“我这不是习惯了么!”一边就看着皇甫书景端了她的茶杯出去,过了没多久,就捧了一碗新的热茶来。

皇甫一夜笑道:“书景还是这般性子啊,特爱操心。”

皇甫书景眼眸一瞅,嗤道:“我又没操心你,关你何事?”这样子,倒成了一只呲牙裂齿的小豹子,对着外人竖起锋利的爪子,强调自己的领土。

半越干笑,握住他的手腕:“今晚有贵客,你去厨房吩咐一下,看还要添一些什么,让夜王带来的人去跑腿就是了。”

“欧阳已经霸占了厨房,夜王的侍卫都被他指使得团团转,我这个没名没分的皇子还指不定使唤不动堂堂王爷的侍卫呢。”这话说的,看样子以前皇甫书景在皇甫一夜的府中也不见得有什么地位,奴大欺主的事情应该也是时有发生。今天乍然再见对方,他过去受的那些委屈,还有今日在宫中吃的那些亏,瞬间就被激发了出来。每句话不是枪就是棒的,哪里顾了一丁点‘夜王’的面子。

皇甫一夜淡笑道:“你怎么还是喜欢耍这些小性子。刚刚得了消息得知女皇已经赐婚,我是特意来道喜的。都是要当家作主的人了,你当这里是夜王府中,随你怎么折腾,没人说闲话么!”

皇甫书景冷笑,道:“女皇赐不婚赐婚,我都是半越家的人了。她想要我领情我也不稀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女子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把我当作恩赐嫁给半越,只是为了让她死心塌地地成为你们权利斗争的牺牲品。早知道是这样,我不嫁都可以,省得一家人陪着我都在刀尖上滚日子。”这话算是戳破了女皇假惺惺仁厚的面具,也戳破了皇甫一夜现在过来的真正目的,更是提醒半越,不要因为他而让半家人沦为被动。

只是,半越始终是平民,她不能反抗,也不能退让,她只能接受。

皇甫书景就是知道半越没办法,所以才特别的不值,一股脑的将所有的不甘都撒到了皇甫一夜身上。

这样的皇甫书景,夜王何曾见过。她所了解的皇甫书景从来都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不要说冷嘲热讽了,就连一句小小的抵抗的话语都没有吐露过,这下算是开了眼界。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袖,只道:“会犬的狗不咬人。书景,不管是在哪里,也不管你是何等身份,你都要记住:‘祸从口出’!”

到底是从小在皇宫里面摸爬滚打的人,每说一句话的份量都足够敲打在对手的心坎上。

皇甫书景气得瞪着眼睛,恨不得冲上去甩她两个耳光。

半越暗暗捏了捏他的手掌:“你这是准备爬墙么?当着你家妻主的面,跟过去的旧情人眉来眼去的?”

皇甫书景脚一跺,气叫:“你胡说什么?”

半越无辜的笑道:“有人都宠溺的叫你是被宠坏的小狗了,你看某人像不像皇宫里面豢养的波斯猫,只会自私自利地说着它自以为是的道理。全然不顾,别人是如何看待和猜度她的。”

皇甫书景一愣,用着‘有色’眼光将那浑身皮草的皇甫一夜给上下扫了一遍,这一身的‘白毛皮’,慵懒的姿态,嬉弄的眼神,还真的像那一天到晚只会在宫中悠哉晃荡的猫儿。

他那气就瞬间被这好笑的形容给打败了,特别是看到皇甫一夜黑沉沉的脸色时,心里就忍不住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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