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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病(65)

“陈果的丈夫,陈果的财富,你都不要了?”他声音一转,不无恶意地问她,“白得的东西,不想要了?”

她却被这点恶意给激得涨红了脸,眼睛瞪着他,好像在看一个恶徒,“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还是理直气壮的回答了他。

他笑了。

一刹那间,如刀刻般的脸顿时柔和了起来,伸手碰向她的头发,往她的头顶一揉,“乖女孩——”

却是夸她的话。

叫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手却下意识地去挡他的手,没挡开他的手,反而叫他给握住手,她的手落在他手里,显得是那么的小,而他的手,显得是那么的大,被紧紧地包裹住,好像没有挣脱的机会。

“别人的东西,咱们不要。”他再一次说道。

让她目瞪口呆。

不知道怎么就从“她”变成了“咱们”。

傻愣愣地看向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却笑着,志满意得的,凑过去与她的额头抵在一起,手放开她的手,落在她的腰间,圈住她个腰,“别怕,有我呢,什么事都有我呢,段家什么的,你都不要担心。”

她听得跟被雷震过一样。

“什、什么?”

她都有些结巴。

而她的反应在他看来就是太激动,是高兴的太激动,“开心坏了吧?”

她瞪圆了双眼,“你在说什么破话?”本来想说“屁”话,这词好像不太好听,她就换了个词形容。

“你愿意上车,不就是这个意思?”

他不回答,反而反问她。

她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却是慎重地将他的手硬是从她的腰间挪开,再认真不过地同他说,“你想错了,我是身上没钱,想搭下便车。”

作者有话要说:外面的风挺大,太阳也挺好,隔着办公室那一扇玻璃窗晒太阳,挺惬意,一出门就不怎么美妙了

☆、054

054

他微挑眉,似恍然大悟般,“哦,搭便车呀——”

尾音拖得老长,跟唱大戏似的,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她是这么认为的,两手捂住自己的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还是谢谢你的,至少你能让我搭车,还是自愿叫我上车的。”

她拿话堵车,又不是她拦的车,是他叫的。

还真让她拿话给噎住了,有时候,他想,真让人恨不得捂住她可爱的小嘴,叫她讲不出那些叫人恨得牙痒痒的话来,不过,他自认是个极有修养的人,还是和善地问她,“要去哪里?回你姑姑家?”

还真是叫他给说中了,她肯定不去父母家,自从他们把她扔给姑姑后,彼此之间再没有往来的必要,各自再组成新的家庭,她就成了他们眼中彼此厌恶对象的孩子,哪里还是他们的孩子——

所以她是多余的,也就不要不识相地去打扰他们了。

只是这种事,她不想说出来,即使别人知道,她也不想说,有些难堪,被父母放弃的孩子,她姑姑没放弃她,“嗯,你知道她住哪里的吧,我看你调查的挺详细。”

“多谢夸奖,难得能听到你跟我说好话,”他装作讶异的表情,手还夸张地作势要清清耳朵,“真是了不得,我是不是听错了?”

她真无语。

“你到底是几岁了?”她忍不住问他。

他一僵,眼神顿时凌厉了几分,透着那么点疏离。

她到不怕他这样子,反而张大眼睛看着他,就等着他的回答,“你又不是女人,怎么年龄都不能说?”

“……”他比她更无语,这么多年的自傲生活,被她三两句话就给打破,碰到的哪里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媳妇,而可能是朵霸王花,“谁会不知道我年龄?谁会不知道?”

她还真没注意过他的年纪,从在段家第一次听说他时,还以为是跟段功差不多年纪的人,谁曾想见面时才晓得人那么年轻,呃,是相对于段功来讲,确实是年轻——

以前呢,她没听过,真的,廉以钦是谁都不知道,更别提接触了,见鬼了,她几乎都没去那个城市,——待了几个月的城市,难怪那么的陌生。

“我以前都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她老实说,并没有上赶着去恭维他,双手滑落下巴,拖着下巴,叹口气,“我的经历可以写一本小说了,你可以写两本了。”

她的是纯小方模式,他的是成功模式,完全不同。

还有人不认识他,不知道他?这个事本来是极其正常的事,可让她一说,怎么就觉得这么个别扭呢,廉以钦前三十几年也没有感受到这种滋味,如今却一下子尝到了,而且似乎有些乐在其中,“还出关于美食的书吗?”

她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人家那是给他老婆陈果出的,又不是给我方婧婧出的,我要来做什么?”

“真这么看得开?”他还是不太相信的,毕竟看不开才是常事,她说的这么淡定,还真叫他有些大开眼界,“多可惜呀,也许能一举成名说不定?”

“鬼啦——”她呼一口气,要说拒绝那个诱惑确实是让她下了不少的决心,其实有几次她也想硬着头皮过陈果的生活算了,可想来想去也晓得人家要的只是陈果,并不是她,“梦做太多其实不太好的,我姑姑小时候就对我说过,人嘛得脚踏实地,不是我的东西,看一眼就够了,不要多瞧第二眼。”

“你可不止瞧了第二眼,第三眼第四眼都有。”他打趣道,“现在还有机会反悔呢,要不要现在就回去?我可以随时给你订机票。”

本来说着还好好的,被他这么一说,她觉得自己眼皮都要开始抽筋,搭便车的便宜想法瞬间去了大半,颇为诚恳地对他说,“您要是觉得方便,就在边上停下车,我还是下车为好,实在没空听你讲这些没营养的话,请为我的耳朵着想一下。”

他两手一摊,很干脆,“你不爱听,那就不说了。”

她才算是觉得耳朵清静了点,双臂环在胸前,就那么看着前方,庆幸自己态度够硬,并没有三言两语被他给说动,谁能不心动?她也心动的,只是这种心动不合宜。

“要不然,我捧你?”

冷不丁的,他又说话。

跟个讲不停的鹦鹉一样,叫她烦躁,要不是这里还在高速上,她还真跟刚才讲的一样下车了,她索性捂住耳朵,拒绝听他的话——

“把你那些浅薄的东西,都点化最经典的东西,让你一下子就站在镁光灯下,享受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你想象一下那种感觉,想象一下……”

他还在说,滔滔不绝的。

她的眉心皱得死紧,简直能夹死苍蝇,两只手捂着耳朵根本没有什么用,他的声音如同魔音一般钻入她的耳朵里,一遍遍地响着,再响着,永远都不停歇,仿佛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她只是捂着。

不听,不说。

任由他一个人发表演说似的在那里说着,反正她不听,跟这样的男人处在同个空间,简直就是种折磨,而且,她从来不知道他居然这么有耐心跟她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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