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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想侍寝(14)+番外

夏令姝瞥他:“定唐王的消息倒是灵通。作为一位成年的王爷,你对后宫的消息会不会太灵敏了些?”

“皇后!”顾双弦插口进来,“是朕让九弟过来做个见证。”见证什么,夏令姝都懒得猜。她只冷冷地扫视着两人:“皇上放心,臣妾说道做到,此事之后,臣妾定然将自己的性命双手奉上,让皇上以及九王爷放心。”她稍顿,补充一句:“若是怕我死不透,可以将臣妾挂在朱雀街大门上暴尸几日,再多的气也绝了。”凭空地,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一阵阴风,吹得她的裙摆飒飒地动荡,如鬼似魅。

顾双弦独自站在高处,看着下首她孤高地身姿,只觉得那风随时会要将她吹走,那一张倔强地容颜只有绝然的冷静,没有男子们预想中的不忿和不甘。

她是真的不爱他,不愿意与他长长久久岁岁年年。她的心目中永远都是家族第一,兄弟姐妹第二,第三是太子,第四是其他的亲族,第五……顾双弦,勉勉强强能够挤入第十。

一个皇帝,在皇后心目中居然不是最重要的人,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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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在床榻上辗转难眠。

皇后的聪慧在皇城中是数一数二的,嫁给顾双弦多年,硬是用着雷霆手段扫荡野性十足的后宫女子,别说是当时的东宫,就连静安太后掌管的后宫贵妃们见着夏令姝都要礼让三分。夏令姝的儿子,谁敢害?若是可以,当初德妃是碰也不敢碰的,就怕一个手重给孩子捏出印子来,都会让夏令姝给砍了自己的胳膊。

皇帝将孩子给德妃之时,她是又恐惧又兴奋。太子在她身边长大,以后无论如何德妃都是铁打的太后,就算夏令姝恢复了权势,也只能跟德妃平起平坐。若是将太子教导好了,夏家与她娘家周家都会捏在德妃的手中,若有必要,成为大皇子的踏脚石也无不可。

心大了,视野开阔了,反而忽略了身边的危险。德妃承认自己太得意忘形,忘记了这里是人吃人的皇宫,而不是自家娘家后院。

这里不是紫堇宫,床榻下的棉絮铺得不够,随着硌背。

德妃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人说话,睁开眼,只能看到天窗外透过琉璃穿透进来的青白月光,雪花的影子飘过像是心里点点的烦闷。她侧身望着那白的黑的光,再一次听到了宫女们的话语声,隐约中似乎还有大皇子的吵闹。

德妃倏地一条,整个人从床榻上弹了起来,在小小的房间里游走,不时竖起耳朵听听。最终,她在一张钟馗杀鬼地水墨画后翻到了一缕晕黄的光线。小心的移开画后,白墙上有一个小孔,光线被集中在眼眸中,可以望到墙后晃动的人影还有依稀可闻的话语。

墙后只有两人,一人是她认识的宫女,在皇后身边伺候的凤梨。另一人居然是皇子顾兴隽。

德妃暗自心惊,极力凑过望去,只看到凤梨伺候着大皇子梳洗之后,给他奉上一份羊奶,亲切的笑道:“娘娘说了,皇子们都在长个,每日里多喝些奶水比较好。这是方才御厨送过来的,大皇子喝了就赶紧歇息了吧。”

大皇子不疑有他,端着羊奶喝了两口,似乎觉得味道还好,一边喝一边含糊地问:“我母妃去了哪里?母后什么时候能够让我见她?”

凤梨一边给他脱鞋脱袜,一边接过喝完了的空碗,给他擦了嘴,道:“没多久,你就能见到德妃娘娘了。”

“真的?什么时候?”

凤梨眼神若有似无得飘到德妃窥视的圆孔,嘴角的笑意怎么看都透着残酷和讽刺。她说:“等到了十八层地狱的时候。”

“隽儿——!”德妃惊恐地大叫,疯狂的扒拉着墙壁,似乎想要将那小小的圆孔给拉扯大,涕泪俱下:“隽儿,不关我隽儿的事,你们要毒就毒死我好了,与我皇儿无关啊,隽儿……”那嘶吼,像是困在笼中地母狮发出的绝望悲鸣,闻者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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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珠上蒙着地绢纱再一次掀开来,整个大殿被突然绽放的光彩照耀得无一丝阴暗,越发衬托得内部金碧辉煌。

夏令姝就在灿烂地光芒中听取了宫女们的汇报。

“德妃又哭又叫,说是她想要毒死太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求娘娘饶恕大皇子的性命,她愿意以自己的性命换取大皇子存活的机会。”

夏令姝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揉着太阳穴,不多时,方嬷嬷凑过来亲自替她按摩,张嬷嬷奉上一杯人参茶给她喝了。

“原昭仪那边如何?”

皇后的另一名亲信宫女竹桃道:“毫无所动。”

夏令姝挑眉:“她没看到你给二皇子喂羊奶?”

“看到了。可她没多久就晕了过去,奴婢已经传了太医给昭仪看视。”

夏令姝挥挥手,竹桃站起身来出去了。顾双弦坐在不远处,冷冷地道:“拟旨,德妃不淑不贤,妄图残害太子……”

“等下。”

顾双弦瞪着她:“你想要求情?别告诉朕,你现在想要反悔了?”

夏令姝落子无悔,就算她这一次大发善心不要德妃的命,她也不能取消与皇上之间的约定。夏令姝自然知道那个男子在想什么,她只是挂着讥讽地笑意:“德妃完全是以为大皇子性命不保,这才出此下策,由此看来还真的不是她。”

顾双弦冷哼地站起身来,踏步到皇后面前:“那会是谁?”

夏令姝不答,只是端着茶水紧一口松一口的喝着。两人再一次在沉默中对持,一人站着,一人坐着,谁也看不出谁的心中更加煎熬,谁的痛苦更加深刻。

定唐王顾双弦淡定地数着那金沙漏斗,看着时辰在那两人的指缝中轻易地穿过。

差不多四年,这两人到底有多少次如今夜这一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持。他们又是否是借着这一次的凝望,想要确定些什么,记住些什么,然后,等到明日的明日,明年的明年,每每沉默的时候就拿出来缅怀下。

偏门再一次打开,竹桃三步成一步地跑上前,喘息着道:“回禀娘娘,是原昭仪。”

夏令姝端着茶碗的杯盖在杯沿上发出‘叮’地脆响,像是护国寺那一口大钟的撞击声。顾双弦就在这丧钟般地声响中抬头,怒问:“原原本本地给朕说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天底下最勤快,也最苦命的含羞草,呜呜~~

三更,撒花,哦也也~~~,我是勤快的么,是么?

侍寝第九回

竹桃下意识地惊得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忆着方才的一切:“原昭仪昏迷之后,奴婢一边让人去请太医,自己来给皇上和娘娘汇报。等奴婢回去之时,太医跟奴婢说昭仪根本没有昏迷,她只是假装睡着了,太医让奴婢将二皇子给抱来放在昭仪娘娘的身边。之后我们一起出去,从外面偷偷瞧着。没多久,原昭仪似乎醒来了,她先看了看二皇子的中毒状况,确定了房中没有任何人之时,才从自己的簪子里面倒出一颗药丸,给二皇子吃了。之后,”她吞了吞唾沫,“她又拿出另外一个手镯掰开,里面有一些粉末,准备灌入二皇子的口中……奴婢上去抢下了簪子和手镯,特意再将手镯中粉末拌入羊奶给小猫喝了,等了一会儿,那猫儿就气息微弱状弱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