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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我要吃肉(17)

白砚对卷书解释:“肝火,也就是俗话说的妒火。我们家老爷其实是妒夫。”

卷书点头:“嫉妒要不得,会被休夫。”

黑子坐在屋顶上冷哼:“你家老爷早就被姑娘给休了。”

白子裹成粽子在院子里蹦蹦跳跳,指着黑子:“你敢嫉妒,我就休了你。”

黑子:“滚!”

卷书抱住白砚:“黑兄弟好凶。”

白砚回抱卷书:“没事,你对我再凶我也不会休了你。”

黑子:你们都滚(#‵′)凸

汪府每日里要接待众多来慰问的官员,小芝麻官倒是可以不见,有实权的官员和北定城牵扯颇深的世家子弟却是不能阻拦,那些个礼物更是流水似的往汪府搬运。汪云锋是御史,最是怕被人设计陷害。每日里见了人,还要听着卷书读礼单,超额的都必须在明面上退回去,做出一副洁身自好的廉官形象。暗里的孝敬,账面上是看不出丁点。汪云锋有心让夏令寐重新掌管后院,拖着病让她去操持这等礼尚往来,偏生夏令寐早已有了防备。每日里除了定时定点的见到古琅之外,她其他时候居然都在跟和尚喝酒。

这和尚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挟持汪云锋的醉汉。

醉汉跟夏令寐不打不相识,招供得非常痛快,那块玉佩就是他拿出来的。三人中,就他在江湖上有点名号,人称‘酒鬼’,无酒不欢,喝酒必醉,醉了就睡,睡了还是睁眼睡。

夏令寐在外行走多年,很是懂得与江湖人打交道,不多时就与那酒鬼称兄道弟。酒鬼也干脆利落,知道的都说了,出了暗牢的当日就要求大夫看脚趾,又沐浴洗澡,又剃头修面,完了叫人买来了一套僧袍,顶着个比夜明珠还亮堂的脑壳子坐在后院里跟夏令寐拼酒。

酒不是他买的,夏令寐更加不会去买,是他们两人一起去汪府的酒窖偷的,没人知道。知道的人也不会说,比如黑子╮(╯▽╰)╭。

汪云锋请夏令寐帮忙,她不是在无视古琅的甜言蜜语,就是在醉卧花丛与酒鬼打架拼酒,很忙哒,哎呀,太忙了。

也许,老天爷觉得汪大人霉运还不够,在他‘病重卧床不起’的时日里,汪府又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二筒。”

“北风。”

“七条。”

“哎呀,我糊了。”某位不速之客笑得奸诈,“各位,按照约定,输家要答应赢家一件事。”

夏令寐嗤得掀牌:“说吧,只要不让老娘卖身。”

酒鬼:“别让老子戒酒。”

黑子:“我不跟小白滚床单。”

不速之客猛地拍桌子:“今晚我们一起去采花!”得,这位正是汪云锋过去的合伙人,大名鼎鼎的采花贼——庄生,庄大侠。

这一刻,太阳下扶着拐杖的汪大人心底泪流满面,恨不得说:令寐,你来采我这朵花吧。

当然,表面上,他依然是道貌岸然,一副生人勿进的僵尸脸。

十三回

芍药花开满庭院的时候,五月已经在人们的嬉闹中悄无声息的到来。

汪云锋的汤药已经换成了补药,除了内里的材料变了,味道一如既往的苦涩难当。府里众多暗卫的伤势也好得七七八八,加上庄生这个没事找事没花采草的花贼,还有唯恐天下不乱的酒鬼,整个汪府日日夜夜都是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夏令寐放出去的飞刀这两日也减肥归来,同时带来了夏家给她的消息。

很显然,汪云锋这个善使阴谋诡计的御史大夫再一次发挥了他牙尖嘴利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说服了夏令寐的父亲,让对方修书给她,逼得她不得不守在了汪云锋身边。

若说前些日子,夏令寐是为了自身安危不得不在汪府暂住,如今,却是被夏家族长命令,她不单要保护好自己,还必须保全汪云锋。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汪云锋已经开始展开自己的罗网,将夏令寐收于网中,不得擅自离开。

夏令寐相当的气恼。

她与汪云锋纠缠这么多年,其中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夏家的父辈们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当年她逼着汪云锋写下休书,也就是算定了当年的夏家不差汪家这一户的联姻,故而会对她的擅作主张保持默认的态度。

现在,汪云锋的主动出击,夏家的反应却让夏令寐陷入了迷茫。

“还记得少时,你我最喜欢在月色高升的时候去九曲溪流边点花灯。端午之时,更是有无数的七彩龙头蜡船从溪的上流一直蜿蜒而下,明明暗暗的灯火像是一条移动的火龙,把银河都给照亮了。”

夏令寐将信件折入袖中:“那么久远的事情,除了你也没人记得。”她撒了一把鱼饵抛入池塘中,看着朦胧灯光下红白锦鲤争先冒泡。待到一碟子鱼饵全部用尽,这才歪着头问:“你用了什么法子说服我爹爹,让他同意你利用夏家的人脉来护你周全?你不要跟我说什么朝廷大事人人有责的废话,那色皇帝让你监察官员不是让我夏家人查处贪污受贿。更加不要甩出你那一副僵尸脸,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会逼供,必要的时候我会揍得你满地找牙。”

汪云锋咳嗽一声,她不说他还真的准备装聋作哑蒙混过关,斟酌着道:“其实也没用什么特别的法子,我只是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汪云锋转过身面对着她,仔细凝视着她的神色:“我说,我要娶夏令寐为妻。”

夏令寐一滞,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汪云锋将她的眉眼记在心底,明明在叹息可又抑制不住心底隐隐的失望:“不用怀疑,就是你想的那样。同样的一句话,我对着你爹爹说了七年,他也拒绝了我七次。”

夏令寐眯着眼:“在你写了休书之后的第一年,你就厚颜无耻的说想要娶我?”

汪云锋垂下头,眼眶发红:“那休书不是我写的。”

“可你在娶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无时无刻不想休了我。”夏令寐冷笑。飞刀从高墙处飞了过来,在两人头顶盘旋一圈,落在了夏令寐的肩膀上。一人一宠颇像欣赏什么怪物似的盯着他:“先冷血无情的休了发妻,再假仁假义的上演浪子回头。我说,汪大人,汪云锋,你当你是皇宫里面那一只好色的皇帝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顺着昌逆者亡!你凭什么认为被你休了的女子就一定会再一次嫁给你?你凭什么认定夏家会屈服於世俗,将女儿再一次嫁给你这忘恩负义之人?你当你是潘安再世,还是当你自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金元宝?”

汪云锋抿着唇,低声道:“我想要照顾你。”

一人一鸟双手叉腰:“本姑娘不稀罕你的照顾。”

“你不能浪荡江湖一辈子,就算岳父……夏伯父不说,可他们都很担心你。并且,江湖险恶,你到底是深闺小姐,混下去只会对你的名声有碍。”

一人一鸟前倾着身子,颇为同仇敌忾,喷道:“关你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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