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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病(15)

陈果对工作还算是尽心,不是那种仗着关系进来就过来纯混日子的人,尤其跟同事合作,并没有任何不愉快的地方,主要她不是那种端着的人,自认是工作就得尽到本份,但工作并不那么忙,叫她空出些许时间来。

这人要是忙得没时间还好,一空出时间来就觉得上班的时间是那么长的,尤其是在这公司里,更叫她觉得漫长的无边无际,这么样的形容也让她差点笑出声来,像是十七八岁的还富有诗意的小姑娘似的,可她都二十八岁了,结了婚,不再是年青葱少女,更愈发有些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慨来。

忍不住地一股子念头就涌上来,对着空白文档,她写了一段文字,吃过的松鼠鱼,那鱼的姿态,鱼的味道,仿佛全在她的指间鲜活起来,思如泉涌,写完后就发表在她的微博上,她也玩微博,新申请的。

直到发送出去,她的心都是跳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还专门在网上找了松鼠鱼的图,配着她自认是最为鲜活的字眼,好半天,她都自我欣赏着,直到一个电话响起来,立马关了网页。

电话是工作上的事,她自然是打起十足的精神处理。

电话才接了一半,该死的麻烦又找上她,阴魂不散似的,仿佛就在催她快去打针,昨天配的药水还有,当然,她不会再去医院,打算趁着午休时间找个角落的小诊所把今天的针给挂了,一共有四天的分量呢。

出公司之前,她还特地用热水再淋了淋痒得难受的地儿,又仔细地闻了闻,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味儿没有那么浓了,好像那药有那么一点儿效果?

她更坚定了要按医嘱好好地坚持下去,争取早日得到解脱。

打完针后,她就想找纪蓉。

杯具的是她既没有联系号码,更没有纪蓉的地址,简直跟抓瞎一样,将车子开回公司,更叫她扯的是好像又看到早上那辆车,这会儿,不是她抢停车位了,人家的车子速度比她快,从入口直接进去了,把她个慢速度甩在身后。

又是廉以钦的车。

叫陈果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她没再往那边的停车位开过去,远远地就找了个停车位,一直不肯下车,就那么远远地看向廉以钦的车子,待得他下车走向电梯时,她才松口气,——但才松口气,她被脑袋里的想法突然重击了一下,找纪蓉,要不问问他?

他是纪蓉的男朋友,应该是知道纪蓉的住处吧?

她这么一想,不再那么磨磨矶矶了,赶紧地拉开车门下车,把车门关得“砰砰”大响也不在乎,朝着远去的背影直接就嚷道,“廉叔——廉叔——”

这一喊,廉以钦并没有回头,回头的是跟在他身后的人。

跟在廉以钦身后的人,尽管离陈果的在公司里的距离太远,那几张脸还是能认得的,都是廉以钦手下得力干将,每个人走出去都能独挡一面的人物,偏都叫廉以钦拢在公司里头。

“廉叔——”她的声音瞬间消音,真想找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偏这个时候,她知道自己不能后退,叫都叫了,自然不能怂,她努力地扯着笑脸,朝那几张脸露出无辜的表情,小碎步地跑向廉以钦,“廉叔——”

再叫了一声。

就这么一声她都觉得用尽了全身的力道。

连双腿都是虚的,尤其刚才顶着那些人的审视目光,她每走一步都觉得腿像是被灌了铅般的沉重,直到走到廉以钦身边,她还装作很熟地攀住廉以钦的胳膊,——在她做这个动作时,似乎听到隐隐的抽气声。

呃——

肯定是她的错觉,她还满心地安慰自己,既然踏出第一步,那么第二步就必须得走,最困难的是第一步,第二步没有什么困难的,扬起脸,对上廉以钦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笑得近乎于谄媚,“廉叔,我找不着纪蓉的联系号码,你有吗,给我一个?”

廉以钦并没有挥开她的手,并没有让她的动作给惊着,只是镇定自若地吩咐起来,“你们先上去——”

就他一句话,那些人都走了。

偌大的停车场,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似的。

其实也真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的样子特别的可笑,一手提着一个黑袋子,一手还攀住他的胳膊.

作者有话要说:我家吃年糕,我爱吃年糕

☆、013

出乎意料,廉以钦还真就让她攀着,没挥开她的手。

还极好心情地笑看向她,“找我有事?”

极为亲切。

真跟她个长辈一样,叫陈果的心稍安,脸上是满满的笑意,“有纪蓉的联系方式吗?”

她边说着还边放开了自己手,两手垂在身侧,显得极为乖巧,不太符合她这个年纪,她这个年纪应该是世故的,不应该是乖巧的像是没出过社会一样。

“你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吗?”他问。

语气还是亲切的,没有丝毫改变。

叫陈果更加坚定了,“没有呢,手机里都找过了,没找着联系方式,她刚回国,上回吃饭时,我忘记问她的联系方式了,廉叔肯定知道的吧?”

瞧她个认真劲,真像是只为了纪蓉的联系方式来的,廉以钦难得“慈悲”一回,耐着性子回答她故意找出的问题,“嗯,现在就给你说?”

她立即喜出望外地拿出手机,“廉叔,你报号码,我记在手机上。”

真低头对着手机,就等着他报号码。

廉以钦直接报给她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报,似乎还怕她记不住的样子,报得极慢,等她在手机输好一个数字后才报后面的数字,一共是十一位数。

陈果不仅用手机记号码,立时地把号码存入通讯录,还标上纪蓉的名字,“廉叔,谢谢你,我真是太感谢你了。”

她边说边走,提着她那个黑袋子,直接往电梯方向走,大有与廉以钦就此别过的意思。

真的,不是廉以钦的错觉,她是真的走了,没再与他多说一句话,拿了号码就走人,走得干干脆脆,要不是胳膊还残留着被她攀过的触感,指不定他还真要破天荒地以为自己可能经历的是一场荒唐的梦境。

问了号码,就把他给撇开了,亏得刚才还叫得那么的甜?

他眼神一利,着实不乐意处于这样的境地,但他这样的人,即使心里不高兴,也不会在脸露出半分,即使是笑脸,那笑起来的弧度仿佛都是固定的,每次都固定,弧度并不会变化,——“呵,真是个不登台面的小手段。”

不是他太把自己当回事,廉以钦不知道见过多少个投怀送抱的女人,有夫之妇的自然也有,但惟独她的手段太嫩,叫他都不忍见,刚才都耐着性子瞧她能使出什么手段,到头来却是这么的嫩,叫他还真是为难。

陈果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当然,她并没有把心思落在他身上,廉以钦只是个长辈,或者说长辈有些过了,但谁让他是她公公的忘年交,从辈份上排,确实是长辈没错,拿着个手机,她万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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