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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不白(7)+番外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水真起效了,这一天真的没痒。

我当然是高兴的,一连两天挂了两瓶,真是不痒了,这东西还真是神奇?还真是有效?我都有点不敢相信了,实在是痒得难受,这一没有了,我心里反而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都是痒怕了的后果。

星期一正常上班。

如今都是走党的群众路线,街道办都出了严格的处理意见,对于迟到早退上班玩游戏等不遵守规定的人都是严格处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我原来还有点懒怠,比如八点上班,就八点十分之前到办公室——

现在是万万不敢了,都是七点五十五去办办公室的门。

同事们都一样,个个都过得战战兢兢,生怕哪回一时松懈,就成了典型。

上回哪个隔壁区的那什么部门的,据说十一半没到都去食堂吃饭了,我手机短信里还收到过这条短信,让我们引以为戒呢,街道办还给我们发了条短信,说是督导组的人现在还在蹲点,估计得两个月后才会走。

一时间,跟风声鹤唳似的,谁都不敢迟到早退,更别提上班时间对电脑进行工作以外的事。

我才坐下没多久,隔壁的朱茶红就过来,她今天一身红,还挺吓人的,从没见过她穿红,红色的包臀裙,上面白色的短袖衬衣,再加个黑色小外套,跟平时不太一样,显出几分女人味来,她凑到我耳边,神秘兮兮的说,“你有没有听说我们街道办要来个年轻有为的新领导?”

第006章

我知道我们这里得来新领导,干部年轻化,如今都这样,就像我们街道原先好多人都是退休再反聘,现在都是一到退休就彻底退休,再没有反聘的机会,把机会让给年轻人,这次是公开选拔,由市委市政府牵头。

来个新领导就来呗,于我有什么关系?

我到是这么想的,话是不好这么说,总归是领导,我要是这么说,岂不是对新领导不敬的,咱这份工作虽说脚踏实地干活就成,但跟领导搞好关系总是需要的,也不是说非得搞成什么样的好,搞成什么样的距离。

“这么快就来了?”我晓得也这两天的事,没想到今天也来了,我这个人不太好,对于别的事确实不太关心,只对工作上关心,没找到那个怀孕七八个月还没有来办准生证孕妇的联系号码,暂时放下这事,抬头看向朱茶红,“人已经到我们街道办了?”

我知道罗书记可能很快就要调到市里,别看朱茶红平时有多低调,有些事嘛,大家都知道,却是不放在明面上说,朱茶红与罗书记之间不清不楚,总归是真事。

罗书记老婆的娘家人挺有背景,至少有什么背景我是不知道的,罗书记才四十来岁,还有往上的空间,朱茶红据说罗书记老婆的闺蜜,我是亲眼见过朱茶红跟罗书记老婆一起逛街的,朱茶红穿着相当朴素,当时还替罗书记老婆提袋子——大包小包的全在她身上。

我当时远远地就看见了,就绕了远路,看见也当作没看见,外面都传她与罗书记老婆是闺蜜,要是她晓得我早就知道她们之间不对等的关系,她可能不会尴尬,尴尬的就成了我,还不如当作不知道。

朱茶红平时不怎么显,看上去很端庄,也不是说现在她不端庄,像红色的裙子,她显然是从来没有穿过这么艳的颜色,让平时习惯她一贯黑白制服颜色的我有点不习惯罢了。

破天荒的是条红裙子,她以前都说不习惯颜色太艳的,就喜欢颜色稍淡一点,颜色太艳,她说撑不住,所以她真穿了红裙子,也够让我吃惊的,其实我不应该吃惊,世上到处都有言不由衷的人,又不是第一次碰到。

朱茶红点点头,“叫周弟弟。”

她说的时候,我刚好起来去倒开水,饮水器里的水我是不喝的,一般是把饮水器里的水倒出来再重新烧开,放热水瓶里这样子再喝,不止我一人,我们这儿的人都这么干,她一说新领导的名字,我一个震惊,差点把开水倒到自己手上。

这又让我一惊,幸好我还算是理智,没真把自己的手烫着。

“叫周弟弟?”我冷静把热水瓶拿我位子的最里边,落座回位子,这名字直觉的叫我觉得不太舒服,明明两天不痒了,这一听名字,我的眼前一下子就涌起自己叉着双腿的模样……

顿时就痒了。

都说痒起来难受,是真难受。

我巴不得立马就去洗手间,偏朱茶红没有要走人的意思,还拉我的手,“嗯,名字有点奇怪,据说这次招考都报名了好几百人,就招三个,”她说到这里,还把话题扯开,手指指她自己身上的红裙子,表情似乎有点烦恼,“你看看我今天的裙子是不是颜色太艳了?”

我赶紧摇头,很老实地跟她说,“颜色很衬你,你皮肤这么白,早应该穿红色的,哪里像我,跟营养不良似的,这脸怎么就白不了。”

夸奖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踩自己一脚,再捧人好几脚。

“哎——”她还叹气,瞧上去装模作样的,偏她自己不知道,还一手弄弄裙子,像是浑身不自在般,“惠芳姐说我这裙子穿得好,非得要买条给我,我都说不要了,她非得送,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其实我不太喜欢红色的,我都没好意思跟她说,怕她难受……”

我听出来了,大意是在跟我说她与罗书记老婆张惠芳的关系好,好到张惠芳直接送她好看的裙子,她不能拒绝张惠芳的好意,于是收下了。

有时候,明明里子难看得很,面上还要装,这便是人,朱茶红没犯到我,我管她怎么装,张惠芳要不是知道朱茶红与她丈夫的关系,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儿,至少我们街道办都是晓得的,她本人是台胞接待站的副站,属于事业编制,风言风语都没听说,纯粹是瞎胡扯,就凭我看到的张惠芳让朱茶红提袋子的架式,我认为她确实是知道的。

这样的人,会无缘无故买红裙子给朱茶红?

骗鬼去吧,反正我是不会信的,不过信与不信也与我无关。

“你们俩真好,真让我羡慕。” 我不相信,话还是得说,得羡慕,“惠芳眼光真好,你穿红色刚好合适,早就可以穿红色了的,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你这么朴素的人,衣服不是黑的就是白的,今天就换一条裙子,比以前更精神。”

“是吗?”朱茶红半信半疑,还在面前慢慢地转了一圈,看上去不像是有意,不时还往她自个后面看,双手落在腰间,眉间微微皱起,“会不会显得臀部有点大?”

我当然回答不会,巴不得她快走,好让我去洗手间收拾一下。

一听我回答我不会,她的眉头立即舒展开来,面上有点不好意思,“你晓得的,我是一直没有穿过这么艳的,早上上班时都觉得不对劲,偏惠芳姐一直说裙子最衬,我就硬着头皮穿上了,好多人都看我两眼,我还以为哪里不对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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