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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想侍寝(104)+番外

皇帝暴怒:“这是哪门子的偏方?来人呀,传朕口谕,让太傅给太子增加课业,让执教的将军让太子参与实战对练,哪里肿了痛了,拿只大狗给他舔舔,看他能不能好全。”

太子偏好美色,只要不祸及自己,母后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好的。皇帝让人给他增加课业,他转头就抱着一大堆的书,拉着大皇子二皇子大公主一起跑到了凤弦宫,装模作样的扮演劳心劳力的学子,时不时还耍宝一下哄得母后开心。背地里,自己的课业都让几兄妹一起分担了。

作为一位未来的皇帝,顾钦天不但遗传了皇帝的好色,还遗传了对方的无赖,狡诈如狐。

作为一位在位的皇帝,顾双弦要操心的事情很多很多,比如连续不断从前线送来的捷报,再比如随着日子的累积,九王爷送给皇后的礼品还有雪花般飞来的信件。

信,皇帝是不会拆开的。他大约估算得出里面写了一些什么,他也曾经看过夏令姝给九王爷回过的一封,也是唯一的一份信。她只是尽着皇嫂的义务,提醒九王爷注意身子,王府一切妥当无需担忧。

已入而立之年的九王爷身强力壮,真是挥发着他无数汗水的雄心壮志的时候。每一场战役,他就像张开大嘴的鲸鱼,朝着海岛上的兵士们扑了过去,不花半日,他就嗷唔一口将敌方给吞灭了。

这样的九王爷,让顾双弦都嫉妒了起来。

嗷嗷嗷,要是他也还有那无穷的精力,只需要将皇后拖到床榻上,一番云雨过后,再大的矛盾就解决了。

可惜,他的病势反反复复,皇后也不是能够一场侍寝就能够搞定的女子。

日子在皇帝的纠结,皇后的淡定,九王的殷勤和赵王的油滑,哦,还有龚夫人摸不完的珍贵药材中度过。当然,太子依然课业繁重到让他摔桌子,他已经开始拉拢夏家的同辈们帮他瞒天过海,估计再这样下去,整个白鹭书院的学子都会成为太子殿下的书童。小公主长了乳牙,到处咬东西,某次居然连皇帝的耳垂都给咬了。嗯,毫无意外的,小公主也有成为肥凤凰的趋势,再也不被容许爬上皇帝的胸口玩滚床单的游戏了。

五月初五,端午节。

九王爷如蝗虫过境似的将海国中几大繁华的岛屿都给扫荡了一遍,收获丰厚的扬帆起航就要还朝,顶替他位置的改成了夏家虎将夏祥民。就在这天下欢腾的时候,皇帝偶感风寒,毫无预兆的病来如山倒,再一次让整个皇宫领教了龚夫人的刀子嘴毒蝎心。小卦子看着那能毒能医的女子长牙舞爪的样子,觉得若不是他死活不离皇帝身边,说不定对方早已抡起鞭子,将言行不一致的皇帝给鞭打一万遍啊一万遍,已泄民愤了。

九王爷班师回朝,赵王亲自领着禁军去城外迎接,皇帝也不能偷懒,大清早就正装入朝,焦急的等待在大殿上,看着凤弦宫的方向逐渐的喧闹。

没了多久,几乎快要半年不见的皇后,再一次走出了宫门,停驻在了他的面前。

明明彻夜未眠时,想了很多问题要问,有很多话要说,可真的见到了人却无从开口,一切话语都在贪婪的凝望中消磨。宽阔的中庭一直延续到了皇城城墙上,从这里展眼望去是万里山河,朝下看是密密麻麻刀枪林立中徐徐入城的将士们,

“葡萄美酒夜光杯,王爷,恭贺你得胜归朝。”定唐王看看手中的美酒,再望望身边的美人,视线最终落在了皇帝消瘦的身骨上,问:“六哥最近可好?”

顾双弦连番点头:“很好,我好,大家就都好。”

定唐王镇定的喝光了酒。有人说,如果你恨一个人就送他去当兵;如果你爱一个人,也请送他去当兵。在兵营中,你的身姿会得到锤炼,在战场,你的性子会逐渐成熟。定唐王经此一战,闻名天下,他已经不再是过去笼罩在父兄光芒下的小皇子,他是手握大雁朝一半兵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常胜将军。

豪迈的一甩酒杯,定唐王大踏步先前,拦在了帝王面前挥舞着银枪,震天大吼:“大雁朝万万岁!”

兵士们齐声回应:“大雁朝,万万岁!皇上万岁,常胜将军千岁,千岁,千千岁——”吼声久久回荡在皇城的天空上,与正午的骄阳相互辉映,炙热得让人亢奋不已。

顾双弦,就在这热火朝天的万岁声中,轻声咳嗽,越来越嘶哑,越来越沉重,待到手帕卷起,身旁几人俱都神色大变。定唐王,他却正背对着诸人,将自己当作了天下之主,笑纳着兵士们对他的赞颂。

短短的一幕,给了有心人无数的遐想。皇上身子骨不行了?定唐王与赵王谁将成为摄政王?或许,能够爬上那皇位的不是年少的太子殿下而是两位位高权重的王爷中的某人!

总而言之,大雁朝的天要变了。

庆功晚宴极其盛大,与当年赵王领兵回朝之时过之而不无不及。夏令姝被太子缠着要去参加晚宴,大皇子与二皇子也巴巴的守在了殿内,露出幼兽崇拜强者的倾慕目光。这些皇子,已经见风使舵的将定唐王当成了心目中的战无不克的神。定唐王的庆功晚宴又该是何等的热闹啊,足够成为明日去白鹭书院的谈资了。

夏令姝被太子纠缠不过,只能好生嘱咐一番侍从,让人领着他们去寻顾双弦。

身边的梁公公适时询问:“娘娘,今日是回巽纬殿还是凤弦宫?”

夏令姝正准备拐向寝殿的脚步又停了下来。顾双弦的病势会由小卦子每日里来汇报,俱都是‘调理中’‘修养中’等不痛不痒的话。今日乍然见到他咳嗽,那金色的绣帕上殷虹的血触目惊心,让她陡然而生了恐惧。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的放下,一心等待着顾双弦的宣判,一等就是半年。他即没说要废后,也没有提起彻查静安太后的死因。对待夏家也如往常一般,该用的人一律不客气;该要对方捐助国库打战的银子时也毫不含糊。

两人这么不近不远的相处着,谁也没有主动跨入对方宫殿一步,谁也没有主动去探视过对方一眼。他们都怕打破了平静,怕对方露出绝望的神色,一步步的离开皇宫,离开属于对方的心湖。

夏令姝遥望着夜空中,长长的银河璀璨夺目。牛郎织女星尚能突破匆匆阻碍走到一起,他们为何不再努力一次,尝试着靠近?

“摆驾,巽纬殿。”

暖色的宫灯在黝黑中引着路,夏日清荷的淡香似有似无的飘散了过来,静谧中人的呼吸都可闻见。这才拐入御花园,就听得梁公公一声爆喝:“谁!”

池塘边,垂柳下,悠然的走出一个挺立的身影,是定唐王。

夏令姝收敛心神,笑道:“王爷不爱庆功之酒,偏好这皇宫中的荷塘月色么?”

清冷月色下,定唐王的一袭银袍比水中之月还要夺目。他说:“本王特意来此等候皇后,不能能否邀你一起叙叙别后情谊。”此话一出,随行宫人都忍不住倒抽冷气,揣测的眼神纷纷在两人身上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