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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推半就(108)

“别啰哩巴嗦的行不行,这点钱也跟我计较?”柳东慧神情有点不耐烦,对她的小心翼翼不怎么待见,“就凭我弟弟快要在你这棵树上吊死的份上,我怎么着也得巴结你一下,你说是不是?”

要不是她一脸开玩笑的架式,陈碧还真以为这个人就是来捅自己心窝子的,刚想把话堵回去,谁知道,园长办公室都已经到了,让她心里郁闷不已。

园长五十多岁,瞅着有种年纪的沉淀,很能让人看了觉得放心,放心把自己的孩子放在这家幼儿园里头,陈碧也是这种心情,一看那园长,顿时让她涌起那么个念头,要是她有孩子,绝对会把孩子送到这里来。

粗略的谈话,表面的了解一下,这便是她与园长之间的第一次见面,至于调动工作的事,中间的那些手续,她都没跑过一次,顺利地解决了,还是事业编制,跟原来一样,让她都有点受宠若惊。

从园长办公室走出来,陈碧松了口气,刚巧迎上柳东慧带着笑意的眼晴,不由得挺直腰板,装作没事人一样,硬是笑了笑。

柳东慧到是摇摇头,表情到是严肃了一点,“要不是我弟,我想会当你是路人的。”她说得直白,给人留面子这种事,不是她会做的,“难得回来一次,就当我见见园长,跟园长叙旧一下呗。”

这点最叫陈碧反驳不出来,无论怎么想那是做梦,但怎么说也是柳东泽把她送过来,她确实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冷了脸,说自己与柳东泽什么事都没有,心里那一点才压下去的内疚感,又叫人给硬拉了出来。

“你这个人真叫人讨厌——”她得出个结论,完全是面子上过不去。

柳东慧一点都不生气,反倒是笑了,跟得花枝摇乱般,整个人与刚才优雅的形象完全不符,像换了个人,但是——没一会儿,她居然就改变了表情,一本正经的模样出来了,眼神微暗,“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我——”

她一听,觉得这话不太对劲,一下子就让她联想到张磊那里去了,扯扯嘴角,“那么我还挺荣幸——”语气完全是自嘲,脚步快了点,几乎想自己走在前面,“你说的老地方在哪里,或者我晚上去接你?”

“嗯,你来接我吧,带卡就行,别的都不用管了——”柳东慧不矫情,答应的下分自然,连个拒绝都没有,“晚上八点后到席尔酒店接我吧——”

分道扬镳。

陈碧真松口气,谁摊上这么个人,都会觉得透不过气来,更何况有那么多秘密在身上的她,再加上柳东慧自认是一副对她的事都知无不尽的架式,更让她纠结,一回头到了医院,张放清醒着呢,没睡。

“柳东泽那小子跟你求婚了?”

她才刚走入病房,一转身,刚要把外套脱下,没曾想,张放就丢给她一个问题,让她脱大衣的动作都滞了下,最后还是脱下大衣挂起来,面对着病房门,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自以为是做的非常隐秘。

“嗯,”她不去扯谎说根本没有这回事,都让人说出来了,还说什么事都没有,这话她觉得自己就算是说了,就张放那性子也不见得相信,还不如直白一点,自己坦白了事,“然后我把我们的事一说。”

态度是重要的,这点她更明白,一副她还晓得自己是谁的样子。

“要是他不求婚,你就不说了?”张放那问题无赖的很,问得都仔细到叫人心里发毛,尤其他还看着你,那眼珠子黑黑的,里头像是藏着漩涡,冷不丁的似乎就能把给惊着了,“是不是?”

那眼神,那表情,都让陈碧发怵,好高端的问题,她一丁点儿都不能输,一个错,就是处处错了,前面说了实话,可她知道了现在可不能再说实话了,有的地方得说实话,有的地方,还是让大家都好看一点的好——

“哪里的事,我肯定要说的。”她只差没起誓言了,中指与食指都纠结在一起,分明不敢提当初她都记不起自己登记过的事儿,也亏得她那时是真喝醉,也不是太醉,还能知道为自己辩解,“我怎么觉得那园长跟谁有点像?”

刚为自己辩解了半句,她脑袋里就那么一闪,到底是没抓住东西,只能发出疑惑的一句话,巴巴地看着张放,那眼神儿都是柔软的,叫张放摇摇头,也就个磨人精,磨得他都心甘情愿了。

“管她跟谁像,反正不跟我像就行——”他回的好,漫不经心,一拍床沿,“你过来,我都想死你了,你想不想我?”

甜言蜜语,叫她的脸妥妥地红了,索性瞪他一眼,嗔怪地说道,“你有脸说,我没耳朵听——”她索性按铃叫护士进来,指指快要输完的药水,让护士快点换了,等护士走了出去,她还是想着园长那脸,怎么都放不开,“你给我想想,想想到底跟谁有点像——”

完全是八卦女的气势,对别的都不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以前不觉得,今天跟同个身高的人一起,发现自己壮很多——

于是我想减肥了,据说晚饭不吃就能瘦——

于是我晚饭真没吃——结果,肚子饿得快瘪了——

☆、072

“我都没见过人,怎么能知道?”张放没好气地回了句,“管她跟谁像,与你有什么干系?”最烦别人占据她心思,最讨厌这个人,她还没眼力界地非得他面前提起,让他心里窝气。

他这么一说,陈碧居然还点头,觉得他讲得有道理,也就把这事摊到脑后去了,她这么个人,脱了鞋子,微微拉过被子,躺在他身边,“晚上我得出去会,跟人认识认识。”凡事报备,她最近养成的习惯。

成为被随时报备的那个人,张放还是头一回,以前这种享受这种待遇的人还轮不到他,都是卫嗔那小子的高级待遇,难得叫他心里不自在,跟捡到便宜一样,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完完全全,根本没有完完全全的呀,他就这么想,想着都快纠结了,怎么他成备胎?那手呀,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乌黑的长发,顺滑得很,从他指间溜过去,“要是卫嗔在,我们会怎么样?”

陈碧完全没有感觉出来他的纠结,就那么个侧躺在他身边,一手横在他腰间,都没听出他试探的那个意味,“还能怎么样,我们一起喽——”

完全都是下意识的回答,却叫张放妥妥地放了心,那一瞬的纠结都消了个干干净净,长吁出一口气,“回头给你看样东西,他留你的东西——”

别人提起卫嗔,总叫她心里惶惶然,与他一提,到是自在得很,他们有着共同的过去,有着共同的美好回忆,许是在他这里,她还能肆无忌惮些,不需要为自己辩解,他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从头到脚都知道。

“好——”她应着,那神情跟专注的,都专注在他身上,别的都不在她眼里了,可莫名其妙地又想起柳东泽突然间冷漠的脸,叫她有点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连手都从张放腰间缩回一点点,“咱们办酒就别请那么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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