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离婚好吗?”他终于说出这么一句,声音艰涩,让他都不太相信那是他自己的声音,“胜男,我们不离婚好吗?”
他以为她要重提旧事,索性自己逼着自己先说了。
胜男还真是很少听到他叫自己名字,而现在的他,眼神透着几分哀求,面对他,她的心从来都不是石头做的,也自认是给过他多次机会,甚至是也不过就是想气气他,让他别再那么小心眼。
离婚吗?
她确实是想过,想的清清楚楚,要与他分开,可是——
现在有了孩子,她不想了,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她愿意为了孩子给他一个机会,他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要是真离了,她可能也就得到了法律上的离婚。
“你想离婚不?”她起身站起,双手撑着窗口,望着楼底下的喷泉。
武烈一把从床里跃起,将她从身后紧紧搂住,仿佛一个搂不紧,她就消失了般,“不,我不离婚,你不许跟我离婚,你要是敢跟我离婚,我就说连澄破坏军婚!”
这就是他,蛮横且不讲理,眼里只看得到他一个人。
她笑了,双手环住他的手臂,自己慢慢地转过身,面对着他固执的脸,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深,“再闹呢,要不要再闹大一点,把事情弄到我姑父那里?”
武烈瞪着她,“你就跟我闹呢,当我不敢呢?”谁不知道她姑父,连澄的父亲就是板上钉钉的那啥的领导人了,他狠狠地捧起她的脸,一把就吻了过去。
那吻可凶狠了,跟咬人一样,真把她的唇瓣当成美味的食物在咬,咬的劲儿可凶了,跟豁出命去一样,捧着她的脑袋,让她仰起脸配合。
这种吻,吻起来可难受,到是让于胜男发了狠,反过去咬他,让他吃疼的松开。
他捂着唇瓣,不满了,手一拿开,上头还有丝血,“你咬我——”
这纯粹就是指控的语气。
她指着自己的唇瓣,上头已经发,虽说是没有破口处,还是会疼,“你好到哪里去了?”
他的气势一下弱下来,将脑袋搁在她胸前,嘟囔着抱怨她,“都是你太坏了,天天嚷着要跟我离婚。”
“也不知道是谁小心眼了?”她低头瞅着装无辜的人,“谁天天指着别人说我呢?”
“要是你喜欢,我才不会这么说呢。”他回的更快,又因为终于说出这句话,而将心悬到半空中,怎么也下不来,生怕她的回答是否定的,这样才叫他难受,“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嘛?”
反正都问出口了,他也不在乎那点男人的脸面,就索性问的更直接些,从开始到现在,他在她面前反正都没有什么脸面,也不差这一次。
“神经病!”她啐道。
就是这句话,让他感觉像是全身都中了枪,被扫成马蜂窝的模样,到是不疼,不疼是因为没有了感觉,让他的脸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希望般,萎靡不振。
岂料,她到是捧起他的脸,看着这张从她年少时一直伴到她现在的脸,除去年少时的青涩,他如今已经是一个男人,一个爱她的男人,“那我跟你在一起为了什么?因为你比较好看还是你比较行?”
他摇摇头,很有自知之明的摇摇头,当然,他指的是好看,他真长的不好看,这点他承认,可是后面这个,他真是觉得自己比较行的,不然哪能让她“性”福了。
但他不敢点头,免得她恼羞成怒,恼羞成怒的女人是最惹不得的。
她还算是满意他的回答,曲起手指敲向他的脑门,“就你长了个榆木脑袋,你以为我日子过的闲呢,没事儿跟个不喜欢的人一起生活,还让他碰我了?”
☆、043
榆木脑袋?
武烈这回还真是承认下来,没敢回嘴,这当口,他说什么都是错的,这点他很明白。“大姐,你对我太坏了。”
他不是真抱怨,就是撒娇。
于胜男也听得出来,没当成回事,在她看来,这一切都过去了,都有了孩子,她与他的矛盾也没到什么不可调停的地步,把孩子拿了,跟他决然离婚,这种事她又狠不得下心。
要是别人,她也许说不定真能狠一狠,可是现在,她反正是狠不了,于是就软化了,这真是一点原则性也没有,她都鄙视自己。
“你要是再给我榆木脑袋一点,我可以对你更坏,你要不要?”她凉凉地问他。
武烈自然是摇头,又不是吃撑了,他整那些事做什么,在医院里早就是想的一清二楚了,他的态度是不太好,小心眼什么的他也承认,索性抱起她,将她放在床里,“不要,我不要!”
她躺在床里,窗出半张床给他,看着他睡在身边,她一个翻身,就睡在他的身上。
这个姿势,要是按以前来说,非得乐坏武烈不可,但现在?
他只感觉到杯具与餐具一起向他冲过来,这个时候正是胎儿不稳时,他这点常识还是有的的,哪里敢动她一下,只差没把她供起来,当然,难受的是他。
还真是难受,可她到像是什么也没发现似的,就睡在他的身上,他的小兄弟到是昂起头,她睡得更好,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的脸呀,那个真是难看呀。
“大姐?”
他轻轻地试着叫了一声。
没有反应。
“大姐?大姐?”他再轻轻地叫了两声,还是没有反应。
眉头皱在一起,让他有些迟疑不定,双手试着搂上她的腰,又是轻轻地放开,就怕把人惊醒了,可——
他实在是憋得难受,太难受了,真想掰开她的双腿,把他自个儿往她的温暖湿润的地方直直的冲进去,现在没有这个胆子,她怀着孩子。
有孩子也是麻烦事的嘛?
他有些懊恼。
见她一时半会还不会醒的模样,他总算是下定决心了,将她从身上轻轻的移开,让她先睡在床里,他再迫不及待的冲向浴室,那速度几乎赶得上超音速了,当然,这只是打个比方。
他跑得太快太急,自然也没注意到身后床里应该睡着的人,现在正是张大着眼睛,那双晶亮的眼睛里全是笑意,那是得逞的笑意。
胜男是装睡的,也不是装睡,是他叫她第二声的时候醒的,她到是想知道他想干嘛,想不到是去浴室。
她索性也起来,蹑手蹑脚地靠近浴室的门,浴室的门是木制的,想从外面往里看,那是不可能的事,可是能听见声音,冲水的声音。
好象是在放水?
她双手贴着门板,将耳朵极力地贴近门板,想听见一点声音,里面传来浓重的喘息声,这种喘息声她熟悉不过,一下子让她听出来他在做什么。
这声音,慢慢地消失了,再加上水声,没一会儿就听不见了。
但是——
门却突然开了。
不是武烈开的,他还站在花洒下,任由温热的水淋透全身,背对着她的身体,如雕像一般坚实,还有那种线条,力与美的交融,水从他的头顶下来,流过背部,没过坚实的臀部,更让她忍不住咽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