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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是犯贱(32)

苏培的眼睛瞬间暗了,他狼狈地低下头,在外面再混,总不会让熊艳女士难受,这是他的底线,心里再怎么反感她汲汲于老头子的公司,也知道那是为他争取的东西,他黯然神伤,这样子虽说有点装“逼”,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他清楚地知道现实。

没有熊艳女士,他可以说什么都没有,沉默地抬头看一眼楼上亮着灯光的房间,他往后退了,颓然地缩下双肩,轻轻地说了句,“舅,我还是出国去吧,在外面待了很多年,还是在外面比较合我的性子……”

“说的也是,年轻人,外面闯闯是好事,有需要什么的,尽管跟我开口。”

熊伍佰心机深沉,就算是自己的亲外甥,算计起来还是不留情面,一句话就让亲外甥放弃无谓的坚持,目送苏培的车子离去,他也抬头看着楼上的房间,从打开的窗口,清楚地看到从里面透出来的灯光。

将香烟丢在地面,他的脚踩上去,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我买下她住的房子,给你一天时间,如果你没有做好,那么,我想你会喜欢去总务处。”他说得不拖泥带水,直接地给出选择,让电话那头的人自己看着办。

车子开出去的声音,让躲在窗边都不敢走到窗前关窗子的苏拉狠狠地松口气,挂在墙上的镜子映出她苍白的脸,头发散乱,整个人没有一点精气神,像是给吓坏了。

那是她自己,陌生的自己,她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脸,脸上肿起的地方还没有全消,哭过的眼睛通红,脸颊上还残留泪痕,让她的脸紧绷得难受,整个人索性趴在床里,拉过薄薄的被子胡乱地盖住自己。

她的心跳得很快,看到他时,跳得最快,跟欢快的音乐拍子一样在跳,她可以骗全世界,骗过所有的人,说自己不爱了,可惟独骗不了自己,她爱他!

严苛的脸浮现在她的面前,让她的心狠狠地一缩,厌恶的眼神,烙在她心上,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他恨她,她也知道,是呀,他恨她,再没有人能比她更明白这个事实。

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

她这么对自己说,想再多有什么用,不过是让她更自卑,在他的面前,她矮了好大一截,自卑让她抬不起头来,两条平行线,不管过去也好,现在也好,平行线永远都不会相/交,她与他永远都不可能。

那就不爱了吧。

她伸手扒拉地找到开关,将房间里的灯关了,小小的房间,路灯的亮光从窗外进去,一张床,一个行李箱,一张小桌子,再加上一条凳子,再看不到别的东西,这房间就放这几样东西,就显得十分拥挤。

被子蒙住她的脑袋,露出乌黑的头发,有点凌乱,她睡着了。

清晨的小区,早就闹开了,阳光特别热烈地照着每张脸,不肯轻易放过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非得把每张脸晒成古铜色不可,当然,阴阳脸,太阳表示它也是能够接受。

苏拉早早地起来,到楼下的早餐店里买了个包子,照常是咸菜包子,比起以前所住的地方,这里的包子,明显味道要好一点。

“苏拉,到办公室来,苏拉,听到广播就到办公室来……”

广播里传出的声音,让仔细清理架子上货物

的苏拉赶紧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抹布,洗干净双手,就快步朝办公区域过去。

门虚掩着。

她试着曲起手指,轻轻敲响办公室门,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她心头,让她有种不安的感觉,里面仿佛藏着毒蛇猛兽般,让她难认静下心来,一静心,又觉得她自己想得太过头,不由无奈地笑笑,这算是疑神疑鬼了?

“进来。”简单干脆的两个字,从办公室虚掩的门后面传出来。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她能忘记所有,也不可能忘记他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的好像早了点?

我忍不住想夸奖自己一下!

哦哦哦啦啦啦——扭扭腰——

025(已补全)

熊伍佰背靠真皮办公椅,面对打开的门口,神情淡漠近乎于不近人情,十指纠缠在一起,抵着膝盖,左右肘部微微翘起,竟是露出一丝笑意,状似与她极为要好地说出一句:“好久不见,苏拉!”

昨晚才在小区里听他毫不留情的话,现在他却说“好久不见”,这让苏拉摸不着头脑,不敢上前一步,伸手将办公室的门上掩上,不敢上前一步,学着他的样子露出恭敬而卑微的笑意,“你好,熊先生。”

她口齿清晰,那一声“熊先生”,让他心中一突,眼里的厌恶之色加深了点,出乎意料之外的温驯,他上半身微微前倾,朝着她的方向,“据说你在这里做得挺好?”

这话问得别具意味,让苏拉的双脚都僵在原地,才做了不久的工作,适应下来后比上一份清洁工作要好一点,上两天班休息一天,她挺满意这份工作。

“我会辞职的。”她挺直背,就算是没有工作,她也得保住自己的自尊,能失去的都已经失去了,还有一点点自尊,就让她跟阿Q似地安慰自己还能保留住,舌尖下意识地一舔干燥的唇瓣,“熊先生,如果你这是您要的结果,我想今天我就辞职。”

这个男人厌恶她,那厌恶的眼神,让她的瞳孔不自觉地缩了下,心狠狠地被揪住,让她不想再站在原地,转身就要伸手将门拉开。

“站住!”

她的干脆,让熊伍佰克制不住地站起身,眼神更加森冷,盯着背对他的细瘦背影,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冰冷的命令字眼,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走到她的身后,整个人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阴影里。

他就在身后,她甚至能清楚地闻到熟悉的味道,属于他的味道,残留在她记忆里的味道,让她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总是会回味无数次的熟悉味道,她深深地呼一口气,无视狂跳的心,慢慢地转身。

“熊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她问的很客气,很疏离,仿佛与他最陌生不过。

那双曾经望向他的黑色眼睛,此时平静无波,一丝眷恋的色彩都找不到,曾经叫他看了就厌恶的“爱慕”色彩,找不到一丝痕迹,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样识相的苏拉,到让他更为厌恶,露出恶意的笑容。

“怎么了,这么陌生,叫我有点不习惯呢,”他凑近她的脸,几乎与她的鼻间只有一公分的距离,左手搭到她的肩头,“苏拉,我都有点怀念了呢,你有没有想?”

那句话,跟毒蛇的信子一样,让她浑身发冷,搭在左肩的那只大手,力道不重,就是轻轻地搭在上面,她仿佛觉得如千斤重石一样,面

色微白,嘴上到是丝毫不肯让步了,“熊先生说笑了,我哪里能跟熊先生熟了,多谢熊先生愿意跟我这么个人说话,我真是三生有幸。”

她半是自嘲,半是恭维。

熊伍佰乐了,眼底更冷,盯着她的眼睛,不大不小的眼睛,正对上他的视线,豁出去的神色,让他手里的力道故意加重,压得她脸上表情白上许多,心里有种快意,“你都说三生有幸了,那么我再赏你一顿饭,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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