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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想侍寝(92)+番外

饭后,先前被赵王派去请来的三公们已经入了宫。皇帝病重,赵王主内政,定唐王把握兵权,再有权臣势力各方强制,暂时也保得下大雁朝的安定。

倒得晚间,赵王与大臣们处理奏折,赵王妃放不下夏令姝,陪她说说话。

小公主一直睡在顾双弦身边,居然遗传了小太子以前的坏毛病,吃饱了就尿床。小小的孩童,一泡水塘印在皇帝的衣裳上,瞬间就被他体内的高热给烘干了。宫人们嗅来嗅去不知道哪里的怪味,最后只好将皇帝和小公主的身子都擦拭了一遍,又换了床套等物,闻道小公主屁屁都是香香的这才罢手。

这期间,夏令姝已经带着赵王妃转去了掖庭。

白日的大雪一直没有停歇,飘飘洒洒的盖满了整个大地,在清冷的月色下,白的泛光如玉,暗的隐绰如魅。

掖庭内有专门关押宫女与嫔妃的铁屋,内外包着铁皮,中间空隙塞满了沙石,夏日闷热冬日冰寒。日子久了,铁壁上的血迹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血腥气蔓延到了屋内每一个角落,哪怕是熊熊燃烧的火炉内的木炭都红得像是人的骨肉。

邝婕妤还没有定罪,压她来的侍卫知晓对方已经没有了活路,故而没有关押入牢房,直接挂在了刑讯房内。一边的火照亮了半边墙壁,一边的铁链又凉了另半边,仿佛真相与谎言不停的交替挣扎,界限含糊不明确。

扶着刑讯的是个胖墩墩的妇人,一张慈眉善目的圆脸,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巴奇大,说话瓮声瓮气:“回禀娘娘,她什么也不肯招。一个劲的说她是被人陷害的,可要她说出幕后主使人她又摇头,一问三不知。”

夏家女儿本就不是寻常女子,家族内部都有刑房,自然见过这等阵仗,当下也不害怕,只示意道:“你们继续。”

有了这话,胖妇人打了鸡血似的,从一旁抽出带尖刺的长鞭,‘唬——噼’的抽在邝婕妤身上。那本妖娆的身段顿时在皮鞭下绽开,血沫四溅。邝婕妤也是刚强之人,只是流泪闷哼,却再也不肯开口求饶,因为她知道求饶没用。只是不停的问:“皇上如何了?”

夏令姝道:“药是哪里来的?”

沉默。

皮鞭再一次抽响,这会子连人的双腿之间也血肉模糊一片,找不出一块好肉。邝婕妤豆大的泪珠断线的往下坠:“是以前皇上给我吃的补药,说可以延年益寿。我想着皇上病着,不如将药丸融入补汤中每日给皇上喝一些,他迟早会慢慢康复。哪里知道……皇上现在如何了?”

夏令姝道:“太医在医治。”

邝婕妤又问:“他会醒过来,对不对?”

夏令姝上前逼问道:“你如何瞒过医女的试毒?既然是补药你为何不敢堂而皇之的拿出来,让太医验证后给皇上服用,一定要偷偷摸摸?你知道皇上喝了补汤会病情加重对不对?”

“不是,不对!”邝婕妤大声反驳,“我不知道。”

“你怨恨皇上,还是怨恨我?或者你是与外人一起合谋毒杀皇上,这样你能够得到什么好处?做后宫之主么?母仪天下吗?那样谁来做皇帝?”

“不,我没有想过!”

“你只是没有想过别人给你的药丸有剧毒,那根本不是补药,是毒药。你要毒死皇上!”

“不是!”邝婕妤尖叫,“我爱他,我没有想过害他,那人说是补药,那是补药。”

夏令姝冷哼:“那人?是谁?”她根本不给邝婕妤反省的机会,直接从自己发髻上抽出一根发簪,用着尖端抵在邝婕妤的眼球上,居高临下的逼视着她:“是皇族,还是世家,或者是大臣,更或者是……谢……”

“不是,都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邝婕妤尖声大叫,在恐惧和逼迫中疯狂,一声比一声高亢,一声比一声凄厉。

作者有话要说:恩,依然半章优惠,买定离手哈O(∩_∩)O~~

有美人问我最近做啥去了,希望给个解释

不是不想说,可是无从说起~朋友中也只有两位知晓,因为我不想开口要安慰,也不想影响好友们的心情

同样的,我不想说假话虚应大家,说真话会让我感觉在自虐

因为对于大家来说那只是一个解释,对于我来说那是心口上一道疤

我已经逐渐淡忘,不想再挖出来撒一把盐

人生中,总有一些伤心事,提也不愿意提,想也不愿意想,遗忘最好

大家就当我这些时日去了火星吧

地球很和平呀,谢谢大家的欢迎,某草只要鲜花,不要臭鸡蛋

这样说不定还有三更哟

55

55、侍寝五四回 ...

夜色越发深沉了,多年间皇帝亲手种植的春梅已经被积雪压弯了枝头。无数的碎瓣被掩埋,雪色都被星点红叶飘红,看得久了就成了人们心口的伤,一片一个刀口,千疮百孔。

夏令姝站在阔大的宫闱中央,远处是漫入天际的高墙,近处是知人不知面的凡夫俗子们。侍卫巡逻的脚步声整齐划一的从当中的巽纬殿延伸到了西面的凤弦宫,再绕一个圈到了东宫。银枪铁甲被月色映成了水蓝,人一动,就有波光粼粼。

夏令姝在众人的敬畏中缓步走了一圈,小卦子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跟随着。皇帝病重,梁公公再一次被安置到了顾双弦身边照顾起居,小卦子亦回到皇后跟前伺候。也许是为得安心,本就能言善道的青年男子一边指着无尽的梅树一边唠嗑:“皇上爱种树是从娘娘前些年养病开始,第一年把后宫几个大殿周围都种上,第二年大朝的昆旻殿、日朝的昭钦殿和常朝骈腾殿周围也陆续种下了不少。这些年,从入冬到初春,日日梅花开遍,陛下就在夜深人静之时漫步在梅树下,偶尔雪大了,他就烧上一壶酒,一坐到天明。”

宫里的新人只道皇帝爱梅,凤弦宫的旧人却是知晓,皇帝只是借着梅花思恋那位与他共患难过的女子。

夏令姝狡如狐,傲如梅,临风而立,越是寒雪越是冷香四溢,让人无法忘怀。

夏令姝没有具体问过皇帝那些年如何度过,也没有试问过他是否后悔过去的所给予的伤害。很多事,夏令姝相信眼见为实和日久人心,顾双弦独独相信患难见真情。两个人都太高傲,太世故,在深宫中相互利用,展开无数的利刺刺伤了对方,偏生面临绝境之时又发觉只有对方放不下,想要依靠,就算被对方扎得千疮百孔也仍旧要拥抱。

作为帝王,他做错了太多,总是在挽回;作为皇后,她选择了很多,第一放弃的永远都是他。

兜兜转转,最后他们还是生死与共。

夏令姝说不出心底到底是悲是喜,她只是沿着宽阔的道路慢悠悠的前进。不多久,东宫方向有人疾速跑了过来,跪拜后汇报道:“太子殿下拒绝用晚膳,也不用浴汤就直接歇息了。这会子醒来正发脾气,爬到古木上不肯下来。下官们怕惊扰了他,不敢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