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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事(129)+番外

他那个儿子,个作孽的儿子,到把人弄到他面前来,从来没在他面前低过一次头的儿子,从来就没有心软过的他,终于第一次心软,为他收拾起烂摊子来,并为段乔准备了另一个身份,今天看来完全是个错误的决定。

“你给人催眠了。”

原以为他有什么严厉的话要训她,让张谨谨一点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前总理竟然就只丢下一句话,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人就走了。

他一走,陈美华也跟着走了。

把个张谨谨丢在客厅里,两眼迷茫的,脑袋里乱乱的。

也许她是神经病?

怎么就这么个奇怪的事就摆在眼前,她真叫段乔?是那么个叫高炽的妻子?跟人离了婚又跟何权结婚了?除了高炽外,她还有个身份了不得的情人?

太胸闷了——

她急得赶紧站起来,想要去追郑良夫,想找他问个清楚,跑到门口,都没见着人影,让她不由跺跺脚,段乔,张谨谨,到底她是谁?

她要真是段乔,那么、那么……

她颓然地沿着门框滑下,软弱无力地坐在门口,神经质地笑起来,觉得自己的人生还真是可笑,到底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反而是从别人嘴里晓得的,催眠,她的耳朵没坏,自然是听得见那两个字——

还能有谁?

她几乎都没有一丝疑虑地就想到了沈济南,精神科的医生,完全有可能把她给催眠了。

难怪何权与沈济南,一点疙瘩都没有。

恍然大悟般地瞪大眼睛,她两手攀着门框缓缓地站起身来,脸色惨白如纸,看不出一点血色,经由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她的脑袋里还是没有一点点的记忆,即使再努力的找,还是跟石沉大海一样。

而她要找谁?

何权、沈济南、史证,三个人,她想来想去,只有去找沈济南。

军总医院。

张谨谨每次来的时候都是直达沈济南办公室,这一次,她自然也将车子找个地方停好,即使心里再焦急,还是克制着自己将车子停在最角落、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才急匆匆地从下车冲上精神科。

也许是她太急,人真跑得太急,竟然与对面过来的人撞个正着——

本以为会撞得生疼,她都捂住了脸,谁知道,那人竟然将她扶住,还较为关心地问她,“是不是碰疼了?”

张谨谨没疼,一听那声音又觉得耳熟,果然一抬头,居然是高炎,表情就有点尴尬,急着推开他站好,才算是低低地说了句,“没有,谢谢——”

话才说完,她就想往他身边走过去。

到是高炎没让她走,反而是拽住她的左手臂,面色阴冷地看着她,与那晚的温柔完全不同,还将脸凑近她的脸,几乎与她的脸贴得没有一丝距离,“我应该叫你段乔还是张谨谨,还是叫你老婆?”

前两个称呼,她到是有了心理准备还算是能保持一点冷静,可一听到最后的称呼,脸上更白,刚才是如纸,现在几乎是白中透青,眼睛更是死死地盯着他,几乎连眼睛都不眨了,连说话都不由自主地结巴起来,“你、你乱、乱叫个、乱叫个什么?”

“你不就是我老婆段乔?”他阴狠地瞪着她,双手重重地掐住她的胳膊,让她不能动一下,“七年前结婚,结婚三年,我家里出事,你便跟我离婚,段乔,你就这么对我?”

她听得如遭雷劈般,错愕不已,双臂疼得厉害,却仿佛没有感觉,“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又恰恰地让个念头飞入心里,她实在是烦乱如麻,“你不是什么高炎,其实是高炽?”

然而——

她却突然被推开,脚下不稳地后退了两三步,才站稳,见他已经又冲到面前,那气势,叫她更是往后退了两步,已经退到自己的车边,想要强自镇定一下,偏偏叫他的气势给压住,让她心下惶惶然。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再往前逼她,那眼睛在笑,笑得阴阴冷冷,半点暖意全无,说出来的话一句都不留情面,直往她心上戳,“你的孩子呢?让何权叫人拿了?”

问得张谨谨全无没有了主意,质问的话,还有跟史证一样问起了孩子,都叫她陷入迷雾般,尤其是对着换了一张脸张的男人,这个男人,居然是她的前夫——

她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记得这个人,难道真的、真的……

要说她之前还有一丝的怀疑,那么现在她完全就是觉得她就是段乔了,想想也是,那天跟这个男人的碰撞,仿佛就跟邪性了似的,即使是红灯刚亮,她自己太冒失了点,他又岂不是过来的太快了点——

就像是故意的!

她突然间把一切都阴谋化了,觉得那天都是他安排好的,如果何权连她的记忆都能安排,那么高炽安排一场车祸有什么不可能的。

她的生活,怎么是这样子的?

她大力地呼吸着,跟快要濒临缺痒的鱼儿一样,脸色难看至极,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晕厥过去,“没、没有,我没有孩子,我也不是、我也不是你说的什么段乔……”

明明相信了,她还要在那里嘴硬。

她要真是段乔,那她跟何权怎么办,脑袋就想的这个,——听她那位不太客气的婆婆说的,何权要去兰州军区暂代别人的位子,她虽然不太懂那个,听人家口气不是太好的路子,让她忍不住地就想起那位史证。

他故意把何权弄去那里了?

她一心就想着这个事,急忙地就要拉住高炽,拉住他的手臂,“你不说好不好,你不说好不好,我是张谨谨,我是张谨谨,不是什么段乔,你不说好不好?”

哀求他,完全是她的第一个对策。

他却推开她,双臂环抱在胸前,下巴微抬,“你说什么呢,段乔,你跟我说什么呢,”他作势问她,下一秒就已经伸展开双臂,“老婆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你就这么伤我的心?你对得起我?”

她见后退没路,索性就往旁边退,低头不敢看他一眼,想着他话中所说,是她见他家出事就跟他离婚,实在是最没有义气的人,哪里还能有底气这种东西存在,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惶惶然的,直晓得往旁边退——

一直退的。

“我是何权的老婆,我叫张谨谨——”

她还兀自嘴硬。

与其说是说服他,还不如说是说服她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有同学猜对了,当当当,其实就跟同学猜中的一样,沈济南是高峰与前妻的儿子,哈哈,我太坏了,这一家子给我弄成了啥样子呀,唔,我发现我真……全勤没有了,——啊啊,我要尖叫我要尖叫

☆、第088章

就她嘴硬。

接受不了现实。

高炽个眼神冷冷的,哪里受得了她在那里自欺欺人,本就是他老婆,离婚是他同意的,要说他也不想她卷入一堆是非里,就打着个为她好的名义签字,谁也没想何权这么黑心黑肺的,——

他要是真脑袋坏掉了,估计都能去把何权给砍了,好呀,一个个地都来算计他,把他老婆都给算计没了,让何权白白捡了个便宜,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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