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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来征夫几人回(67)

顾尚锦笑得阴恻恻:“我让你夸那小子了吗?”

轲华疑惑:“我不夸他难不成还贬他?你到底是想要我赢还是要我输啊?”

顾尚锦把药膏揉开揉化:“当然是赢。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自命不凡了来着。赢他,别客气,能赢就不准输。”

轲华哀叹:“那小子真可怜。”

“我父王也对你说了同样的话吧?”

轲华点头:“果然是父女。”他自己接过了药膏,开始往胸膛前面抹去,自己转过了背让顾尚锦继续,“你们也不怕我下手太狠,把堂堂世子殿下给打击得没脸见人。”

顾尚锦耸肩:“他有脸吗?我记得他无数次被我揍趴的时候,脸面那东西就与他无缘了。”

同时,另一边院子,顾尚谕被自己的父王按着擦药,一边抱怨:“那野人蛮劲真大,他居然拿着战斧拼我的长枪,他才是真正的狗熊吧?差点把我的马头都给砸得稀烂……唉,爹,爹,下手轻点,我是你的儿子啊,好疼……”

赵王冷笑:“不把淤血都揉开了,明天还有得疼。”

顾尚谕瘪着嘴:“明天我再也不自己叫阵了,我让手下人直接开杀!”

“你那群狗肉属兵,平日里除了跟着你吃香喝辣,哪里上过战场,别到时候被草原人打得屁滚尿流。”赵王那也是一个痞子,满嘴的荤话胡话。

顾尚谕丝毫不以为意:“那正好,我就是要让那群小子们看清楚自己的斤两,省得一天到晚在外面吹嘘自己如何英武,真到了干实事的时候,一个个拿不出一点真本事。正好借机敲打一下那些属官,让他们明白,在我身边当差并不一定都是青云路,随时送死也是有可能的。”

一家子人,几肚子坏水,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算计了谁。

☆、最新更新

世子想要试探出苍蒙的兵力,苍蒙也想知道大雁的兵马到底强壮到什么程度。

每日里,顾尚谕和轲华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出门,到了黄昏之后,再回来的两人都是一身伤痕。轲华固然强横,顾尚谕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轲华善于进攻,顾尚谕善于防守。轲华喜欢带领着将士直接冲杀沙场,顾尚谕更喜欢在后方运筹谋划。

轲华用来用去就是那一千虎豹骑,顾尚谕占据了天时地利,每天的兵马都不同,有时候是自己的亲兵,有时候是赵王府的侍卫,有时候又是兵营的正规兵将,更多的是万郾城属地里的世家官宦子弟。

轲华硬是凭借着虎豹骑的勇猛彪悍抵抗住了万郾城那千变万化,时强时弱,时而悍勇时而狡诈,从不忍目睹的花拳绣腿到凶蛮无畏的前锋营将领,从中规中矩冷静自持的中锋列阵士兵到手忙脚乱心慌胆小的新兵蛋子。

整个万郾城的青壮年都被顾尚谕给推上了演兵场,好好的整治了一番。

“收获颇丰!”笑眯眯的顾尚谕这般对顾尚锦道。

顾尚锦与秦山关的将士们朝夕相处过,也抽空去瞧过了两人的比斗,她不得不说,顾尚谕实在是太狡猾了。他是真的把轲华给利用了起来,不单试探了草原人的兵力,也借此敲打了万郾城上上下下的将领。

连赵王都不得不感慨一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可见,属于内腹的万郾城的将士们真正比不上秦山关的将领三分之一。

顾尚锦相信,此次之后,赵王肯定要开始整顿兵部了。而苍蒙与赵王世子的一番比武的折子,肯定也早就摆放在了大雁皇帝的案头。

太子,也是一个相当喜欢来事的人。

日子流水般的淌过,过了中秋,府里的菊花们开了又败,转瞬就到了十月。

某日半夜,顾尚锦突然腹痛,轲华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儿子。

一胎两个,红屁股脸蛋的儿子们把轲华乐坏了,恨不得把儿子抱在怀里不撒手。

顾尚锦半夜醒来想要喝水,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魁梧的人影矗立在自己的窗前,差点吓得她直接把枕头砸在人的脑门上。

