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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同人)深井冰进化论(115)

千叶猛地回过头。兔子眼睛眨了又眨,接着向我飞扑而来。一拳揍上我的肩膀,于是我的眉头跟着颤了一下。“小冰!我以为你……我以为你……”

“以为我自杀了?”

“……”千叶皱眉瞪着我,然后一掌拍向我的脑袋,“你这两天死哪里去了。”

忍不住瞥了她一眼,我叹气,“我去了现世。”

“你去现世也应该和我说一声啊。”

举手认错,“是是,我错了。千叶阿姨骂得是,打得对。”

“去你的阿姨。”千叶破涕为笑,“对了,你刚才那句‘就算里面躺着的不是我儿子’是什么意思?你去了一次现世就六亲不认了?”

瞥了一眼杵在那儿的墓碑,我还是没有忍住,一个雷吼炮爆破了石碑。

“天哪!小冰你在干吗!”

“墓碑这种东西不能乱立,我和那里面的人认都不认识怎么可以随便建立母子关系。说不定他的年龄还比我大呢。”

千叶一只手搭上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啊……”

放下的千叶的手,我垂眸。“NE,千叶。我在现世还有一点事要处理。”

“又要去现世了?”

“嗯。”

眉心紧皱,她呈严肃状问道,“那处理完事情还会回来么?”

或许……

不。

应该,回不来了。

我回尸魂界,只是为了摧毁这个莫须有的墓碑。

然后,给这几十年来的朋友,道个别。

离开尸魂界的时候,身后的樱花落了一地,一地的苍凉。我只想说一句,该死的尸魂界,我不会再来。

***

“喝——!”

应声砍向身前的模拟虚。地下空场被我捣鼓地几近不成样子。

上一次这样拼命练习,是因为要离开朽木宅。这一次如此拼命的想要变强,是因为要手刃丰臣靛。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会以你想象不到的速度和方式进行转变。

“小冰,你最近很卖力。”

不知什么时候,丰臣靛竟跟着跳了下来。长发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曳,他笑得一脸悠然自得的样子坐到了土堆上。“不过,你努力练习的眼神,和绯真很像。”

胡乱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我喘息。“是么,这都能记得。”

“我选择遗忘过去很多东西,只为了把脑袋腾出来以便将那丫头的一举一动完全留存。”话说到这里,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得一脸魅惑众生样。

收刀,我跳上土堆。

“话说回来,丰臣靛前辈你究竟看中绯真哪一点?”

一手搁在膝盖上,一手托腮。他似乎是在回想什么,眼神很温柔,却目中无人。“我喜欢她那深入骨髓的倔强。”

笑容消失了一瞬,我侧过头不去看他。

“小冰你有时候的行为和绯真真的很像。甚至会让我产生一种错觉。”说话声离我越来越近。他的鼻息最终落到我的耳廓上。“错觉……你就是绯真。”

“哦?那丰臣前辈需要移情别恋么?”回头,我学着他平时的样子坏笑。坏笑着凑近他的耳根,压低声音道,“让我们摈弃已经死去的爱人,一起下地狱吧。”

他却淡笑着挪开视线,坐直了身子。“下地狱么,真是个不像话的邀请。”

“哦?你怕了?”

“若绯真不在地狱里,我去做什么。”

收敛笑容,我亦坐直了身子。耸肩,摇头晃脑道,“得了,和你开玩笑的。地狱那么悲催的地方我才不要去。不过,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可能是绯真?”

话音才落下丰臣靛便笑出了声。蓝眸亮亮的,他用手背抵了抵自己的鼻球。“小冰,若你真是绯真,我会默然的。”

“为毛?”

“因为很难想象,究竟是怎么样的经历,居然能把绯真那丫头的性格扭曲成你现在这样。”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他垂眸叹气。“果然还是绯真更可爱一点。”

“喂,我知道你的绯真美丽可爱动人,别总是在我面前表扬了行不。”我弩了弩嘴,佯怒瞪了他一眼。真是个不会做人的糟老头。

“嗯?你吃醋么?”

“是啊,还是好大一坨。”

他飞速眨了眨眼,“醋是一坨的?”

“你都能是一条一条的,为毛醋不可以是一坨的。”

“得,我不和你这无赖耍宝。”丰臣举手投降,笑眼里满是无可奈何。“我下来是告诉你你说一声马上就吃晚饭了,别累着自己。嘛……我先上去了。”

于是我使劲挥动手臂,“一路走好。”

待丰臣靛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里我才放下手臂。

放于身边的木刀几近坑坑洼洼,或许这把木刀断裂的时候,就是一切都结束的时候。

深井冰就是深井冰,变不回绯真的样子。不仅仅因为容貌。

绯真会劲力抓住自己想要,而深井冰只能沉溺于苟延残喘的幸福。那份骨子里的倔强,早就被磨得丁点不剩。

春暮。

一清早便起了大雾,习惯性起床观看樱花树的我在推开窗户后发现,除了白茫茫一片还是白茫茫一片。于是,心情骤然下降。

“早。”

洗漱完毕后踱步走进厅堂,接着一脚踹开坐在我位子上的丰臣靛。我吼,“你一天不抢我位子会死啊混蛋。”

抱着饭碗坐到一边,丰臣摇头。“你对座位的执念都快超过我对绯真的执念了。”

“滚你的绯真,别让我听到这个名字。”随便扒了几口饭,我不满地瞪着丰臣靛。绯真绯真,难道除了这个名字你脑子里只剩毛了么。

这一回不止丰臣靛,就连浦原喜助都放下了手中的碗。

“小冰,你吃炸药了?”

又扒了几口饭,我含糊不清道,“如果你在我的饭里撒了火药粉。”

解决早饭后,浦原喜助有意支开了丰臣靛。这半年来,他支开丰臣靛的原因从来都只有一个,那便是汇报丰臣靛的虚化程度,还有我几时该动手。

“小冰,按照最近的速率来看,最多撑不过一个星期了。”

我沉默。

“呀类,真是残忍不是么。分明没有失控的时候和平时一样。”重新戴了戴自己的帽子,浦原试探地问了一句。“小冰,近来你和丰臣君处得不错”

……

垂眸看着手臂上的抓伤,我不置可否。

与其说我近来和他相处融洽,不如说是丰臣靛变得轻浮了。

见我默不作声,浦原附言道,“若下不了手,我和夜一桑可以代劳。”

“不用。我不想再看到别人的刀刃刺入他的胸膛。”

“再?”

眨了眨眼,我没有回话。

***

用干毛巾胡乱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在路过丰臣靛房间的时候下意识顿了顿脚步。门虚掩着,男子的闷哼声从屋内穿出。

怔怔地放下拿着毛巾的手,我轻推开房门。

丰臣靛侧脸对着我。

长有虚骨的手腕鲜血淋漓。染红了白色的虚骨,亦浸湿了桌布。