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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饶命(48)+番外

白术急得团团转:“怎么办,人参不见了。”

魏溪忙活了这么久也没了力气,强打精神道:“去门口找找,说不定又被老鼠叼去门口啃了。”

白术半信半疑的一路寻到了门口,再一次惊叫:“找打了,果然在门口。”还没来得及兴庆,更大的惨叫声接踵而来,“天啦,好好的人参就剩下半根了,哪只老鼠这么缺德,把根须咬掉了,留下半截根茎。”

魏溪走到白术身边,若有所思的望了空荡荡的长廊一眼,口中却道:“呵呵,师兄你惨了!”十年的月银都打了水漂了,她要不要说恭喜呢?会不会太没人性了?

两个人,少年人一副哀嚎不止的模样,小女童长在他的身边,肉嘟嘟的脸颊上挂着明媚的笑容,怎么看两人都亲密无间的模样,真是惹煞旁人!

“师妹,我后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总感觉针扎了似的。”

魏溪在空中挥了挥手:“蚊子而已,我赶跑了。”

“寒冬腊月的哪里来的蚊子?”

魏溪走回房内,睁眼说瞎话道:“也许苍蝇?师妹我也眼花了。”

这一日惊吓不断,白术很快就精疲力尽,按着自己的小心脏不停的喊要回去好好歇息,明日重整旗鼓回来再战,否则他这天才少年早夭了,不知会惹得多少宫女姐姐们伤心。

魏溪早就习惯了白术疯疯癫癫的模样,用过已经只有余温的晚膳后,稍微洗漱下就准备安寝了。她也是第一次在药房帮忙清点药材,做的虽然是最简单的活儿,可到底考验体力,她年岁太小,如果不是隔三差五的停下来歇息,说不定早就瘫在地上了。

临睡之前还听到有人敲门的时候,她积攒了一天的火气几乎都要喷涌而出了。好在知晓这是宫里,没人会无事敢半夜在宫里行走。

“挽袖姑姑?这么晚了什么事?”打开门,居然见到一个意料之外又是之内的人,她的惊讶只是一瞬就收了起来。

挽袖发丝有些散乱,头上的银簪都有些斜了,在昏暗的烛光下,脸色苍白的吓人:“皇上不见了!”

魏溪语气平静:“皇上不见了来太医院找?”

挽袖姑姑比魏溪年长很多,不用垫脚就可以从半敞开的门里将屋内扫视得一清二楚,口里却答:“我想着他可能来太医院寻你了。”

魏溪大大方方的让对方看,反正她不给,挽袖也能找个理由搜查她的房间,谁让一个是太医院的二等宫女,一个是朝安殿深受皇帝信任的大宫女呢。

“我今日一直在药房与师兄一起清点药材,才回来没半个时辰,一直没见到皇上。不信的话,姑姑你可以问一下药房的管事,开门关门都是管事的事儿,我与师兄一同进出,身边有没有额外的人管事都知道。”

挽袖不死心的在屋内走了一圈,也没让身后跟着的太监们进来,临走之前低头盯着魏溪毫无波澜的眼眸:“皇上真没来?”

魏溪摇头:“……我没见着。不过,今天药房有老鼠出没,坏了不少药材,我与师兄找了半日都没找到,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姑姑你要是有闲空,可以去药房周围瞧一瞧。”

挽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太医院你最熟悉,不领我去找一找?”

魏溪终于露出一丝轻微的笑意,别有深意的道:“姑姑,太医院的规矩虽然不如朝安殿,可没有圣旨,无关人等也不能随意乱逛的,抓到了那可是会被当做刺客下令砍头的。”

哪怕是挽袖,在没有太后懿旨的情况下,还真的不敢大势在宫里搜索皇帝的行踪。皇帝不见了,挽袖身为他的大宫女责任第二,赵嬷嬷第一,她们哪怕胆子再大,也不敢担这么天大的责任,只想着暗中先寻到皇上再说,若是真的找不到了,那也只能认命的去请太后懿旨,将皇宫翻个底朝天了。

魏溪看着挽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后,才慢慢的关上了房门,揉了揉额头,仿若自言自语般的吐出两个字:“皇上?”

屋内寂静得落针可闻,魏溪转身将半敞开的窗户关上,又自己倒了杯冷茶喝了,重新开口:“皇上,我知道您在这里。”

蜡烛还有半根,将屋内的家具映照的昏昏暗暗,亮的地方亮得刺眼,暗的地方暗得如墨一般,让人心里发慌。

魏溪却不害怕,她的视线逐一在房间内巡视了一圈,在几个最幽暗的地方顿了顿,长久的沉默后,她突如其来的将手中的茶碗狠狠的往桌上一拍,压抑的厉声喊道:“秦衍之,你给我滚出来!”

一个身影停停顿顿的从屏风后挪了出来:“朕朕朕只是迷路了!”

魏溪冷笑,瞪着那缩着肩膀的小皇帝:“哦,挽袖姑姑还没走远,我可以替您……”

秦衍之连忙摆手:“不不不用了。”好不容易才从朝安殿逃到太医院,又悄无声息的跟着魏溪来了她的住所,哪里轻易愿意被人赶出去,他又怕魏溪真的喊挽袖回来,只好补充了一句,“朕知道回去的路。”

魏溪好像看不出对方的窘迫,打开房门:“那行,皇上您慢走!”那模样,好像小皇帝不是天下至尊,而是她今天鄙视得最多的药房老鼠,看见他就觉得厌恶。

秦衍之被魏溪那冰冷而又不容拒绝的语气刺激到,反问:“你不留我?”

魏溪冷笑:“我为什么要留你?”

小皇帝眼珠子一转:“天这么晚了,朕怕黑。”而且,他还好饿,都没有用晚膳,午膳的时候因为一直在琢磨偷跑的可能性,吃得也不大多。现在他早就饥肠辘辘了,恩,不对,他下午还吃了东西。一把黄莲心,和半根两百两人参。那人参还不错,虽然肚子依然很饿,至少精神头不错,让他有余力的化身为采花贼偷偷尾随无知的魏溪返回住所。

这么一想,小皇帝觉得自己习武的成效不错,至少日后偷袭的话成功的机会高很多。

魏溪看着对方炫耀似的挺了挺小胸膛,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居然在自得其乐。她的冷言冷语除了最开始伤到了对方,之后小皇帝就有了铜墙铁壁似的对她的冷漠视而不见了。这才过了多久啊,脸皮的厚度就见长啊!

魏溪琢磨了一会儿,似笑非笑的说出了一句让小皇帝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话,她说:“皇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大好吧。”

小皇帝眨了眨眼:“为什么?朕安寝之前一直是挽袖姑姑陪着我啊,有什么不好?”

魏溪一顿,几乎要把自己给噎死。她忘记了,对面这混蛋才四岁,不是日后的十四岁,二十四岁。他小,她也小,男女七岁才不同席呢,相处一室能出什么问题?至少,现在小皇帝真的想要对魏溪做什么,那也有心而力不足啊!

魏溪难得被对方噎住了,耐心彻底耗尽,忍不住恼羞成怒:“你到底走不走?”

小皇帝也是个骄傲的主,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如魏溪这帮对自己又吼又叫嫌弃得要命呢,心下委屈,嘴巴也硬了,直接吼了回去:“不走你能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