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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行天下(113)

半越等了等,等到手背摸着碗边感觉不到太热的时候才端了起来。自己喝了一口,抬起欧阳异的下颚,直接口对口的哺了进去。

这些天她都是如此的喂药的。

最开始是因为欧阳异昏迷,没法喝药;之后醒来,他又嫌弃药苦,不肯喝;到了这一天不用他撒娇,半越都已经习惯。

外面的日子过了多少天她也没有关注。反正,皇甫一夜走了,一切也就安定了。

当夜回来后,凤六早就拿着医药箱等着,快速的包扎。简怜月的高手一路跟踪的看着皇甫一夜的人出城。

“在城外一百里之外,有人突袭。二皇女中剑,生死不明,失去了踪影。”

“我们安排在她身边的人呢?”

“死的人里面没有他们,估计还在皇女身边。”

“也许,被她暗地里杀了。”

隔了两日,简怜月又带来了消息。

“找到了他们留下的线索。两人救了皇甫一夜,一起潜行去了都城。”

“那派人暗杀她的应该是太女。女皇说不定早就毙了,等到皇甫一夜绕了半个大黎国才开始放出来消息,就是为了阻拦她回去。”

“现在,她也回去了。”

“血雨腥风。”一句话定了大黎国长达两年的内斗。不过,那些事情离她们很遥远。

在欧阳小翔回家与家族应对朝局动乱的时候,半府办了一场丧事,死者是欧阳异。

这是宣告,欧阳家族的幺男已经身死。现在半越府中的侍郎再也与欧阳家族没了任何关系。

欧阳小翔远在都城差点要飙了过来,被家族当家主母拦住了。再隔了半个多月,欧阳异收到一封匿名礼单,上面列了长达二十几页的礼品,都是可以让欧阳异随时去领取的物品。

半越看到礼单的时候,正好给猪仔夹菜,卷帘捧着念叨了好久。

“这礼单就是猪仔的私房钱了。”

小猪从饭菜中抬起头来:“私房钱是什么?”

“就是压在妻主枕头下的帐薄。”

“哦。”

话音一落,卷帘已经快手快脚的收起了礼单,唔,小姐的私房钱啊,要好好收着。

如此平静的过了一个月。

芙蓉城开始恢复了正常的次序。好像二皇女从来没有来过一样,不管是芙蓉城主的大院,还是官员们的宴席上,更或者是潇湘楼的脂粉堆里,都没有人再提起过“皇女”这个词。

人们说得最多的是新皇登基筹备得如何,会有哪些大赦天下的条例出来,是不是会减低税收,还有边关有士兵开始驻扎,周边民众开始有条理的搬离。

等到猪仔又活蹦乱跳,可以拉着半越下馆子点餐,上茶楼听书开始,简府的修葺也完成了。

白里絮小心地由白暄扶着在院落里面走动。

脚底都是鹅卵石,在上面走动久了,感觉全身都热乎乎的。池塘里面养地鱼越发的肥,一直等不到来说要宰杀吃了它们的人。院里有的花开了,有的花谢了,都是一个轮回。

“大哥,歇息吧。”

“唔。”他小心的护着腹部,走回树荫下的石凳上坐了。白暄手脚俐落的倒茶,布好点心。又拿过一边放着的薄毯盖在白里絮的腿上。

白里絮眼中安定,拉着白暄坐下:“我又不是水晶人,你也休息下吧。”

白暄笑道:“火上还蒸着乌鸡,我先去看看。”

凉风习习,突然走了一个人不够大的院子也显得空旷起来。白里絮将毯子拉高了一些,一手还按在腹部。

空中飘来草木的香气,淡淡的,就好像那个人的关怀,细微,不仔细的体会是察觉不出。

呼出一口气,摇头晃去自己的胡思乱想。她的笔记中提醒再提醒,怀孕之人不要胡思乱想,要保持平和的心态。

可是,每当一个人的时候他就总是会想:半越在做什么?她忙不忙?累不累?有没有好好的吃饭?有没有按时休息?有没有遇到困难?有没有被人为难?

简怜月让人传来的消息都是好事,只说半越很好,每天不是泡在茶馆就是酒楼,还有去潇湘楼。

他暗笑。

他告诉凤六:白里絮相信半越。

之后还说了简怜月与半越为了他而拼酒三天三夜的事情,地点就是在潇湘楼。在那之后,传来的消息中再也没有说半越是否有去风月场所。

不过在第二日,简怜月来看了他,苦着一张脸说:“请白大老板手下留情。”

白暄偷偷跑出去一次,他知道。黑夜里,他看着白暄偷偷出门,自己盯着那张紧闭的大门,似乎也想要去开启,起身走过去了很多次,最终还是折了回来。

直到,白暄第二日带来的书籍,里面有厚厚的一封信。

那封信陪伴着他度过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光。每当孤枕难眠,枯寂难消的时候他就拿出来看一看。脑中自然的浮现半越写信时候的笑颜,还有两人相处过得点点滴滴。

一双手轻轻的蒙住他的眼睛,那陌生又熟悉的气息盈满周身,身后的女子问:“猜猜我是谁?”

是谁呢?

白里絮眼中酸涩,似乎有什么液体充斥其中。一手覆盖在那手掌上,摩擦着,感受着:“是谁呢?是流氓越,还是痞子越,还是八卦楼的新楼主,更或者是浮云酒楼的白里老板的妻主——半越。”

脸颊一温热,那热帖的唇大大的印在上面,腰间一双手怀了过来:“我家絮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夫郎了。”

他笑嗔:“也不害臊。”

女子侧过身来,眉目如画,肌肤白皙,唇边情谊荡漾:“我半越脸皮厚着呢,哪有那么害羞的。”说罢,唇边贴近,印在了他的唇上。

两人心中同时在叹息。

这熟悉的爱意啊,总算再次回到了身边。

那吻开始只是轻轻的品尝,慢慢的回忆,转而逐渐的加深,彼此的气息交叠,她中有他,他中也有她。

忍不住的索要更多,双手也搭上了她的肩膀,只感到眼前一晃,女子居然将他抱了起来。

惊喘两声,紧紧的抱住她的脖子:“你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半越眨眼:“我力气一直很大啊。唔,不过这些日子担心害怕的,所以加强了锻炼,现在半个时辰内一里路可以跑六个来回都不喘气。”

男子哭笑不得:“你确定你不是为了练习轻功?”锻炼跑步不就是为了逃跑的时候更加快一些么?

半越狂点头:“我的命要留着见我家亲亲夫郎的,轻功这个东西有时候是保命的必须。”

口里说得嬉笑,白里絮却是一阵心疼,拥得更加紧了些。对方却是笑得没心没肺,直接抱着自家夫郎回了房,顺道还将门给关了严实。

目的地,居然是窗口的檀木桌上。

男子坐着的时候正好与站着的女子平视。

她问:“想我没?”

他答:“想。”

他也问:“有没有想我?”

她答:“想得发狂。”迅速的啃向对方颈脖,告诉他,她想得到底是哪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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