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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病(67)

要说没懊恼,那肯定是假的,有时候她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可是每一次都无比清楚地到认识到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想拥有,也不要去看一眼,多看一眼都是种折磨。

可那张手机卡,她轻轻地放入自己新买的手机,才开机,就看到好多未接来电,——不止是未接来电,就连手机都响了,上面显示的是段兑的号码,亲情号码,661。

她扯了扯嘴角,接了电话,并用免提的,“喂——”

声音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没睡好。

“小果,你去哪里了,怎么都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一直打你手机,一直都没人接,你是怎么了,还是心情不好,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这是要让我急死呀……”

一连串的话,即使隔着座城市,她还能清楚地听到他语气里不加掩饰的关心,——这份关心究竟是为了谁?她的手紧紧地捏着手机,指节泛白而不自知,就那么握着,神情平静,似乎已经接受了既定的现实。

“别跟我做戏了,”她淡淡地说,仿佛用来自心里深处的灵魂在说话,显得冷酷而无情,“我是方婧婧,不是陈果,你对这事再清楚不过,别对着我再叫陈果,还是多谢你这几个月的照顾,让我见识了另外的人生……”

也不等他说话,她再次关机,将那张手机卡拉出来,往窗外一扔,小小的卡片,在半空中划出极细微的痕迹,迅速地消失不见,好像从来就没有过一样。

只是——

两手捂着脸,她不想哭的,却挡不住眼泪从指缝滑落,烫烫的,能烫到她手心里,她不想哭的,就是忍不住,忍不住脆弱了一把,被愚弄的感觉,还有被不当回事的感觉都有,反正很复杂,她一时之间也说不好。

反正就是没由来的难受。

她非常的难受。

“笃笃——”

敲门声打断了她一个人的自怨自艾。

她慌忙地用手抹开眼泪,就好像没哭过一样,眼睛是红的,没办法掩饰,她只得一狠心,就这么面对,“进、进来吧,我醒了。”

门被推开,他站在门口,穿着家居服,双手环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有没有清醒点?”

她一听这话就差点炸毛,好像在讽刺她似的,——但她很快地就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将他的话当一回事,有种人就是这么讨厌,就是喜欢讲些你不喜欢听的话,那么敷衍他一番。

她是这么想的,“醒了,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亲们在唯品会买过东西?话说春天感觉更冷的样子,明明温度高了,还是感觉这么的冷,风一吹就受不了,果然是春天要捂的

☆、056

056

她觉得自己很有礼貌,尤其在这个时候,特别的有礼貌。

而且自认为笑得很有分寸,即使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也能深刻地描画出自己的样子,嘴唇微微上扬,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请容许她这么夸奖自己,人总要夸自己的,在人的眼里,自己总归是最好。

“不想起来吃个早饭吗?如果你觉得现在还是早上的话。”他微皱眉,挺讨厌看到她这么笑,跟装出来一样,“笑得可真假……”

她脸上的笑意一滞,深呼吸一下,才开口说,“能出去让我先穿衣服吗?”

当然,她的衣服全在身上,根本没有脱掉一件,这么讲,也只是找出个理由,叫他先出去一下——

她还是觉得当着他的面起床,这样子感觉太亲密了些,毕竟她与他的关系着实有些尴尬,他帮了她,她又不想表现得太过分,只好这么委婉地提一句。

“你衣服不是全穿着嘛,我又没脱你一件。”他挺不识相,就这么戳破她,站在门口动也没动,“起来吧,再睡下去骨头都会睡酸的,快起来——啪啪啪……”

他还朝她拍拍手,跟给她凑个节拍似的。

叫她无奈地往上翻白眼,顾不上什么礼貌了,她终于发现礼貌这种东西其实要看对象的,并不是每个人都值得她礼貌的,有时候根本没必要,比如面前的这位。

她索性起来,也不害羞了,害羞什么个劲,人家都不避,她害羞其实挺没必要,一把拉开被子,她双脚先着地,也不打算洗脸刷牙什么的,直接拿着包,“谢谢你,我得走了。”

她个样子挺狼狈的,刚睡醒,头发乱的都没有梳一下,她用手指穿过头发就那么理了理就算是完事,形象什么的她没顾及,走到他身边还朝他低下头表示谢意,“给你添麻烦了。”

乱糟糟的头发并没有因为她手指那几下就给弄好了,明明乱得很,却让他突然间觉得很性感——那种并不是刻意的性感,而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性感,有那么一种冲动,他忽然想吻她。

狠狠地吻她。

这种冲动,叫他有些脸黑,她一没刷牙,二没有洗脸,怎么能够叫他涌起这种冲动,——所以有一句话是对的,冲动是魔鬼来着,他并没有叫住她,站在那里看着她擦身而过。

微微伸出手,恰恰要碰到她时,却往回缩,他不是不干脆的人,而是这个时刻,他竟然不干脆了起来,“你就这么上门去跟人说你是方婧婧吗?”

她走着,已经站在楼梯间,迈了好几级,听他的话不由得一回头,瞧见他站在客房门口,脸色有点黑,让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到是心情极好地就回了一句,“有什么不好吗?”

“你指望你一说,你姑姑就哭着认你了?”他笑笑,脸上的黑色瞬间没了,跟个挺讲道理的人一样,“还是你表哥也哭着喊着你就是了?”

她没觉得那个是问题,并没有将这个当成问题,她是方婧婧嘛,哪里有那么多的可能性,她就是她,只是她说明了,谁能不认她?“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姑姑还能不认得我?”

“是呀,一模一样的脸,谁都能认得出?要是真有人能认得出来,你为什么会被当作陈果,为什么没人认出来那个死去的人才是陈果,为什么认尸的时候,你被确认是死了?”

她愣在那里。

两个一模一样的脸,出了事故,到底谁认的人?

是谁确认的她已经死亡?

她一时间有些愣,不知道死亡证明是怎么开据的,但也知道人死了,必然得有死亡证明这一说,有了死亡才好去买公墓,这些她都是听说过的事,——莫名其妙的谁让她死亡了?

全是段兑安排的吗?

他的手有这么长吗?

长到这个地步能安排出她的死亡来?她愣愣的,就那么看着他,有些不确定,甚至是觉得中间有些说不清的事,目光里多了些戒备,“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好了,别拐弯抹脚的一点儿都不干脆。”

他还被她给嫌弃了,不止是一次,好多次了,数都数不清,他偏偏喜欢她这样子,跟他似乎没有距离般的,“你爸的儿子出国了,去的英国,你妈的女儿今年跟人结婚了,婚房是女方婚前全款买的,你觉得他们有这个条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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