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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想侍寝(85)+番外

看看,儿子连妹妹豆腐也要吃,那只色狼爪子搭在了哪里?女儿口水都滴在娘子衣襟上了,哎呀,都湿透了。顾双弦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抖了抖手腕,唔,他最近都饿着,很久没吃肉了。顾双弦身随心动,自己往香炉里再撒了一把安神香,褪了外裳一骨碌也爬上了床,贴在夏令姝背后,拥着她腰肢,将大手探入衣襟内。

左捏捏,右揉揉,偶尔听到两声太子吧嗒口水声音,自己咕哝了两句,也沉沉睡了过去。

寅时二刻,天还未亮,顾双弦已经习惯性睁开眼眸。帘外,梁公公轻声道:“皇上,早朝了。”

他嗯了声,将鼻翼挤进夏令姝颈脖间深深嗅了嗅,双手依依不舍再四处游走一番,才起了身。梁公公亲自架了衣衫给他穿上,低头,正好瞧见皇帝双腿之间精神抖擞某小龙,朝天偷偷翻了一个白眼,只做不知。

同年十月,邝美人深得圣宠,荣升为三品婕妤。

十二月,大皇子顾兴隽被封为‘嘉宁王’,二皇子顾兴霄封为‘嘉文王’,大公主册封为‘嘉颖公主’,至此,大雁朝皇族中两位王爷已经有了与太子一争天下之势。皇宫内外人心变异,牛蛇攒动。

天启九年,大年初一。

春寒陡峭,北定城内外依然笼罩在一片白茫茫雾水之间。昨夜喧嚣和喜庆余韵还在街头巷尾流转,红色爆竹,碧色瓦檐,还有早起追逐孩童,让整个街道寂静却不冷漠。

定唐王策马狂奔身影穿插在其中,越发显得突兀,如锋刀,似利剑,打破了安宁。刚刚冲到宫门之外,就看到皇帝贴身近侍小卦子焦急等候在门口,见到他来,音调都变了,张了张口,最后只吐出四个字:“皇上急招。”

定唐王一路上转过无数个心思,看着小太监模样也知道问不出啥,索性二话不说策马入了二门,这才下马行走。

去年年三十,帝后关系看起来还很和睦。皇后依旧淡然素冷模样,一副心思全部都在太子身上,对皇帝言语不冷不热。邝婕妤伺候皇帝,皇帝伺候皇后,皇后伺候太子,整个皇族家宴陷入一个怪圈。

这次小卦子没有将他引入皇帝处理朝政骈腾殿,反而去了寝殿巽纬殿。殿外宫人甚少,只有两名年长公公立在门口。而偌大宫殿居然没有开一扇透气窗棂,甚至于门都紧闭着,瞧起来像是一座幽禁着魔物废宫,黑压压矗在皇宫之中,格外不详。

入到内,伸手不见五指,乌七八黑看不清任何东西,大门‘吱——’关上,这次,定唐王连自己脚背都看不见了。

他一动不动:“皇兄!”

黝暗中,皇帝悄无声息来到他身前,一双晶亮眼眸如鬼魅:“九弟,我要殡天了。”

定唐王吓了一跳:“六哥,你胡说什……”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呆滞,他指着那黑暗中隐隐散发着浅灰:“这,这是怎么回事?”

顾双弦双手抓住他肩膀:“你说怎么办?我还在壮年,令姝才花信年华,难道我真让她陪葬?她若随着我走了,天儿怎么办?翎儿怎么办?赵王会协助天儿顺利登基吗?他那手段,就算看在赵王妃面子上对天儿称臣,我剩下两个皇儿,会不会被灌上‘清君侧’之名给绞杀……”急急切切说了一大堆,双手力大无穷捏得定唐王肩胛骨都要碎了。

顾双弦如此慌张无措模样让定唐王惊住了,好一阵安抚,这才摸索着去打开了半扇窗。冰冷雾气缓缓飘入进来,融入顾双弦那一头灰白发色中,不分彼此。

定唐王倒吸一口冷气:“六哥,你头发……”

顾双弦见了光,人似乎在无尽深渊中被惊醒了一般,那些惊恐和揣度瞬间无影无踪。他伸手揪了揪鬓边长发,用着淡然口气道:“别大惊小怪,早生华发没见过?真没见过,现在你就见到了。现在,给我闭嘴。”光明之中,他又成了那威严皇帝。

定唐王见惯了皇帝人前人后不同面孔,索性稳定心神,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了,问:“皇兄是得了什么病症,还是中毒了?”处理朝政根本不会让头发全白,他完全相信自己皇兄还没有勤奋到愁白了头地步╮(╯▽╰)╭

皇帝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壶酒,放在案几上,自己斟了一杯,全部喝尽:“我能中什么毒?让太医把脉,也把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都是一群废物。”

定唐王琢磨了一会儿最近朝廷动向,再想到后宫那女子性情,斟酌问:“皇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这如果是病那就早些根治,若是毒也要尽早祛除,若是别……”

顾双弦哈哈大笑:“别猜了,实话说吧,朕确活不长。朕查阅过了,大雁朝历代皇帝大都活到不惑之年,年逾半百都少。”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大腿,挥了挥手臂:“老了,力不从心了。”

看着一位而立之年男子感慨自己老了,就算是生来严肃定唐王也不禁眉头抽搐:“皇兄身子康健,一直无病无痛,既然不是毒,是病养养一段时日就好。”

顾双弦不置一词,只走到偏殿,仰视着正面墙壁上山河图。图上最中间一块是大雁朝疆土,周边雪、许、蛮族、南海等等围绕在旁边。顾双弦视线停留在南海那众多岛屿上,久久不言。

定唐王知道对方所想,当即跪下,沉声道:“臣请战海,扬我大雁朝威。”

顾双弦一动不动,灰白长发垂在腰际黯淡无光:“九弟,你也去了战场话,皇城若是有何变故你赶不回来,会耽误了你前程。”

定唐王身子一抖,巨震之下隐隐猜测到了什么,依然低头道:“臣永远都是大雁朝臣子,只需要做好为臣本份,保家护即一生无悔。”

殿内很静,顾双弦气息若有似无,苍白脸色配上那灰色发丝越发衬得他形单影只。他脚边是他兄弟,是他臣子,也可能是未来皇帝。顾双弦不能赌,也不敢赌。为了自己儿子和女儿,他必须在有生之年扫平所有阻碍,为子女留下一个安稳太平盛世。没有虎视眈眈皇族兄弟,没有嚣张跋扈顾命大臣,没有敢于抗天世家大族。

他天儿,是夏令姝心口肉,何尝不是他脊梁骨,为了他们,顾双弦最后必须连生死兄弟也开始算计。

怨不得人,也怨不得己,天下父母心而已。

定唐王宣誓在空荡荡宫殿里久久不散,那么多雄心壮志随着挺拔身影一直走出皇宫,走出皇城,燃烧到大雁朝每一个边疆。

顾双弦站在高处,看着这生死之交兄弟一步步走出自己视线,心里已经麻木。

他转身,冷道:“摆驾凤弦……”头一重,膝盖一沉,大雁朝安定帝在众人惊呼中直挺挺倒了下去。

卷三:桃花嫣然出篱笑 侍寝五十回

夏令姝看到床榻上那昏迷不醒男子之时,只觉得头顶有什么在炸开,那一方明亮天地瞬间被击穿,让她差点陷入黑暗. 怀中被抱着小公主毫无预兆‘哇’地大哭起来,太子在白鹭书院,整个皇宫突然变得格外空旷,似乎只有她一人静静伫立在其中。她茫然四顾,没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