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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我要吃肉(102)

庄黑子咳嗽一声,继续引着他们看珍兽。这次笼子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股子隆重的腥臭味,中间一个更大的玄铁笼,周围没有安置其他物品,倒是燃着几个烧得旺盛的火盆,人还没靠近就能够感到一层压抑的杀意。

郡主还没上前,太子就谨慎的拉住了两姐弟。

庄黑子站在他们身后,也不知道触及了哪个机关,笼子四周的木板就松散开来,露出笼子里面一只金黄色鬃毛的野兽。眸如铜铃,脖子上一圈浓厚的毛发,耳朵竖起,四肢正不耐的趴在板子上,爪中的指甲上还带着一丝血肉,正张开大嘴撕咬着一只羊羔。见到三个陌生面孔,立即从那一堆死肉中爬起来,咆哮着,冲撞着看视牢固的笼子。

太子紧张的扣住另外两人,背脊僵直还维持着肆意无畏的姿态,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那野兽有一点点会从从笼子里出来的迹象,他会毫不犹豫的带着身边的人逃跑。

郡主年纪最大,虽然是女子可胆子却是寻常深闺小姐那般弱小。她睁着一双滴溜溜的眼珠子,笑着问庄黑子:“它好大呀!它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庄黑子在三人背后笑道:“它是沙漠之王狮子。它可以在一瞬间捕食一头驯鹿,它的利爪可以撕裂任何活物的喉咙,它的牙齿可以轻易咬碎人的骨头,吃掉内脏,咬断肠子,啃食大腿……”

太子缓慢的回过头来,一双眼已经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庄叔叔了解得真清楚。是不是以前,你们给它喂食过人肉呢?”

庄黑子一愣,莫测高深的扯出一丝似是而非的笑意:“小公子你说呢?”

汪子封倏地矮□子,双手着地,小脑袋高高扬起,低声在嘀咕着什么。太子仔细听去,居然是:“撕了它。”

众人顿时一惊,不知道汪子封为何突然这般作态。只有太子隐隐想到了什么,蹲下半边身子,看似随意其实已经下了大力压住汪子封的肩膀:“子封是不是喜欢它?”

“撕了它。”

“杀了它之后呢?给你娘亲做皮袄,还是给你爹爹炖补汤?”

汪子封眨了眨眼,一身的魇气突然消失殆尽,吧嗒下嘴巴:“它可以吃?”

太子点头:“当然。”

汪子封双眼放光,与郡主一起瞄向不知状况的庄黑子,齐声道:“我要它!”

稚嫩的童音,对吃的欲望,坚定的、不容人拒绝的口气,似乎他们只是要一只看起来凶残点的狗狗,好回去炖汤喝。

庄黑子即惊奇又哑然:“你们不怕它?”

三只小屁孩齐声道:“怕呀!”

庄黑子冒冷汗:“那你们还要它?”

“就是因为怕,所以我们才要吃了它啊!”三只小屁孩兴致勃勃,一副垂涎欲滴的恶鬼模样盯着长牙舞爪的狮子。

太子首先提出要求:“我要它的毛发做围脖,毛茸茸的肯定很舒服。”

郡主举手大叫:“我要它的鞭,留给我爹爹吃!”

汪子封立即道:“我要腰子肉,最软最嫩,给我娘亲吃了补腰。后腿肉可以给爹爹补腿,前腿肉我一个人吃,还有脑袋……”

太子打断他:“脑袋晒干了做标本,我要挂在我的书房里!”

三个人不出一盏茶的时辰就商量着把狮子给瓜分了,同时揪住庄黑子的衣摆:“把它给我们!”

庄黑子忍不住倒退一步:“这……这不是我的,是客人要镖局晕送的货物。”

三只小屁孩才不管这些呢,他们拉扯着庄黑子的衣服,不知不觉中就拉扯着离开了庭院。不远处,一名少女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看到汪子封不自觉的松口气,继而喊:“黑子哥。”

“落儿,你来了正好,快来带客人坐坐……”

“我们要狮子!”

“咳咳!”

“给我们狮子!”

“黑子哥。”

也许是三个孩子太闹腾引起了外人的怀疑,也许是镖局对货物的保密度突然大跌了起来,镖局里面有异兽的消息不胫而走,每日里没事有事的人都要来镖局走一趟,探看一下异兽的样貌。更有官员打听到那日是太子简装出行,联想到异兽,接而有意无意的试探镖局当家的,想要把那异兽给弄出来,送给太子做生辰礼物。

这些不说皇宫,汪云锋没两天也知晓了,他对儿子偷跑出去玩耍很不满。

汪大人生气了,汪子封就会很倒霉。

再连续几日被恶鬼摧残之后,汪子封跑到了夏令寐跟前告状:“娘,爹不给我吃肉。”

汪云锋跟在儿子身后,听到此话也对夏令寐抱怨:“我都没肉吃,他吃什么肉。”

夏令寐听得一头雾水:“府里没银子了么?连肉都没得吃了。”也不对啊,她每日里乌鸡鸽子燕窝的吃,也没听管家说府里穷得开不了锅了啊。虽然她现在不怎么管家,可汪家也不至于败得这么快吧?

汪子封抱住夏令寐的腰肢,把脑袋贴在她的肚子上磨蹭:“爹不准我吃肉,我很饿。爹还罚我抄书,不准我出去玩,不准我练武,不准我抓鱼,不准我爬墙,不准我……”一迭声的不准,绕得夏令寐头都晕了。

她一巴掌拍在汪云锋伸过来的爪子上,眼睛一瞪:“你欺负我儿子!”

汪云锋相当的冤枉:“他也是我儿子。”

“可是你不准他吃肉。”

汪云锋一把提出儿子,自己把娘子抱在怀里给她揉揉捏捏。他听大夫说了,肚子大了起来后,孕妇的腰肢就容易酸软,每日里捏捏总是好的。可夏令寐现在不吃他这一套,他抓哪里夏令寐就扭开哪里,汪云锋低声在她耳边道:“做爹的饿着,哪有儿子撑着的道理。”他手掌在她腹部往下一点,暗示意味十足地道:“大夫说四个月已经……”

夏令寐瞠目结舌,只觉得耳根处那人的呼吸热乎乎的,把她脸颊烧红了,忍不住再回头瞪他一眼:“那你还不准他练武?”

“二月份他就要去书院了,本来比旁人晚了一年,武功还好,书读得一塌糊涂,现在也只是把他两个时辰练武改成了一个时辰而已。”汪云锋冷冷的瞟了汪子封一下,“你知道他上次出去玩,玩了多久?惹了什么是非?而且他在府里都不安生,居然跳到鱼塘里面抓锦鲤,现在是一月,得了伤寒怎么办?还有爬墙,你知道他爬墙出去是见谁?”

夏令寐脸色更加红润,这一次是狡辩的:“我儿子爬墙那也要爬得过去,爬过去了就是他本事。何况,我儿子,就算做错了,你也不能亏待他的吃食啊!”

汪云锋恨得牙痒痒,夏令寐如今怀孕,那脾气真是一天一个样,什么道理都跟她说不通,偏巧这个儿子最会找娘亲撑腰,这样下去他这个做爹的就没得地位了。

他突地抓起儿子一把丢出了院子,冷声喊人:“白砚,给我盯着他,若是今日没把《忍经》给我默写出来,饭也不准吃了。”嘭的关了门,把儿子的抗议都拦在了门外,气势冲冲的跑进屋里,对着倔强的夏令寐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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