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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饶命(100)+番外

魏溪退后一步还是摇头。

秦衍之忽然恨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问:“你要去找秦凌,对不对?”

魏溪疑惑:“跟他有什么关系?”

秦衍之道:“你前一个月都与他在一处,别以为我不知道!”

魏溪眯着眼:“你跟踪我?”

秦衍之瞬间就哑火了,犹豫着解释:“我只是怕你出意外,让人暗中护着你而已。”

魏溪盯着他一动不动,秦衍之莫名的就觉得气弱起来。他实在想不通,只是出宫一个月,她怎么就突如其来的想要彻底离开皇宫,离开他了呢?

宫外有什么好,他也经常出宫,见到的不是寻常之物,就是乱糟糟的人和事,没有一件合他心意的东西,也没有一个能够让他彻底开怀的人,甚至他逐渐的都不大想要出宫,情愿把皇族子弟们都召集进宫来,陪他玩耍陪他读书,没有人会忤逆他,没有事会不顺他的心意。

只有魏溪,天底下就只有她总是任何事都要与他背道而驰,对他也不屑一顾。说做游医就做游医,一去五年;说上战场就跑得没了人影,直接跟伤兵和荒漠打了四年交道;说要出宫就出宫,还与自己的仇人有说有笑,回来就跟他说要永远的离开。

他讨厌她!

秦衍之讨厌魏溪了,厌烦魏溪了。

“皇上,我并不是无可替代的人。您的年岁也不小了,早就知道不是所有人会一直陪着你,不是所有人都会顺着你的心意做事。甚至于,作为君王你早就知道你不能掌控一切,你的臣子们、你的百姓们,甚至是你的仇敌们,他们都是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们不会全部按照你的心意去做人做事,相反,他们还会利用你欺骗你误导你,来达到他们的目的。你身边所有的一切都会束缚你的脚步,阻拦你的决定,你永远也无法真正的做到——一统天下!”

“够了!”

“皇上,您太过于依赖我了,这样很不好!我并不是什么出色之人,除了救了您三次……我与旁人没别的不同,我能够做的事情他们都能做。”

“我说够了!”

“我实在想不到留在宫里的理由。”

“不准就不准,没有理由!”秦衍之握紧了双拳,语调暗沉的说出这句话后,也不看魏溪的反应转身就回到龙椅上,神色端正,若不是那微红的眼角你甚至都发现不了他愤怒的情绪,“秦凌在哪里,告诉朕!”

魏溪看着高高在上的少年,才十二岁的秦衍之在一瞬间仿佛有了多年后那强势皇帝的影子,在他吼出那句话的同时,她甚至产生了自己再回到了前世的错觉。只是,前世中,已经是青年的帝王终年沉郁着脸色,身居高位总是郁郁寡欢,哪怕在胡皇后的身边,他也依然压抑多于欢愉。今生的秦衍之,有太傅太保等人保驾护航,有承安公的暗中引路,有穆太后细致入微的宠溺,更有魏溪几次挺身相救,更多的时候他都是无忧无虑的,想要如何就如何,想要得到什么旁人都可以尽可能的满足他,故而,那些记忆中的沉重与他错身而过。

也许,这才是秦衍之无法接受魏溪离去的真正原因吧!

魏溪顺了口气,觉得心里空落落又满胀胀。她本就不是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一旦知道事情不可为她都会暂时放弃,哪怕再心有不甘,也会静静的等待新的时机。何况,此次想要出宫的决定来得太突然,放在平日,没有何大人的一番刺激下,她根本不会贸贸然的与皇帝对持,更不会轻而易举的透露自己想要归去的最终想法。

太冒失了,太冲动了,根本不是平日她会做出的决定。

魏溪闭眼,将胸腹中的躁动一点点压制,再一睁眼,理智和镇定重新回到身躯之中。

“秦凌最近被人三番两次的追杀,不敢再轻易露面了。皇上若是想要见他,派人去贤王府守着就是,那里到底是他的家,别的地方再好也不如自家自在。”

秦衍之听到魏溪不再纠缠出宫的话题,也松了口气,语气轻松了几分:“他为何被人追杀,追杀他的人有哪些?”

魏溪似笑非笑的朝着他看了眼:“皇上不是一直暗中派人盯着贤王府吗?”

秦衍之气呼呼的道:“我就想听你说,不行吗?”

“行!”与秦衍之一番针锋相对后,魏溪难得的觉得身心俱疲,秦衍之见微知著,急忙给小吴子使了个眼色,小吴子立马抬出了小软椅送到魏溪的身边,魏溪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姿态比朝中任何一位重臣还要坦然。既然何大人都担心她恃宠而骄了,那她好歹也要骄纵一回是不是,否则也太冤了。

“这事其实很简单,皇上您只要知道一件事就猜得出来龙去脉了。”

“你说!”

魏溪淡淡的道:“前朝古物出自贤王府。”

此话一出,秦衍之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沉思了一会儿道:“所以,追杀他的人一部分是想要得到藏宝图,一部分是想要……毁灭证据?”

魏溪赞赏的点头:“既然想要毁灭证据,说明最急着刺杀他的人非贤王,他的亲生父亲莫属了。”

秦衍之吸了口冷气:“虎毒不食子!贤王他,所谋甚大。”

这一点毋庸置疑。贤王是三王之中野心最大之人,当然,这也因为他年岁与先皇最为相近,得到太皇太后太多期望有关。所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贤王在上辈子能够压制秦衍之长达二十年,自然有自己的本事所在。今生他虽有逼宫,到底没有兵临城下堂而皇之的谋反过,所以世人对他的评价还不错。再加上回到属地后,刻意经营,想要重新来过也不无可能。

秦衍之这几日与亲信大臣们将贤王所有的可能都推测了好几回,对贤王的惧怕消弭了不少。秦衍之经历过了一次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对于内战他也有了底气,不再像多年前那样虚张声势。他现在所在意的是另外一件,“秦凌找你所为何事?”

魏溪有点想骂对方公私不分了,好在还惦记着对方的皇帝身份,而且她今天挑战过帝王底线一次,再来一次,估计这位少年天子会彻底发飙,所以,话到嘴边魏溪还是咽了下去,直接道:“他想要求一个恩典。”

“嗯?”

.

“他想要回贤王属地!”

秦衍之瞠目结舌:“他疯了?”连他都猜得出想要对他杀人灭口的是贤王,他居然还想着自己送上门去,给自己亲生父亲捅刀?他不要命了吗!

魏溪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斟酌着问:“皇上,一个人被逼到绝境,再后退就是悬崖,他再不去拼不去抢,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

若是换了其他大臣来,秦衍之保不准会分析:这是他们的苦肉计,目的是想要流落在外的儿子重新回到父亲的身边;又或者,贤王派去追杀秦凌的人是假,一切都是秦凌自己的计谋;还有可能,这一切都是贤王的试探,试探朝廷和皇帝的反应,从而达到更大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