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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推半就(97)

“大、大哥——”她叫人的声音都有点飘了。

没得办法地抬起头,她对上叶茂的视线,那严肃的面孔,叫她腿都发软了,平时再敢在他身边胡混着来,这时候,也没有胆子了,刚要去拉开车门,早就有叶茂的“忠臣”上门替她拉开车门,这种待遇,叫她更是头皮发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叶茂出场了,有没有欢迎的?

哎哟喂,我的恶趣味,怎么办才好呀

☆、065

陈碧真想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又有点矫情的哭不出来,看看那边的叶茂,一脸严肃,她又看看打开的车门,无奈地下车,这一动,她又想哭了,原因无他,谁让秦女士太急,都没容她上楼换一身——

底下是空的呀,也就一条打底裤,她这都是造了什么孽?现在比较能理解咆哮哥的心态,她也想双手抓住秦女士的肩头咆哮了,别这么赶行不行?她还没有整理好呢!

心里有再多的想法,她还是下车了,硬是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到叶茂的面前,那小脸呀微微扬起,迎着早晨从云层里透出那么一点来的金色阳光,试图灿烂地再叫声:“大……”

也就一个字,她所有的话都给堵在喉咙底,没敢再上来一记声音——

原因无他,叶茂冷眼盯着她,顿时让她消音了。

上位人,就是不一样,早就有天生的气势,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消停了,那些见过大场面的人都让叶茂给震住了,更何况是陈碧这个胆小鬼,哪里还敢乱插话,恨不得自己有个隐身术什么的,能让她自己消失了。

“中午在家吃饭吧,现在同我上去?”

叶茂说得简单,轻轻淡淡的话,人已经往前走,踩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往中间的旧式小楼过去,走的脚步坚定,根本没回头看她。

秦女士就在车里,没下去,心里着急的不行了,又不能跑上去跟叶茂说,陈碧不能跟他走,她得拉着陈碧跟张放那个坏小子去办离婚手续去,这种话能说吗?不能的。

陈碧看看前面走的人,那背挺得极直,跟千年屹立不倒的松柏一样叫人心惊,那话虽然说得挺淡,听上去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可她哪里能不清楚,这就是命令了——回头看了看秦女士,见秦女士都没看她,她不由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叶茂很忙,忙得私人时间都极少,行程都是排得满满的,像今天这样子大模大式的回来,也才能挤得出一段儿时间,下午的事早就行程表上排好了,根本抽不开身。

“在外面玩得好了?”

人在前面走,话到是一字不差地落入陈碧耳朵里,她哪里落后一步,在后面一小步、一小步地追着,跟着他走上楼梯,经年的木质结构,脚踏上还能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儿,让她走得愈发心惊。

“没、没玩好。”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些什么了,脑袋都白糊糊的一片,心里想早知道不回来也就没事了,脑袋这都是抽的了吧,想归这么想,到底脸上不敢表露出来半分,“有点事过去的。”

下意识地又撒谎了,她别的不会,撒谎就跟喝水一样自然,虽说心里慌得要命,生怕她跟谁走的都晓得,话一说完,免不了心虚地盯着他的背看,似乎那么一看,就能从他身上看出什么来。

“不是跟苍泽一块儿去的?”

他走入书房,摘下军帽,放在整理得有条不紊的桌面,回头看着跟小媳妇似的从后面跟进来的人,略扬了扬眉,手指往风纪扣那里一弄,扣得严实的扣子顿时与扣眼儿分离开来,让向来严肃的人显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同。

陈碧走在后边,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一步走错步步错,视线时时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就是他把那军帽放在桌上都不肯分分钟移开视线,待得双脚一迈进书房,她随手就把门关上,关得严严实实。

刚关上门,就被他一问,问得她心惊肉跳,那一瞬都仿佛跳到嗓子眼,连带着她的手都下意识地捂上自己的胸口,刚捂上去,又觉得这个动作太过头,讷讷地垂着双手,两手像拘谨地没处可放。

“他刚要回去,刚好碰上。”

她说这话时,心肝儿跳得更厉害,面上到是镇定自若,像是没有什么事发生过一样,更没有别人把她行踪抓得准准的心虚感,心里到是虚,面上不能表露,这便是她多年说谎的经验,话说这从份上连她自己都要相信了。

与叶苍泽那几天,根本没有什么事,也就是两个人偶然那么一碰面,刚好是回的同个地方,更巧的还是同班飞机——

都说她能脑补,还真是没说错她,让叶茂就那么看着她,也不说话,就用那双深沉的眼睛看着她,一直就看着她,没移开过视线。

微缩的黑色瞳孔,让她没由来的心虚到极点,本就是说谎,就算是说的自己都相信了,那也是谎言,面对着他强大的气场,即使他没有说一句话,也能让她紧张的差点牙齿打颤。

她往后退,后背贴着门,双手拘谨地垂在身侧,不知道放哪里才好,“其、其实我想跟他一起回、回去……”

硬着头皮,她试着把话说得好听一点,也顺便想把叶苍泽给摘出来,就是话越说越轻,当着他的眼睛,实在是没有勇气再把话说全了,心里绷紧的那根弦已经绷到极致——

“嗯?”他微抬下巴,就轻轻地应了一声,人已经走到桌后,翻弄着手头的文件,似乎对她的解释不怎么放在心上,就等着她说下去——

就这样的轻淡,却让陈碧的那点“坚持”给打破了,她哪里还敢瞒一分,哪里还敢把叶苍泽给摘出去,顾不得别人了,她只能顾得了自己,“是他、是他硬带我走——”话有那么点失偏颇,到也不是太失偏颇。

叶茂连眉毛都没挑,将手头的文件翻过一页,“硬带?”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听在她耳里,两腿都软了,要不是后背靠着门,她估计就没有出息地蹲下去,望着低头看文件的男人,她万分纠结,牙齿咬咬唇瓣,没能得出什么坚定的主意来——

“是、是……”她期期艾艾地说,再有说谎的强大后盾,在他的面前,她不自觉地收起来,不敢再乱说一句,话出口,她也觉得不对,矛盾极了,“也、也不算、不算是硬带……”

这是实情,她没有添油加醋,完全是实实在在的事。

“那么你自愿的?”

叶茂终于抬起头,凝视着靠门支撑住的脸,那小脸到是煞白一片,瞅着都叫人心疼,他哪里不心疼,可这个没心没肺的,还敢跟他置气了,人跑得没影,刚一回来,也没说到他这里来,还跑到张放那里去——

更让他心里不舒坦的是——她居然敢跟张放结婚!

简直是叫他怒从心头起,她还敢在这里跟他说些不着调的谎话,“就因为我没叫那里停了,让你去找不存在的卫嗔,你就跟我生气了?自愿跟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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