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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来征夫几人回(7)

本宫可以容忍妾室献媚、容忍妾室耍奸,甚至本宫能够容忍你用尽一切方法爬上他的床榻,从而获得他的宠爱。不过,就算你是苍蒙大君捧在手心里舍不得伤害半分的女子,也不要妄想凭借他的宠幸而来挑衅、甚至是蔑视本宫的尊严和地位。

因为得罪本宫的后果,你一个小女子是远远承受不了的。”

她挥了挥手,“吴大人,你一字一句丝毫不差的说给她听。”

“是。”

郭莺几乎是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听完了这一段话,眼角含泪地道:“公主,你是想要我们苍蒙灭绝在你一个人的手上吗?你是想要我的大君绝子绝孙吗?听闻你们大雁的女子心如蛇蝎,原本我还以为是谣传,今日一见……”哭着哭着,她以闪电之势冲出了宫帐,在吴越的惊呼中跑向了大君的帐篷。

青霜急吼:“公主,我们上当了!”

顾尚锦冷笑一声:“急什么。就如吴大人所说的,在草原上一个女子的价值就是一头母羊。你觉得轲华会听从一头羊的哭诉而来找本宫的麻烦?”

“可是……外面那些贵族和子民会如何看待公主?”

顾尚锦再一次的坐在了梳妆台前:“他们怎么看待本宫一点都不重要。你们只需要知道一点,本宫是两国边界交战的牺牲品。在两国还虚假的维持着和平假象之时,他们就算有多大的怨恨,也绝对不会伤害本宫一分;同理,就算本宫费尽心机的得到了他们的信任和真心,一旦两国撕破了脸皮,那么本宫也只会被他们亲自捆缚上冲锋的战马,以断裂的头颅来拉开战争的序幕。”

她叹息道:“什么情和爱,在男人的心目中永远没有权位重要。其实,吴大人说得没错,我们女子本来就是一头羊,任人宰割。”

“公主说我只会妖言惑主,她绝对不容许我这样的女子生下大君的孩子。”

大君宫帐里面的熏香早已经点了起来,与顾尚锦那边一样,轲华也正忙着沐浴更衣。

在送亲的马车上时,顾尚锦以草原人不洗澡为由拒绝给他提供热水沐浴,硬是让他带着马粪味脏了三日。这也就罢了,她居然说他体臭,二话不说地将他踹出了凤架。真的是踹,把剑架在他脖子上,然后用脚把他给踹下马车。

轲华可不是任人搓扁揉圆的性子,忍耐力也堪比草原上猎食的豺狼。不管是白日还是夜晚,他都坚持不懈的与大雁的护卫们‘拼杀’,或明斗或暗袭,设置路障挖陷阱这种事情对于苍蒙的武士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轲华甚至于用套马杆套住了凤架的十六匹大马,不让他上车,就不准赶路。

这样的结果让顾尚锦喜闻乐见,几乎是欢天喜地的下了马车,换了骏马在草原上撒野。还带着一群侍卫去抓捕野兽,就地取材的生火架锅弄野味。

她那欢快的模样浑然像是忘记了自己公主的身份,依稀可以看到当初混世霸王的影子。

“大君!”郭莺的哭泣唤回了轲华的神志。

郭莺看着对方嘴角那罕见的笑意,忐忑地询问:“难道大君也觉得公主说得没错?”

轲华穿上青红相间的缎纹大袍,一边任由郭莺亲手替他缠上腰带一边道:“你是你,她是她。她说归说,等真正做了之后你再来告状也不迟。”

郭莺一惊:“大君……你也不想要我们的孩子吗?”

轲华坐下自己给自己套上鞋袜:“孩子可遇不可求。”

“可是……”

“好了。公主千里迢迢的来到我们苍蒙,炕还没热乎起来,你就跑去见她做什么?”

郭莺不答,只低头说道:“大君短短三日就被大雁的公主迷得神魂颠倒了么!”

轲华的动作一顿,望着郭莺头顶带着的纯白狐皮帽。这狐皮还是当年他送的订亲礼中的一件,被郭莺的巧手一针一线的缝制成了帽子,并在帽檐窜上了圆润的白珍珠,将她的小脸衬托得更加光洁亮丽。每当她想要邀宠的时候,就会带着这顶帽子在轲华面前晃荡,任他铁石心肠也会柔软片刻,将她拥入怀中。

只是今日,轲华觉得这顶帽子经过了几年的岁月已经脏了,白色的绒毛上沾染了草原上细小的尘土和飞虫的尸体,散发出一种又干又涩的气味。

“郭莺,当初我之所以在四大家族中选择了郭家,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你懂得本份,知进退。”他站了起来,拉开帘子。

他说:“别被嫉妒蒙蔽了你的理智,侧阏氏。”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癖发作,断断续续写了又删QAQ

☆、第六章

草长莺飞的季节里,柳絮不知道从哪个山谷里面吹拂而来,慢慢悠悠晃晃荡荡的漂浮在人们的黑发上,像是梦中暖心的雪,让人舍不得碰触。

年少时远在边关的顾尚锦躺倒在草丛中,仰视着它们唉声叹气:“看着这些毛茸茸的东西,总让我误以为你们大草原的寒冷还没离开。”

空地上的少年一边舞动着有他一半身子重的石锤,一边抽空问她:“你的家乡冬季不冷么?”

“再冷也比不过你们这的严寒啊!我们那的冬风……嗯,就好比你这锤子刮的风,钝钝的,感觉不到凉气。可大草原的风就像那刮骨钢刀啊!嗯,你见识过我夏表哥的刀术吧?那刀刃还在空中的时候,那风声就已经割到了皮肉上,一片一片的割你的肉骨,等到刀刃落了下来,不用摸,你都觉得自己的脸蛋已经血肉模糊了。”

少年停下来端详了下她的脸颊,顾尚锦猛地窜起,对着他的臀部就踹了一脚:“臭小子,你敢偷懒!”

“没有。”

“那再加一块石头。”

“我已经快要举不起来了。”

顾尚锦贼笑:“你什么举不起了?”

少年正儿八经的回答:“锤子。这铁棍上的石头太多了,太重了,再练下去我的手臂都会断掉。”

顾尚锦勾搭着他的肩膀:“轲华,别怪小爷没提醒你。在我们大雁,男人从来不会说自己‘不行’,更不会说自己‘不举’!”

轲华看着她:“为什么?”

“噎……”

继续看着她:“不行和不举有什么不妥么?”

“啊,”顾尚锦摸摸脑袋,假正经道:“我也是听兵营里面的人说的,具体有什么不妥你可以去问他们。”

轲华瞥向她那红透了的耳垂,‘哦’了声,继续举起石锤挥舞着。

半响,嘀咕道:“你再这样肆无忌惮的欺负人的话,迟早会嫁不出去。”顿了顿,“不举这种床帷话,更是提都不能提。”

“咦!”顾尚锦倒退几步,指着他的鼻子,“你……”恨恨地一跺脚,恼羞成怒的对着他再踹一脚,“不要你管!”

轲华慎重的点头:“我也不想管。如果你真的嫁不出去,我就勉为其难的娶了你吧!那时候你就归我管了,免得去祸害别人。”

这会子顾尚锦不单是耳朵,甚至整个脸颊都红成了朝霞,眼眸又大又亮水水润润,惊诧的唇瓣比大草原上最美的春花还要娇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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