轲华弯着腰,嘘嘘地道:“轻点,别把儿子都吵醒了。”

顾尚锦没好气:“你半夜三更的守在这里做什么?”她在坐月子,大雁朝的规矩,坐月子期间男子是不容许进房的,血腥气重,容易坏了男人的运道。

轲华却不管这些。白日里的时候在赵王府的三座大山面前他还勉力保持着冷静,等到夜了,他就急不可耐的偷跑了进来,手中似乎还抱了什么。

顾尚锦借着微弱的月光瞧去,他居然把两个孩子都抱了过来。这个野兽一般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把两个孩子面对面的合在一处,然后用大披风兜着直接捧到了顾尚锦的面前,让人哭笑不得。

“孩子不是这样抱着的,他们会睡得不舒坦。”

轲华赶紧说:“那你接过去。”

顾尚锦没法子,人又没法起身,闹腾了一天一夜,她身子还疼着根本没法动弹,看轲华这样子也不会叫人进来,只好自己往床内缩了缩。轲华小心的把兜着孩子的披风轻放在床边,然后一个个抱出来,放在顾尚锦的怀里。

今夜月色甚是温柔,柔缎般的银辉从窗口洒落进来,微微映照出顾尚锦恬静的面颊。她怀里的孩子张着小嘴,小拳头缩在胸口,那么的甜蜜,几乎要将男人的铁石心肠都给融化了。

轲华无声的吁出一口气,蹲在床边戳着儿子的面颊,嘀咕着:“你们大雁人真是奇怪,儿子居然不给姆妈养着,反而放在别的女人怀里,也不怕出意外。”

顾尚锦笑道:“我们这些世家,哪有母亲日日夜夜抱着孩子操心的,大部分事情有奶妈和丫鬟们照拂,根本不用我们担忧。”

“这样的话,孩子会养不熟。喝了别人的奶,就成了别人的儿子。我苍蒙未来的大君,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认一个女人做姆妈。”说完,自己就脱了靴子爬上了床。

顾尚锦疑惑:“你睡在这里做什么?儿子在这边就好了,你还过来,找打呢!”

轲华用被子把母子三人包裹好,自己伸长了手臂去抱着顾尚锦:“我一个人睡不着,又不可能去跟儿子们抢摇篮,只好一起抱过来一家人在一起了。”

顾尚锦隐晦的说:“我身子不好呢。”

“婆妈!”轲华根本不听她的,这方面他似乎有着意外的坚持,躺下去之后就直接打起了呼噜,打定了主意赖着不走了。

顾尚锦推着他:“去给我倒杯水来,我渴了。”

轲华立即又去斟茶,然后发现桌上还有汤药,还温着,索性直接端过来给顾尚锦喝了,然后不等她再啰嗦,又倒下去打起了呼噜。

顾尚锦踹他一脚:“吵死了。”

好嘛,呼噜声也没了。

轲华对什么都好奇,也许是大雁的风俗与苍蒙的大不相同,对大多的事情他谨慎的保持了意见。很难想像,这样一个人曾经是一个杀父弑母的饿狼。

孩子们的哭哭闹闹中他也笨拙的去学会怎么从孩子的哭声中辨别是饿了还是要便便了。他还像模像样的想要自己给孩子换尿布,捏着鼻子把沾满了黄金的布条差点丢在了顾尚谕的脑袋上,为此,顾尚谕在某日他的茶水里面下了可以迷晕一头牛分量的迷药,然后逗着他的两个外甥在他们的爹爹脑袋上撒了好大一泡童子尿。那晚,连顾尚锦都受不了他的气味,硬是把他给轰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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