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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想侍寝(53)+番外

十岁的时候不管是顾双弦还是夏令姝,都已经明白自己的身份带来的利弊。有时候看着江湖野史中的游侠记事也会默默崇拜,转身之后依然还是循规蹈矩的学生,尔虞我诈的权贵子弟,笑里藏刀的皇子殿下。

谢琛与他们有太多的不同。他的武功不用说,这两人也知道他必有奇遇;医术有人教导,再加上偏激的性子,经常兵行险招反而能够打开思维,做寻常人不敢做之事。

“那他知晓自己的身份么?”

“知道。”顾双弦松了口气,“我见过父皇亲自指点他的功课,教他为臣之道,都避开了母后。等到年长,父皇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他才开始亲自给父皇诊脉。我曾经多次看到父皇与他对弈下棋的样子,那时候,他们看起来比我更加像是一家人。”说着就歪过头,在夏令姝的颈脖处蹭蹭,蹭完了又亲一下,搂着她的腰肢越来越紧:“你说,我是不是非常讨厌,为何父皇母后都不疼我。明明我少时也对他们恭敬孝顺,还时不时的彩衣娱亲,为何就不讨喜呢。”

夏令姝想了想:“也许是因为你这个皇儿跑不掉。人对自己有的东西,往往不太会在意。”

“可你们夏家不同。我瞧着你回去,长辈该疼惜你的也疼惜,小辈黏糊你的也好不客气。再说了,天儿也是我的皇儿,他也跑不掉,为什么我就这么在乎他?”

夏令姝觉得这是天家感情淡薄的缘故,与夏家不同。世家弟子,从小学的都是官官相护,相互支撑相互协助,抱团在一块才不容易垮掉,与皇族的明刀暗枪相互攻讦是大大的不同。

顾双弦掰过她脑袋问:“若是你是父皇,我和谢琛,你更加疼惜谁一些?”

他应该问:作为皇后,你是怜惜谢琛多一些,还是他顾双弦多一些?某只大虫太狡猾,说话拐弯抹角,越是重要的话就越是要藏着说。

夏令姝自然知道他这么一点小心思,根本懒得回答。对于她而言,这就好像夏令姝与夏令涴同时站在自己爹爹面前问:爹爹,你疼惜姐姐还是爱护妹妹一些?

这种问题没答案。夏令姝也不是先皇,她的父亲也不会对子女厚此薄彼。

顾双弦见她不回答,扬起头道:“我明白了,你肯定不会疼惜我。”

咦,某大虫开窍了?夏令姝思忖,就听到对方趾高气扬的补充:“你只会爱我。”说罢,抱着她左摇右晃好不得意。

顾双弦在夏令姝面前十二分的自夸加自恋,其实心里依然揣揣。

他明白夏令姝对他的防备,也明白两人过去的恩怨没法子这么快的消弭,不过他也全心全意的去弥补了,至于结果如何他还真的不敢想。

晌午之后回到了骈腾殿,将方才自己的作为都回忆了一番,深深的觉得自己的脸皮又上了一个台阶,万分得意。

当下,让人去请了谢琛过来。人来了,他却在批阅奏折。谢琛是个没有受过委屈的人,至少他从来没有在皇宫里受过委屈,来去自如。顾双弦做主人的摆架子,他做客人的立即甩了袖子就走。

顾双弦唉唉了两声:“手下败将想要落荒而逃?”

谢琛回过头来:“我没败,你也没有胜。”

顾双弦冷笑:“你以为煽动了后宫那群不安分的女子,就能够让朕误会皇后?你是不是在等着朕大发雷霆对皇后怒目而视,大声羞辱之后,你再趁虚而入,哄骗她与你远走高飞?”

谢琛挑眉。

顾双弦将手中朱笔一丢,迈着大步走向他:“你以为我们这等人与你没有差别?告诉你,有的人身来就是享受荣话富贵,有的人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就决定了只能浪迹天涯。你从小未曾经过□折,也不懂人心险恶,更加不懂得我们身上背负的责任。皇后她是谁?她是夏家的女儿,她的家族在,别说你多爱慕她,她也不会随着你浪迹天涯;皇后她从小接受的教导,是如何在皇族,在世家中生存,而不是去那江湖中游戏,更不是随着身无分文无权无势的男子过平凡日子。她会面对各种流言蜚语,可是她有她自己的生存之道,她不会轻易受到人的挑拨和利用。不单她不会,朕也不会。”

他绕着谢琛走了一圈,将对方从上到下扫视一遍:“你的阴谋太低段了。你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想法,她的地位,她的选择,只是一味的想要挑拨离间。”

两人对视,顾双弦肯定地道:“你不爱她,却妄想得到她,有什么缘故?”

缘故?谢琛暗笑。

作为皇帝的人来跟他一个私生子说地位,说权势,说情爱。他凭什么拥有一切,而自己凭什么一无所有。

两人正在对持,有人在外禀报:“定兴王求见。”

定兴王,先皇第八个皇子,还未弱冠即领了差事离开了皇城,除了先皇殡天之时回来过之外,其余的时候一直都游走在祖国的大好河山之中。顾双弦即位之后,这才知晓先皇给了定兴王一道符,命他为暗行御史,行走天下监察所有的官员,必要时候可以先斩后奏。此次八王爷回来,一是为了述职,二是为了某件暗访之事有了眉目。

顾双弦还没说话,就见得八王爷腰里把了一个挣扎不停地孩子进来,见到皇帝就将孩子往地上一放:“这是皇兄第几个儿子?从未见过,太调皮了,居然敢指着臣弟说是刺猬。”

殿内几人一看,八王爷一身黑不溜秋的长衫,罩着一套玄铁盔甲,发冠是黑纱镶黑玉,胡子拉擦一根根竖着霸占了整个下颌,不正像一个浑身黑刺的刺猬嘛。

顾钦天坐在地上,对着父皇告状:“刺猬丢我。”

顾双弦招招手,顾钦天踢踢腿,顾双弦立马狗腿子似的跑过去抱起他,摸摸冰冷冷的屁屁:“地板冷,老是坐着不好。”顾钦天十分不忿,从他怀里还要去揪八王爷的胡子:“刺猬。”

八王爷觉得这孩子有趣,挤过去,抱住对方的脸颊一阵磨蹭。他常年在外,胡子也是一种伪装,如今扎在太子柔嫩的脸颊上,一个大笑一个大叫,顾双弦心疼得不行。自己的儿子只能自己欺负,就算是老弟也不行啊!抱了儿子就做回了位置上,对着谢琛摆手:“你下去。”

谢琛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笑闹,最后目光落在了顾钦天的身上。当年皇帝与皇后正在冷战时期,太子没有多少玩伴,被太后使人偷偷摸摸送去皇后的凤弦宫联络感情,他觉得有趣,隔三差五的也跑去玩耍。太子渐渐与他亲厚,没少撒娇打滚,如今,这孩子渐渐长大,皇帝疼爱他入骨,皇后当他是命,这宫里上上下下对太子唯命是从,比少时的顾双弦更加得势。看到了顾钦天,就好像看到了过去不可一世的顾双弦。

顾双弦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将太子抱在了怀里瞪着他:“还不走!”

谢琛默默地留恋了一眼,随即走了。

八王爷笑道:“难道这臭小子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